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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多金玉財物, 以示撫慰。 靜儀長公主失了夫婿, 豈止是丟了臉面這樣簡單,簡直是去了半條命, 哪里是這些東西能夠安撫的。 加之她本就是嫡出公主, 對于這些更不在意,恨恨的摔了好些, 方才被陳薇與陳立兄妹倆勸下了。 她還有兒女,還要依仗圣上, 是以即使心中怨憤,也不敢表露, 只勉強令人上表謝恩, 算是認了此事。 此事到此,也就算是結(jié)束了。 春闈結(jié)束,舞弊案亦是終結(jié), 殿試便到了眼前。 這些日子的長安不太平,先是科舉舞弊案,隨即便是趙家的審判處置,還沒等人喘口氣,就撞上了陳陽一案,連空氣都是帶著陰郁的沉悶。 殿試這日,姚軒早早便起身,對著鏡子整理著裝之后,便往前廳去用飯。 這樣大的日子,姚昭自然也是睡不著的,陪著哥哥一起起床,笑嘻嘻的鼓勵道:“哥哥加油,務必要做本朝最年輕的狀元郎才好?!?/br> 姚軒沖他一笑:“借你吉言?!?/br> 前廳用早飯的時候,兄弟倆碰上了姚望,以及姚瑾和錦瑟,氣氛不可避免的有些尷尬。 “過來坐吧,”姚望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既難堪,又欣慰,對著他們兄弟倆看了看,道:“今日殿試,阿軒要精神些才是。” 姚瑾坐在他身邊,輕不可聞的哼了一聲,錦瑟拿筷子挑了挑面前那碟小菜,面色也不好看,只是礙于姚望在,都沒有說什么。 “是?!币幭肫鹎皫兹帐虖耐约赫f張氏這幾日身體不太好,對于姚瑾兄妹倆如此倒也不覺奇怪,聽姚望叮囑,也就淡淡應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姚望見他態(tài)度冷淡,也不好湊過去親親熱熱的說話,如此沉默下來,倒是有些可憐。 姚軒目不斜視,只當沒有看見,姚昭看見了,也沒有理會,一門心思跟哥哥說話。 一頓早飯用的人心頭發(fā)悶,姚望拿帕子擦了嘴,見姚軒站起身來,期期艾艾一會兒,終于還是關切了一句:“已經(jīng)到了殿試,便不會有什么問題,別給自己太多壓力,盡力而為便是。” 姚軒客氣而疏離的笑了笑:“謝謝父親,我明白的?!?/br> 圣上不是喜歡在后宮說政事的人,錦書自然也不會去問,左右有自己在,朝堂之上,他這個姐夫,總不會看著阿軒吃虧。 所以即使今日她起得早,同圣上一道用過早膳,見他換了朝服,也沒說什么。 臨出行前,圣上伸手在她臉頰上捏了捏,含笑道:“再不跟朕說幾句好話,待會兒,朕就叫姚軒排到最后邊兒去?!?/br> 錦書笑著嗔他一眼:“怎么會,七郎心胸開闊,哪里會同小女子計較這一點兒事。” “并不是,”圣上道:“在憐憐面前,朕的心胸,總是很狹窄的?!?/br> 這個人呀,在她面前總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錦書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軟,心思像是泡了羊奶的糕餅,軟軟的,潤潤的,還帶著甜。 她踮起腳,掀開冠冕垂下的十二毓珠,湊過去親了親他面頰:“好啦,快些去吧,叫人等著總歸不好。” 圣上目光溫柔,捏了捏她手指,轉(zhuǎn)身走了。 “姚公子有福氣,更有才氣,”紅芳打趣道:“必然能做狀元郎?!?/br> “話哪里能說的這樣滿,”錦書搖頭笑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他才多大,還差著火候呢?!?/br> “娘娘可別給姚公子潑冷水,”紅葉也笑了:“備不住,今年的狀元就是他。” 錦書同姚軒這個胞弟很是親近,對于他能力也知之甚深,說是出眾并不為過,可若說是能摘得桂冠,便要再加上一點點運氣了。 說實話,對于能不能拿到狀元,她并不是很在意——只要有進士出身,便查不到哪兒去。 正是因為有著這個念頭,在聽內(nèi)侍回稟說圣上親自點了姚軒狀元時,她難得的怔住了。 “娘娘,”紅芳笑吟吟道:“今早還同您說呢,這會兒就中了,奴婢這張嘴今日有喜氣,可要大著膽子討賞了?!?/br> “賞,都有賞,”錦書回過神來,笑意盈目:“甘露殿的都賞三個月份例,你賞半年的?!?/br> “娘娘可得一碗水端平,”紅葉叫屈道:“她說的時候,奴婢也跟著附和了的?!?/br> “那就把你加上,”她們這種大宮女,哪里會缺這一點兒份例,不過是討個喜罷了,錦書隨之笑道:“也賞半年的?!?/br> 內(nèi)殿里的宮人皆是一片喜氣,錦書這才將那來傳消息的內(nèi)侍叫住,細細問道:“圣上點了狀元,朝臣都怎么說?舉子們又如何?” 她自己是不怎么在意名聲的,人活一世,不過幾十年,哪里管得了別人那張嘴說什么。 可是姚軒不一樣。 他要走的路還很長,也很難不在乎別人的評價。 她不希望自己這個自尊心很強的弟弟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背上佞幸弄臣的名聲。 她真心盼著他能靠自己出人頭地,叫別人心服口服,說不出什么酸話。 “圣上自己先問了幾個題目,姚公子對答如流,隨即為表示公允,又點了幾位臣工出題,也答得出眾。 舉子們嘆服,臣工也說不出二話,又有張英張大人力保,姚公子頭名,實是眾望所歸?!?/br> 錦書聽那內(nèi)侍說完,心中便松一口氣:“你傳話辛苦,也一樣有賞,退下,去找總管領吧。”那內(nèi)侍自是歡天喜地的應了。 這樣倒也好,錦書在心中忖度,阿軒的婚事便在眼前,他有個狀元的名聲,姚家和柳家面上都有光,叫人見著,也好看些。 殿試的名次一經(jīng)宣布,便被張貼出去,姚家與柳家都有人守著,一見姚軒名字出現(xiàn)在最前頭,皆是滿心歡喜的往各自家中報喜去了。 姚家前幾代也是興盛過的,狀元也不是沒出過,只是子孫不濟,漸漸衰敗下來。 姚望老早就伸著脖子在家中等,聽得外頭腳步聲匆匆,早就坐不住,親自迎了出去,管家見他出來,顧不得禮儀,揚聲道:“老爺大喜!大公子被圣上點了頭名,狀元??!” “狀元?”姚望心中有所期盼,真的聽了,卻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是狀元?” “自然是真的,”管家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