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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是難過嘛?”“知道,就是爸爸不在,寶寶很想很想他的時候那種感覺。寶寶現在就很想他,寶寶很難過?!毕还谜f著說著用胳膊抹了一下眼睛,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啊,寶寶別哭啊,你到酒吧是來玩的,要開心??!”耿鳴慌了。“寶寶不是來玩的,寶寶是來找爸爸的。爸爸說如果他不在寶寶身邊的時候,如果不是去上班,就是去酒吧了。于是趁長毛怪睡著了,我就到酒吧來找爸爸??墒前职植辉谶@里,兔兔們告訴我這里沒有大人,沒有爸爸。”“寶寶你還真是很粘人唉。不過你要是不喝巧克力牛奶的話,我可以給你換別的飲料喝……”耿鳴指了指自己的小胳膊說。“可是萬一你是陌生人,我喝了你給的東西,我就走上了墮落的道路怎么辦?”“寶寶,你知道什么是墮落的道路么?”“不知道。”“呼……我還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呢。走吧,我?guī)闳グ膳_,寶寶你想喝什么我都換給你!”耿鳴很瀟灑地一甩頭。“咯咯咯咯咯……你長得好像一只小老鼠啊,你是男生嗎?”匣姑突然驚喜地破涕為笑。“當然!呵呵,你別看我現在個頭小了點兒,不過我長大了以后,可是一個很偉岸的男人!”耿鳴很是自信地說。“什么是偉岸?”匣姑戳了一下耿鳴的臉,很懷疑地問。“就是很高大,很結實,很勇敢,很誠實,人人都喜歡?!?/br>“就像銀行門口的石獅子那樣么?”“……你到底要不要喝飲料?!惫ⅧQ拉下了臉。匣姑的小三角眼豎立起來,摸了摸自己已經散亂的小辮子,圓滾滾的腮幫子顫了一下,突然很緊張地說:“你把巧克力牛奶給我喝吧?!?/br>“你不是很聽你爸爸的話么?他不是不讓你吃巧克力嗎?”“爸爸不需要知道,我喝了你給我的巧克力牛奶,再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寶寶不說,爸爸就不會難過了。”張匣姑攤開了小手。耿鳴心寒地縮回了手,冷冷地問:“寶寶,你怎么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你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嗎?”“寶寶有一萬種方法要你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睆埾还煤π叩攸c著頭說。“你知道一萬是多少么?”耿鳴松了一口氣,輕蔑地看著匣姑紅撲撲的小臉問。“不知道,到底什么是一萬???”“一萬就是……呃,寶寶,永遠消失是什么?”“我覺得,就是永遠藏在被窩里不被人看見吧。寶寶有的時候也很討厭爸爸,就躲在被窩里,不讓他看見我。不過很快我就會想他了。啊……”張匣姑說著說著嘆了一口氣。“為什么,你怎么會討厭他的?”“他話太多。有的時候寶寶也覺得他好吵??!吵到讓我都想長大以后不要和他結婚了!”張匣姑小臉上逐漸浮現了一絲憤怒的憂慮。“?。繐溥辍?!”耿鳴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地把奶瓶放到張匣姑面前。張匣姑的眼睛里放出了讓耿鳴覺得很熟悉的精光,死死地盯著傳說中的巧克力牛奶;她的胸鋪微微顫抖,很明顯,內心里正在劇烈地天人交戰(zhàn)理智廝打情感。“寶寶,你喝吧。我保證不會告訴你爸爸……”耿鳴熱誠地鼓勵道。“那么,寶寶就只喝一口?!毕还米テ鹆四唐?,舉到嘴邊,含住,呼哧呼哧地就吸了起來。黃褐色巧克力牛奶好像就在瓶子里晃了幾晃,頃刻完美地見底。“啊--這個東西真難喝。寶寶以后再也不喝了?!睆埾还糜檬直衬四ㄗ齑街?,竟然換上了憤世嫉俗的高傲表情,懊惱地盯著空瓶慷慨自語。“都說丹花寨的女人豪飲成性,今日一見名不虛傳。什么是霸氣,這就是霸氣??!”耿鳴止不住高聲驚嘆。“寶寶不是丹花寨的女人,寶寶是知性高雅的上流名媛?!睆埾还勉躲兜乜粗ⅧQ慌忙糾錯。“嗯!嗯!沒錯!當然!必須地!寶寶,我?guī)闳フ夷惆职职??!惫ⅧQ癱著臉張開胳膊邀約道。“咯--”匣姑打了個嗝,笑瞇瞇地說:“可是寶寶還想在這里玩一會?!?/br>“好,好,那我和你一起玩!”耿鳴殷勤地應承。“不行!”匣姑從小椅子上滑了下來,眼里充滿著明顯的輕視,淡淡地說:“你是男生,我不可以和男生玩,那樣會懷孕的?!?/br>“你爸每天都在教你啥?他說的全都是鬼話!”耿鳴驚慌失措地雙手亂搖。“你在騙我。爸爸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的男生誰都不可以相信,包括我的爺爺。不過我爺爺也是這么說的,不過我爺爺沒說不可以相信爸爸。請你讓開一點兒好嘛,我要去跳舞了?!毕还酶甙恋負P起頭似乎在命令耿鳴。“不讓!寶寶,你知道我是誰嘛?”耿鳴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羞憤地大嚷。“寶寶對你是誰不感興趣?!毕还悯久?,不太高興地說。“我是……我是……我是在酒吧里專門欺壓良家婦女的黑社會!如果你不聽我的,我就打你!”耿鳴決定嚇一嚇這個喝完奶抹嘴不認人的小勢利眼。肥胖強壯的匣姑看了看比自己矮半頭又黑又小的耿鳴,略微思索了一下,突然猛然伸出胳膊,對著耿鳴的肩膀推了一下。耿鳴立刻屁股著地,摔在了地上。“寶寶是方圓一千五百米內最厲害的寶寶。寶寶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人。如果你讓寶寶不高興,寶寶就讓你全家……九族……死一戶口本,還是什么來著……啊,永遠消失,不是,不是,糟了,忘了……”匣姑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也在很痛苦地翻著白眼,似乎在努力地在腦海中搜索慈父語錄上的內容。耿鳴勇敢地從地上爬起來,揉著屁股,激憤地說:“寶寶,我覺得你需要換一個爸爸了,你爸爸對你的教育才是把你朝墮落的道路上推!”“寶寶去跳舞嘍!”張匣姑很可能也沒有聽明白耿鳴的話,大概是巧克力的亢奮作用發(fā)作了,她撞開耿鳴,大大咧咧地連滾帶爬沖進了彈簧床上。和其他的小男孩小女孩一起跟著音樂隨心所欲地開始扭屁股搖腦袋,出人意表地High。耿鳴摸了一下彈簧床的邊緣,很快就膽怯地又把手縮回去了。耿鳴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甚至,他也很害怕唱歌和跳舞;他現在雖然重返童真,但是骨子里還是那根老菜皮,即便再給他一次人生重來的機會,他也還是認為:唱歌或許可以偶爾為之,但跳舞卻是女人的專利,任何舞--男人在公眾場合扭屁股是違法違規(guī)違反天理倫常的事情。于是他就仰著頭,怯懦地望著墊子上的那些歡樂十足的小娃娃,監(jiān)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