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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那兒走走,再請郡主和安坤往你的王府里坐坐,我聽人說,你那后院遍植梅花,俊俏的很?!?/br> 說到這兒,趙王面上便顯露出幾分不情愿來:“是,兒臣知道了?!?/br> “你別不當回事,”賢妃見他不愿,蹙眉勸道:“陳陽死了,圣上有心彌補胞妹,對長公主愈發(fā)親近,你看安坤,略微有些樣子,圣上便將他授官了呢?!?/br> “兒子知道了,”趙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母妃放心吧?!?/br> 這個兒子未必有多聰明,卻足夠孝順聽話,這也是賢妃最滿意的,笑著為他整了整衣袍,她正待吩咐人送著趙王出去,便聽外頭宮人猶豫的通傳。 二公主來了。 顯而易見的,賢妃的目光陰沉起來。 “母妃?!壁w王拉一拉她衣袖,低聲提醒。 “你先回去吧?!辟t妃臉色勉強回復幾分,送走趙王,才吩咐叫二公主進來。 “母妃,”二公主一身紅裙,嬌俏明艷的入內(nèi),笑盈盈道:“兒臣來給您請安了?!?/br> 賢妃聽她清脆脆的叫一聲“母妃”,真是打心眼兒里膈應,面露嘲諷,冷冷道:“現(xiàn)在安也請了,出去吧?!?/br> 二公主顯然沒想到迎頭就碰了一個釘子,面上不悅一閃而逝,只是畢竟心思轉(zhuǎn)得快,馬上就笑開了:“您這是說哪兒的話,這才是初一,總得陪著您說說話才是。” “也好,”賢妃想聽聽她賣的什么關(guān)子:“想說什么,你便痛痛快快說出來好了?!?/br> 話說到這地步,距離撕破臉也就是一步之遙,二公主沒敢拖延,激怒賢妃,而是溫柔小意的問道:“兒臣聽說,今年春,父皇便要為宗室子弟指婚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賢妃哂笑道:“確實,怎么了?” 話一說完,她便猛地反應過來,臉色隨之更壞。 二公主還能怎么著,變著法兒的想催自己,早些為她找個人家罷了。 宗室子弟指婚,宗室女自然隨之一道,尚主便不能參與仕途,但倘若娶得是郡主縣主,可就沒這個局限了。 相對于公主而言,權(quán)衡利弊之后,名門子弟自然更愿意娶宗室女。 二公主提起這個,無非是同前些日子一般,繼續(xù)逼問罷了。 賢妃暗自后悔,自己那日為何要去摻和這爛攤子,平白撿個破爛兒回來傷神,冷臉道:“本宮知道了,總不會虧待你的,退下吧?!?/br> 二公主自知同賢妃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壞了,說多少好話也不頂用,也不糾纏,提了一提之后,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退出去了。 賢妃心中怒火中燒,既恨二公主不識抬舉,更恨皇后那日將這事兒推給她,氣怒之下,竟一夜不曾安枕。 更壞的消息還在后邊,初三這日,合宮晚宴時,圣上便當眾提起這一茬了,賢妃早先便應下,自然不敢推脫,僵硬著臉說“快了快了”,在二公主希冀的目光之下,手里頭將帕子攪得死緊。 總不能姑娘,真叫真叫侄子娶她吧? 那可真是惡心死人了! 錦書瞧見賢妃瞥向自己的目光,卻也不曾在意,朝她一笑,算是回應。 她這樣云淡風輕,賢妃反倒愈發(fā)氣恨,偏生面上還不得顯露半分,在一側(cè)強忍著,好不難過。 今日是初三,晚宴過后,承安便要出發(fā)往漁陽,所以晚宴之際,較之尋常更見沉默端方。 圣上親自向他敬酒,以示慰藉,諸王自然也得致意,這樣的場合里,錦書若是去叮囑什么,反倒太過兒女情長,所以也就沒有多說。 與承安同行的,還有她的舅舅程瑋,她送信過去,委托舅舅照應一二,又叮囑他萬萬小心,好在程瑋背靠皇后與太子,總不會有人為難才是。 初二那日,錦書吩咐紅葉往普陀寺去,求了兩只平安符,一只給舅舅,另一只給承安。 只是后來聽說,秀娘也去給承安求了,便沒有給他送過去。 兩人雖有母子之分,但年歲畢竟差的不大,倘若為此生出些別的傳言來,未免不美。 所以到頭來,她也只是在送去給舅舅的信封里放了平安符,另一只卻擱在柜子里,不見天日。 出發(fā)的時辰快要到了,承安早早離席回宮,將秀娘收拾的包袱解開,只取了隨身衣物與傷藥若干,便準備動身了。 “你做什么,”秀娘忙不迭過去攔他:“只帶這么點兒怎么成!” “好啦,”承安目光柔和,忽的張開雙臂,難得親近的抱了抱她:“再難的日子也有過,怎么就這樣嬌貴了?!?/br> 秀娘聽得一怔,隨即推開他,手掌一下下打在他身上,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你個混賬東西,從小到大都不叫人省心!” “真的要走了,”承安伸手為她擦了眼淚,勉強笑笑:“不要送了。” “有什么好送的!”秀娘惡狠狠的一擦淚,轉(zhuǎn)身往里間去了:“自己非要往外跑,死在外邊兒才好呢!” 最后看一眼秀娘隱約有些傴僂的身影,承安嘆一口氣,將那些傷感咽下,轉(zhuǎn)身出了偏殿。 雖然早就叫自己硬氣些,可走出甘露殿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放慢了步伐,在無邊夜色之中,回望這座富麗堂皇的宮闕。 想什么呢,他有些自嘲的笑了。 她還在承明殿行宴,哪里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最后整了整衣袖,他轉(zhuǎn)過身,大步離去。 “等等!” 那聲音遠遠的,像是要化在夜色里,但甫一入耳,承安便猝然轉(zhuǎn)過身來。 嗓子似乎有些干,他咽了一口唾沫,方才干巴巴的道:“你怎么來了?” “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錦書氣息還有些急,惹得面頰略帶些紅,傍晚天邊將散未散的云霞一般,絢爛極了:“本是不想來的,但左想右想,還是覺得要來叮囑一遍?!?/br> 這會兒,距離出發(fā)的時間其實已經(jīng)很近了。 莫名其妙的,承安有些心慌。 “就一句話,”錦書聽身后宮人提了一句時辰,便長話短說:“萬事小心,照顧好自己。” 承安鼻子忽然有些酸,只是恰到好處的側(cè)過臉,在夜色中掩飾住了。 他輕輕說:“知道了?!?/br> “走吧,要來不及了,”錦書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