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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搞死項羽服了天下也霸占了很多美人且幸福到最后的男人是劉邦不是么?普通男人固然無法復(fù)制劉邦創(chuàng)造一個歷史時代的豐功偉業(yè),但是劉邦如何處理事業(yè)與愛情之間的關(guān)系,夫妻關(guān)系,妻子與情人之間的關(guān)系;的確給男人和女人們都留下了更有參考價值的信息與示例。但是那些沉醉在愛情的氣味中,明媚的約會里,甜蜜溫柔彼此感動的臺詞與場景中,真心戀愛的男女們啊,他們就是不明白,他們就是不相信,他們是在為了愛而愛,為了結(jié)婚而結(jié)婚,為了找一個人而找一個人。他們不知道也不在乎會為了眼前的美好的事物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是的,山盟海誓,無怨無悔,是的,一切聽從靈魂里那個聲音的指引,相信直覺,相信內(nèi)心。但是不會有人告訴他們:你的內(nèi)心是你人生之前無數(shù)選擇造成的結(jié)果,是你聽信了別人的話,見到別人做過的事,嘗到的甜頭,吃到苦頭,綜合醞釀糾纏盤繞出的一個智商未必有多高情商未必很靠譜的東西。如果內(nèi)心能指導(dǎo)判斷出真假是非帶你走進幸福,那么你覺不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學(xué)校醫(yī)院警察局法庭甚至寺廟和教堂是件很多余的事呢?聰慧勤勞的蔡麗艷盡自己最大的客觀條件和主觀努力,對張仲文進行了逐步深入的選擇,在了解中選擇,在選擇中了解,最后她發(fā)現(xiàn),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其實和她理想中的愛情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八竿子都打不著。看了那么多碟,逛了那么多的街,吃了那么多的飯,說了那么多的話,上了那么次的床,張仲文身上有幾根毛孔她都數(shù)得出張仲文的祖宗十八代也背得出,但是她都沒發(fā)現(xiàn)張仲文根本不愛她。蔡麗艷的悲劇不是特例,很多很多女人,很多比蔡麗艷聰明智慧人生經(jīng)歷豐富的女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甚至一生都沒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裝沒發(fā)現(xiàn)。這樣的女人可以組建一只龐大驚人氣吞山河的海陸空三軍部隊不過讓蔡麗艷最郁悶的是,張仲文不是不愛她,而是原則上根本就不愛女人。當(dāng)然,蔡麗艷依然不是這種悲劇中唯一的女主角,不知道老公連女人都不愛的女人,非常多,多到也可以組建一只軍隊,且不管她們發(fā)現(xiàn)自己是否參軍,事實上都在履行著勤務(wù)兵的職能。不是張仲文演技好城府深心思縝密善于偽裝什么的,在他的生活環(huán)境內(nèi),根據(jù)他的人生經(jīng)歷,就算他想演想裝,他也沒有那個手段那個道具和那個心眼。讓蔡麗艷略微寬心但仔細想想也沒什么可寬心的地方就在于,張仲文不是一開始就打算欺騙她的,因為張仲文說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男人。這句話是有點兒厚顏無恥地引人懷疑,但考慮到張仲文不是能里吞吃童男童女的河神,不是在洞里修煉過上千年妖術(shù)邪法的妖怪,不是從小到大活躍在舞臺上的文藝積極分子,不是走南闖北見過各種世面的江湖人物,不是懷揣千金窮奢極侈尋求刺激的豪富,不是有事沒事喜歡去澡堂與公廁逛蕩的怪人,他只是一個品貌平庸性格懦弱社會關(guān)系簡單如無必要整天就呆在家里的普通縣城男青年,他沒有吃過螃蟹不知道自己喜歡螃蟹的事實也是理論上能成立并存在的。但張仲文對蔡麗艷所做出的種種選擇是真實存在的。且這些選擇給蔡麗艷帶來了很多美好的感受,也是真實存在的。但是那些以愛之名娶妻求淑女的美好選擇中的大小多樣或強或弱看似客觀貌似主觀的各種選項,會隨著張仲文的人生中突然添加進的其它選項變得不堪一擊無足輕重。不僅選項發(fā)生變化,甚至選題本身,也變成一個次要或者沒有必要的選項。張仲文對蔡麗艷的愛情,被他定性為“努力去作好男人”這個大命題下的“夫妻和睦家好月圓”。“努力去作好男人”這個大命題是他的一生都在兢兢業(yè)業(yè)感恩戴德地cao作和實踐的目標,他之前的人生中全部的選擇都是為了命題服務(wù)的,好男人就是指一個縣城民眾所能完成的來自父母家人工作單位和社會環(huán)境的基本期望?!胺蚱藓湍兰液迷聢A”是這個大命題在適當(dāng)?shù)臍v史時期必須完成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但是不管他怎么選擇,客觀上,不在大命題之內(nèi)的“野姜花之戀”也在既定的歷史時期出現(xiàn)在了他的選擇范圍內(nèi)。不幸的是,野姜花之戀真的和感情有關(guān),那么張仲文就要在“努力作個好男人”的大命題下重新面對調(diào)整過的選項。A——夫妻和睦家好月圓。B——先野姜花之戀再夫妻和睦家好月圓。C——夫妻和睦為家好月圓為主野姜花之戀為輔。D——野姜花之戀。“野姜花之戀”出現(xiàn)在他與蔡麗艷訂婚——也就是說蔡麗艷正式接受了喬月蘭饋贈的黃金首飾,且雙方家長親友正式會面彼此口頭認可張仲文與蔡麗艷的“朋友關(guān)系”之后。縣城里送鉆戒求婚不是主流,黃金首飾才是訂婚關(guān)系憑證物,也就是七月的陣雨與芒果的香氣中那浪漫的碰撞發(fā)生的時候,張仲文已經(jīng)是蔡麗艷的未婚夫了,且他已經(jīng)和蔡麗艷睡過了,雖然他晚上十點還是會準時回家,但是一般都是和蔡麗艷睡完了才回家。不過那不是野姜花之戀真正的開端。野姜花就是白蝴蝶花,這是一種亞熱帶山地植物,共富縣從來沒有過這種花卉,張仲文也沒見過這種花,就連圖片和視頻資料都沒見過,他也沒有想過去追究一下野姜花是什么東西。他把這段感情和野姜花聯(lián)系起來,完全是因為一首叫作“野姜花的回憶”的歌。耿利榮把他撞了,又把他聞了,然后就走了。然后他就拎著冰棍袋回去上班了。沒有誰給誰留下值錢或者具有紀念價值的物品,例如玉佩,手絹,佛珠,水晶鞋之類的,引起后續(xù)美妙浪漫的傳奇情節(jié)。有那么五六天,張仲文也都忘記了那個中午里兩個人小小的磨擦。大概是一個星期之后,張仲文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口,又看見了騎著摩托車無視所有交通法規(guī)兇神惡煞地風(fēng)馳電掣的耿利榮。于是好像就總能看見他,他大概是上下班,也可能是那一段時間他辦事總是從信用社下面的大街上路過,就算偶然看不見,但是張仲文不介意從吃過午飯之后就抻著脖子等到下班,每周五天一點到五點的下午,總是有運氣好的那么十幾秒可以看到耿利榮那狗熊蹬車般的招搖過市。但是張仲文在等待的空閑中聽到了一首歌,電腦里播放出來的一首歌,這首歌好像在告訴他一件什么事。“偶然一天,沉默的你,投影在我的世界里。”于是他一個一米八奔一米九的大男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山坡上潔白的,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