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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了解,但溝通得很好,您放心吧?!?/br> 和阮鳳萍說話很奇怪,似乎說什么都尷尬,又似乎有很多話說不完,好在家里兩個男人馬上就來了,中止了無意義的話題。 葉翰忠燜了一大鍋海蝦,顏色鮮亮誘人,一只有兩根手指頭那么大,葉盛昀沒給她夾那些蔬菜,就是不準(zhǔn)她吃蝦。 陳熙彤微不可見地撅了撅嘴,放回去不禮貌,扔進了他碗里。 葉翰忠看見了說:“你不幫她剝就算了,還管東管西,哪有你這么做丈夫的?!?/br> 陳熙彤沒有明確表示,但心里是贊同的。 葉盛昀喊冤:“爸,你不知道,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吃這些刺激性的東西會發(fā)炎。” 無論他說什么葉翰忠都怪他:“那我買蝦時候你怎么不跟我說?我做飯的時候你也沒叫我不要放辣椒?你一個男人讓妻子受這么多傷有臉了?” 阮鳳萍也責(zé)備:“是啊,她身上有傷你也不注意節(jié)制,飯前那點工夫也要按著她親?!闭f著又拉了拉丈夫,“兩口子的事你也管?!?/br> 葉盛昀耳根有點發(fā)紅。 葉翰忠還沒說夠:“你這么對人家,人家父母看到了會怎么想?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這閨女出閣更難受,能不能對你媳婦兒好點?” 葉盛昀不說話。 陳熙彤幸災(zāi)樂禍地笑,也沒覺得自己多慘,向著葉盛昀,替他說話:“您別說他,我爸媽才不會心疼,嫁給他以后我每天都很開心?!?/br> 葉盛昀在桌底下攥著她的手,相視一笑。 葉翰忠看著小夫妻眉目傳情,笑了笑:“好不容易出個頭還出錯了?!?/br> 陳熙彤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嬌嗔道:“改天再找您撐腰?!?/br> 葉翰忠前半輩子沒被認(rèn)可過,對“撐腰”這兩個字十分受用,笑容可掬。 一家人其樂融融,只有阮鳳萍掐著自己,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抿緊了唇。 ** 陳熙彤住院這些天都是干洗的。 隔個三四天才會洗頭,打盆熱水放桌上,整顆腦袋都恨不得探進去,時間久了頸椎受不了,求著葉盛昀快點洗。 有時候堅持不住了一抬頭,水順著脖子灌進領(lǐng)口,指著位置讓葉盛昀擦,每次都找不準(zhǔn),在她上衣里蹭來蹭去,別人看見了,能讓他臊得滿臉通紅,一直紅到脖子根。 總之很麻煩。 將近一個月了,她終于可以自己洗澡了。 熱水兜頭淋下來,她如魚得水地撒歡,要不是在葉盛昀父母家,她能高興地唱歌。 葉盛昀給她拿了兩套新毛巾,怕她在浴室里摔跟頭,念念有詞地囑咐她一定要穿鞋。 她嫌她啰嗦,穿著小背心用腳蹭著沒沾水的地磚:“哪兒滑?哪兒滑?” 葉盛昀把兩條毛巾搭她腦袋上:“地不滑,你滑,跟個泥鰍似的,你看摔了我不揍你?!?/br> 陳熙彤就沒當(dāng)回事,樂滋滋地在浴室沖了半鐘頭,倒沒摔跟頭,蓮蓬頭一關(guān),轉(zhuǎn)身腳下一滑,撞瓷磚上,大拇指指甲劈了個口子,血流如注。 出來的時候她做賊心虛,豎著兩只耳朵,邁著蓮步小心翼翼往客房走,沒撞見葉盛昀,碰到了阮鳳萍。 阮鳳萍就知道她頭發(fā)要滴水,給她送來頭巾,視線落在她腳上,關(guān)心道:“這是怎么弄的?” 陳熙彤舔了舔嘴唇。 阮鳳萍馬上說:“你坐旁邊等一會,我給你拿藥。” ** 陳熙彤坐在椅子上,認(rèn)真看著阮鳳萍給她包扎傷口。 阮鳳萍的動作輕柔小心,上藥前會用嘴吹一吹,用棉棒蘸了碘伏涂抹均勻,再吹一吹,混著空調(diào)的涼氣飄在她傷口上,沒有多疼,就是纏紗布的時候會有輕微的刺痛,她安靜地觀察著阮鳳萍的表情,忽然覺得有媽的小孩真好。 以前每年生日都會收到來自母親的禮物,就是不知道母親是誰,有陣子特別難過,把五六年的禮物都扔進了垃圾桶,事后又后悔。 她不知道自己的親媽為什么要撇下她,后來陳渙章喝了酒,氣急了說是跟別的男人有染了。 她不信。 如果是和別的男人跑了,孩子再生就可以了,肯定厭惡前夫和與前夫生的孩子,遠不必年年給她送東西。 可既然惦記她,為什么不愿見她一面? 就是這么一瞬,一絲酸楚席卷心頭,她輕輕地說:“媽,謝謝您。” 她其實是很懂得感恩的人,要是家庭完整一定很孝順。 阮鳳萍聞言心口大震,旋即一陣撕心裂肺的鈍痛蔓延開,她慢慢抬臉,仰頭看著陳熙彤,眼眶一下就紅了,問她:“你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陳熙彤微笑,沒說話。 阮鳳萍一直知道女兒嫁給了繼子,但她不敢認(rèn)。 一方面是她對過去殘忍真相的恐懼,另一方面也是怕女兒接受不了。 不說,至少女兒還只是以為不討父親喜歡,說了,那么多年的苦就白受了,還要面對私生女的身份。 對不住,總是可以慢慢彌補的不是嗎? 如果她沖動地揭開真相,才是真的前功盡棄、得不償失。 葉盛昀等了四十幾分鐘沒等到陳熙彤,都給小貝殼講了三個故事了,出來一看,她腳上又多了一塊傷,他都懶得說她了。 后頭一個月陳熙彤都住在這里養(yǎng)傷調(diào)補,不好意思再麻煩同學(xué),葉翰忠給她請了個私教。 朋友家的女兒,膚白貌美的小jiejie,叫單珊珊,在附近的師范大學(xué)讀大三,才完成暑期的業(yè)務(wù)實習(xí),整個九月份都沒什么事,出來鍛煉一下。 陳熙彤不經(jīng)意地跟她聊了兩句才知道,原來她也是董兆豐的學(xué)生,當(dāng)年在三中常年名列前茅。 當(dāng)時董兆豐開玩笑,叫他們干哪行都不要當(dāng)人民教師,不然高考考六百多分,還是跟他一樣老老實實在三中教書,一輩子都在這里了。 單珊珊最后還是報了師范。 她家里都是搞科研的,幾個表親都在中科院工作,父母也想讓她在科研領(lǐng)域干出一番事業(yè),她說自己不是那塊料。 她說搞研究有更廣闊的天地,可以施展才華,揮斥方遒,而且她的那些高中同學(xué)都出國溜達一圈回來了,鍍了層金,長了許多見識,可下一代才是國家建設(shè)生生不息的動力。 她說你看當(dāng)世英雄、國之棟梁,有明確的歸屬,可被人敬重的時候是不分陣營的。她不想糾結(jié)于自己是華僑還是亞裔,拿美國的綠卡還是中國的身份證,不想上被報道,不想上新聞,為國爭光的事就交給她的學(xué)生了。 她看看陳熙彤,說比如說你。 陳熙彤笑,說我要上了新聞分分鐘一群人追著我砍你信不信? 兩朵姐妹花說說笑笑,交流無代溝,陳熙彤學(xué)了一個月,比在學(xué)校聽三個月課進步都大,把高一的知識撿得差不多了。 國慶節(jié)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