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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欲亂絕情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3

分卷閱讀483

    次婚,但是他也知道安娜認為自己不會提那些萬年谷子千年糠來糗她,于是客氣地假笑。

“你吃完飯回家么?坐我的車回去吧。我的事辦完了?!卑材茸鳛轭I導從不介意對下屬散播一下順手的小恩小惠。但絕不是張仲文不領情,因為根據安娜的駕駛歷史,他覺得有必要確認一個信息:

“您自己開車來的???”

“嗯哼,周末,讓司機回家了?!卑材劝谅孛橹鴱堉傥摹?/br>
“我下午要帶寶寶去醫(yī)院看看牙,我覺得她長牙特別慢,特別少?!睆堉傥暮蠡诹?,為什么不是自己來吃肯德基。

“行,我開車送你去吧。我下午也沒啥事?!?/br>
“別了,安總,多麻煩您啊!”張仲文馬上又要哭了。

“哼哼,你沒打算帶孩子去醫(yī)院,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的技術?!卑材炔涣羟槊娴爻堕_了張仲文的謊言,憂傷地挖起了冰激凌。

“呃……安總,我沒有別的意思,您想想啊,認真的想想,你兩年內換了幾輛車?”

“三、四……五輛!”

“難道您不覺得,每次您單獨駕車之后,這個車就必須被更換,并不是巧合么?”

安娜眉頭緊鎖,郁悶地說:“哦,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我現在其實也沒有車了。剛才我的車被交管隊拖走了,媽的,我又全責,憑什么呀?”

“豬豬!豬!”張匣姑又指著安娜歡呼。

安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煩躁而又無奈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安總,您真的不要再開車了。每個人真的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您不覺得您已經運氣很好了么,車報廢了五臺,但是你人都沒進過一次醫(yī)院。福大命大也不是這么用的。呃……”

張仲文大膽直言進諫了一半,突然發(fā)現了安娜的手包上壓著的是一個電視遙控器,且她極其有可能把藕荷底繡牡丹的中年婦女大花外套里外穿反了。安娜的情緒雖然貌似穩(wěn)定,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她的精神未必正常。

“安總,您一個人開車出來的,您去哪兒了?”張仲文憂慮地問。

“辦點兒事?!卑材鹊谋强讛U了擴,不耐煩地回答。

“哦,您慢吃,寶寶好像要尿尿了,我去一下廁所?!睆堉傥呐踔⒆悠鹕?,朝衛(wèi)生間走去。

實際上,他是給信用社里最八婆最熱心的老大媽打電話,闡述了一下安娜現在的狀態(tài)并打探到了一些信息。

原來,黃勇健不知道又做了什么花巧鬧心的事,或者就是因為積怨爆發(fā),一個多星期前他被安娜家的幾個親戚堵在胡同里爆打了一頓,被打得很厲害,縫了好幾針,安娜的表舅和外甥們揚言要讓這個小白臉痞子在共富縣再也混不下去,于是黃勇健傷勢初愈之后就收拾行李,南下打工,據說要去東莞去投奔那里他認識的一個或者幾個臺商的寂寞而又富裕的二奶們當小白臉,好像今天上午走的。安娜上午正和朋友在家里打牌,不知道怎么收到了信,就是就從牌桌上突然失蹤了。

張仲文嘗試給黃勇健打電話,果然是關機的,于是他想了想,給他發(fā)了一個短信:老安開車去追你,撞了,現在民富縣醫(yī)院,沒大事,就是要截肢。

然后他真的噓他的寶寶尿尿,寶寶歡快地尿了一大潑,洗涮一番之后,他興沖沖地回到餐桌前,對著又買了一個漢堡和一個冰激凌的安娜說:“安總,陳云舒你認識么,她今天結婚,辦的可寒磣了。娘家人一個都沒來?!?/br>
“哦?嗯,我知道是誰。”安娜非常感興趣地睜大了眼睛。

張仲文覺得他需要拖延一下時間,并安撫一下安娜那不正常的精神狀態(tài),便挑起了一個一定會愉快且熱烈的話題,那就是徐競如何配不上陳云舒,他們倆的婚姻注定會以一個慘淡的結局收場。陳云舒如何瞎了眼,徐競如何老蛤蟆想吃天鵝rou,那個傳說中的大家是如何地正在看笑話和等著看笑話。

張仲文對著聽得很享受的安娜喋喋不休痰唾橫飛地里說壞話傳閑話的時候心里也覺得很奇怪,自己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雞婆八卦了,且雞婆八卦的如此有天賦有技巧,好像有一種神圣無敵光輝萬丈的力量在加持附體讓心里源源不絕地涌出各種創(chuàng)意和想法來給腦海中原本不清晰也不全面的一些記憶和知識打磨拋光添油加醋,他覺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舌頭,黃河之水嘴里來,奔流入海倒灌而回,再噴涌,再倒灌……

隨著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地過去,張仲文和安娜圍聚了越來越多的無關聽眾——就連來接安娜回家的司機和表舅媽都聽得不想走了,而且到了暮色降臨燈光亮起的時候,張仲文一手夾著昏睡的孩子,一只手舉著一杯可樂,眉飛色舞地甩著不長的舌頭已經把話題無限延展到了:

“……于是宋祖英就在奧運鳥巢成功舉辦了演唱會!”

第二百零四天

耿鳴終究還是要回家,回那個生養(yǎng)了他,老父鬢白疑似獨守空樓的家。

“爸,我在西安買了一棟房子。二手房,裝修不差,你和秀玲過去住吧?!?/br>
耿鳴用飯碗擋住臉,很是自然地說。

耿鳴父親耿玉寶沉吟了一會兒,怔怔地問:“你哪來的錢?”

“單位分的,小產權,不貴。頭款借了點兒,剩下的我慢慢還?!?/br>
“我不去,家好?!惫⒂駥氂每曜忧昧饲米雷?。

“你不去也得去。我和秀玲說過了,她說她聽你的?!惫ⅧQ劃拉光了碗里的飯,把筷子一撂,走到茶幾旁倒水喝。

耿玉寶不敢面對耿鳴的目光,他沉默了一小會兒,繼續(xù)問:“小龍呢,小龍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

耿鳴慢慢地走到父親的身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極細的玻璃針筒,瞄準了父親的耳窩,然后一只手輕地按住了耿玉寶的肩膀,溫柔地說:“爸,這個世界上,沒有龍?!?/br>
兩分鐘之后耿玉寶突然在飯桌前睜開了眼睛,迷糊地晃了晃頭,對著在對面喝水的兒子說:“你最近過北京有沒有去看看你五表姨?我也有兩三年沒見過她了呢?!?/br>
“她回鎮(zhèn)上了,住在哪個阿姨家里吧?!?/br>
“你咋知道的?!?/br>
“爸,你沒發(fā)現么,每次五表姨來,這里就會大降溫么。現在都四月中了,怎么會突然返寒,河道都凍了,高速都堵了。北國冰封萬里雪飄bbbb……”耿鳴不以為意地指了指銀裝素裹一片白的窗外。

“是么?哈哈。她也不來看看我?!惫⒂駥毭嗣^,笑著說。

“下午我去找找她,看能不能帶她回來吃頓飯。”

“嗯,那我出去買點兒rou?!?/br>
耿鳴吃過飯之后就把棉衣棉褲和軍大衣又翻出來給自己套上,跨越了火車道,朝著西北方踏雪而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了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