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紅, 這是微微喘著氣, 狡辯道:“朕是來這里拜佛, 又不是來當和尚,還動不得心了么?” “油嘴滑舌,”錦書斜了他一眼,道:“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同我胡說八道,說他都要做和尚了?!?/br> “是朕說的,”圣上也不在意,只是含笑湊到她耳邊去,道:“朕若是做了和尚,之前應(yīng)承過要給你的皇子,怎么辦?” 他臉皮倒是厚,大喇喇的道:“還是先還俗,以圖后效吧?!?/br> “去,”錦書嗔他:“厚臉皮?!?/br> 圣上笑了一笑,不以為忤,反倒是怡然自得。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外邊雨漸漸下得小了,錦書懶洋洋的枕在他的膝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等雨停了之后,就聽見有腳步聲漸漸離這邊近了。 寧??偣艿穆曇粼谕膺呿懫?,大概是怕驚擾到里面的人,所以壓得很低:“圣上,雨已經(jīng)停了,您可要回宮嗎?” 圣上輕聲問他:“什么時辰了?” 寧??偣芑卮鸬溃骸翱斓胶r了?!?/br> “亥時了嗎,”圣上念了一句,便攬著錦書站起身,輕聲道:“我們走吧?!?/br> 此前圣上雖然吩咐不許人跟著,但是按照寧海總管的小心程度,想必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錦書跟著圣上一路出了普陀寺,都不曾見過有其他人出現(xiàn),心知是寧??偣茉缇桶才藕玫?。 夜色之中,她最后回首看了一眼普陀寺,只見燈火肅穆,莊嚴慈悲,似乎蒙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光。 圣上握著她的手,輕輕問:“怎么了?” “沒什么,”錦書同他低聲道:“只是忽然之間,有些感慨?!?/br> “這有什么好感慨的,”圣上也回頭看了一眼,隨即笑了:“罷了罷了,你既然喜歡,等他日為朕生下皇子,朕便隨你一同,到這里還愿?!?/br> 之前他也說過類似的話,卻是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這會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倒是毫不臉紅,錦書卻有些羞窘。 周圍的侍從聽見這句話,都是心中一驚,臉上沒有敢表現(xiàn)出什么來,只是齊齊隱晦的打量一眼錦書,將心中的念頭按了下去。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錦書也不好像只有兩個人一樣那么隨意,紅著臉嗔了他一眼,便同他挽著手,一起回了宮。 夜色已經(jīng)很深了,天空灰蒙蒙的,透不出一絲亮。 賢妃寢殿里的燈還亮著,她正坐在榻上,拿著剪刀,仔細修剪花瓶中的那束海棠。 “人心果然是最精細的東西,這樣冷的時日里,居然能夠讓海棠開花?!?/br>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海棠嬌艷的花瓣,喟嘆一般,輕聲的說:“可是花開得再好,見不到太陽,也是會枯萎的?!?/br> “——當然,女人也是這個道理?!?/br> 她這句話說的有些不好接,便是身邊陪著她一起嫁到宮里的貼身侍女,也沒有敢說什么。 到最后,也只是看著案上那株嬌艷的海棠,輕聲道:“娘娘身為賢妃,本就是后宮中最尊貴的女子,尚宮局里面的人小心伺候著,也算是她們知情識趣?!?/br> “胡說八道,誰告訴你,我是宮中最尊貴的女子?” 賢妃挑起眼睛來看她,笑容嫵媚,有一些涼:“賢妃之上,還有貴妃,淑妃,德妃,而貴妃的上面,還有母儀天下的皇后,這樣數(shù)一數(shù),我算老幾呢?!?/br> “娘娘,您別這么說,圣上登基十幾年,后宮位分最高的一直都是您,”貼身侍女安慰道:“圣上對您,素來是禮遇的。” “你看,你自己也說了,”賢妃微微一笑,夜色中隱約凄楚:“圣上對我,只是禮遇?!?/br> “可是世間的所有女子,有誰會希望自己的丈夫,對自己一直彬彬有禮,只是客氣呢?!?/br> 她這句話說的哀怨,而又有些危險,侍女停了口,不敢再說下去。 賢妃卻不在意,只是站起身,走到梳妝臺前坐下,執(zhí)起梳子,輕柔的梳理自己的長發(fā)。 “圣上今日如何,還是歇在含元殿嗎?” “是,”侍女輕聲回答:“還是同之前一樣?!?/br> 賢妃的手頓了一頓,過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開始打理自己的長發(fā)。 侍女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也沒敢出聲。 “本宮聽說,”賢妃緩緩的說道:“姚氏生的很美,圣上珍愛的厲害,視若掌中珠玉,是嗎?” “不過是小家子里出來的人,便是略微有幾分顏色,又如何能跟娘娘相提并論,”侍女勸慰道:“您委實是不必同她計較,失了自己的身份?!?/br> 賢妃聽了不過一笑,語氣嘲諷:“可是,自從這個小家子的女子進了含元殿之后,圣上再沒有臨幸過任何人。” “出身高貴的妃嬪那么多,有幾個人做到這一點了?” 賢妃一挑眉,“啪”的一聲脆響,將梳子摔在地上,神態(tài)自若的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細看:“一個也沒有。” “更何況,”她冷冷的一笑:“直到現(xiàn)在,姚氏也沒有侍寢呢?!?/br> “現(xiàn)下就這般得勢,等到他日侍寢,有孕,豈不是反了天了?!?/br> “娘娘,”侍女看著她,試探的詢問道:“既然如此,我們要不要未雨綢繆,早做準備?” “早做準備,做什么準備?” 賢妃回過頭去看他,漫不經(jīng)心的一笑,只是眼神有些犀利:“把她叫到我這里來,尋個由頭杖殺了,還是直接灌一壺藏紅花,叫她再也生不了孩子?” “我太了解圣上了,”賢妃笑的有些慘淡:“姚氏是他的心尖子,現(xiàn)在若是在我這里出了事,別管我是什么身份,保管都要給她償命,如此一來,豈不是后宮中其他人笑掉牙?!?/br> 兩個侍女對視,試探著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等著吧,等別人先動手,”賢妃看著鏡子中自己光潔的面龐,伸手撫了撫,道:“本宮有兒子,心里有底,什么都不怕。” “姚氏進了含元殿,圣上便再不曾叫別人侍寢,竟是打算一心一意待她了。” “如此一來,最應(yīng)該心急的,是那些還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人,”賢妃的目光有些陰冷:“她們都不急,我還急什么呢?!?/br> 兩個侍女彼此之間對視一眼,輕聲道:“娘娘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