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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嬿婉及良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0

分卷閱讀100

    底,還不是底下奴才挑唆生事,才傷了和氣?!?/br>
    她肯給臺階,也是讓步,賢妃饒是心下不豫,也就坡下驢,順著說了下去:“二皇子也是極為出眾的,前幾日我還說,叫承庭多跟著學(xué)呢?!?/br>
    錦書隨之一笑,挽著她的手,親親密密的坐下:“可是說歸說,奴才誠然不好,他們兩個人,也有不妥當(dāng)?shù)牡胤?,該罰?!?/br>
    賢妃今日經(jīng)的事情多了,到了最后,反倒沉得住氣:“娘娘說,想要如何處罰?”

    “兄弟兩個在御花園里大打出手,不像話,傳出去了,也叫人笑話,”錦書笑意溫和:“今日晚了,也沒上藥,便叫他們歇一夜,明早一起關(guān)到宗廟去,叫他們在里面反省兩日,傳出去也有個說法,如何?”

    宗廟便在正東邊,內(nèi)里供奉皇族先祖靈位,既是關(guān)進(jìn)去反省,自然不會叫享清福,需得在內(nèi)里跪上兩日,不進(jìn)飲食,只用溫水,進(jìn)去兩日,怕得半月方能將養(yǎng)回來。

    兩個人一起過去,又是一樣的處罰,賢妃還真是說不出什么反對的話來,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便依娘娘的意思。”

    錦書于是笑著起身:“那便這樣定了?!?/br>
    賢妃作勢去送,被她攔住了。

    已經(jīng)得了足夠的便宜,也要叫對方松一口氣,免得魚死網(wǎng)破,得不償失。

    這一場風(fēng)波來得快,去的也快,皇后到披香殿去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勢如雷霆料理了此事,手段凌厲而條理,既令人心驚,又令人畏懼。

    王家倒是還好,周氏見著被送回來的庶女王惠,以及那本附送著的,面上驚怒,心里其實一片暢然。

    她的女兒死了,王惠沒能踩著她的尸骨上位,這就足夠叫她歡喜,至于那本……

    誰都知道王惠是庶女出身,要怪,也怪不到她身上去,說到底,還不是叫她姨娘受著?

    周氏看得開,靜儀長公主卻不成。

    陳薇是她親生骨rou,走的時候活潑俊俏,回來的時候卻傷成這樣,話都說不出,還帶著一本狗屁!

    皇后竟敢這樣欺壓薇兒,當(dāng)她是死的嗎?

    賢妃呢,這樣的關(guān)頭,她也不知道攔著,這個沒用的東西!

    將女兒送進(jìn)閨房去,請了太醫(yī)之后,她便遞了牌子進(jìn)宮,怒氣沖沖的想去尋皇后晦氣。

    只是,叫她失望了。

    “不見?”靜儀長公主怒的眼珠泛紅:“薇兒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兄怎么會不見我?”

    “長公主,”侍女低聲道:“宮里傳來的消息,確實是這樣的?!?/br>
    “皇兄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靜儀長公主的天都塌了,眼淚不覺流出來:“姚氏究竟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竟叫他這樣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幾個侍女左右對視一眼,沒人能給出答案來,只一道沉默著。

    她自幼受寵,隨駙馬外放地方,更是天高皇帝遠(yuǎn),也受不到什么委屈,對于人心的覺察自然弱些。

    陳駙馬卻不同。

    他雖是家中嫡長子,底下卻也有幾個庶弟緊追著,母親有生性柔弱,他不得不竭力前行,事事cao持。

    加之娶了靜儀長公主,更是供了一尊大佛,打不得罵不得需得好生伺候,真的論起察言觀色分析世事來,他要靈透的多。

    圣上如此行事,一是為皇后撐腰,二來,也未必沒有敲打陳家與賢妃的意思。

    現(xiàn)下細(xì)想,當(dāng)初靜儀長公主入宮去,去求陳薇與三皇子的婚事時,圣上應(yīng)允的未免太過輕易。

    只怕,那時候他心中便生芥蒂,只是陳家與賢妃只顧著歡喜,未曾察覺罷了。

    去看了女兒情狀,他不得不竭力將靜儀長公主勸下,叫她暫且隱忍,以待來日。

    承安跟在錦書后邊,一道回了甘露殿。

    內(nèi)殿里被火爐熏得暖熱,香氣淡淡,更是怡人。

    錦書入了內(nèi)殿,便將身上大氅解下,示意宮人放置起來后,便吩咐人取藥膏來。

    承安見她毫不猶疑的往披香殿去為他張目,不是不感激的,可與此同時,心里面卻也免不了有些復(fù)雜。

    他雖有皇子名分,但圣上素來不喜,到甘露殿之前,日子過得連許多體面些的總管嬤嬤都不如,更別說有人關(guān)切,為他出頭了。

    可是到了此刻,他靜靜站在殿內(nèi),看她伸手去取盛放藥膏的玉瓶時露出的半截腕子,與眼睫在日光下泛著的淡金色的光澤,忽然覺得有些窘迫。

    她將他當(dāng)成小孩子,其實也沒錯。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庇護(hù)自己。

    而他,除去廉價而無用的幾句話,其實什么也不能為她做。

    她是皇后,是圣上最寵愛的女人,想要什么都輕而易舉,怎么會稀罕他那一點可有可無的心意。

    真難堪。

    錦書沒有察覺到少年低落而無措的內(nèi)心,只將玉瓶的塞子取下,低頭一嗅,出聲喚他:“過來,到這兒坐下。”

    承安神情微凜,將自己心中情緒掩藏起,沉默著到她面前去,緩緩坐下了。

    錦書也不說話,只伸手蘸了膏藥,往他臉上傷痕處擦,有意叫他長個教訓(xùn),也沒有刻意控制力氣。

    承安疼的緊緊抿唇,只是臉皮薄,更羞于痛呼出聲,惹人笑話,便勉強(qiáng)忍了下來。

    錦書看他這樣倔強(qiáng),嘴唇抿的死緊,卻不吭聲,倒是有些心軟,手上的動作也放緩了。

    “杜牛膝的味道。”如此過了一會兒,等她手指落到他額頭上時,便聽承安這樣說。

    “你鼻子倒是好用,”錦書先是一怔,隨即笑了:“杜牛膝味辛、酸,活血化瘀,摻在藥膏里,也不稀奇。”

    承安聽她信口將藥性說出,心中不免一動,便抬起眼,順理成章的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這樣詳細(xì)?”

    “二殿下,錦書手上動作不停,也不看他,只低頭去,伸一根手指去蘸藥膏,再去碰他傷口時,力氣卻大了些:“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她從不稱呼他二殿下,現(xiàn)在這樣叫,反倒有一種淡淡的調(diào)侃味道。

    “真不知道又怎么樣,假不知道又怎么樣,”承安也不呼痛,別過頭,有些別扭的道:“你認(rèn)出我之后,不也沒搭理我嗎?!?/br>
    “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