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開始聊了很多，一直到餐廳結(jié)束營業(yè)的時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10點多了。

“好晚了?！彼斡聍杩戳丝词直恚拔宜湍慊丶野?。”

韓伍愣了片刻回應(yīng)，“你知道我家住哪里嗎？”

宋玉麒又笑了，“不知道?！?/br>
韓伍指了指右邊，“往這邊走，和你家方向相反?！?/br>
“這樣?！?/br>
他們在餐廳門口分開，一個向左，一個往右。

細想來，這是韓伍與宋玉麒之間第一個將吃飯當做唯一消遣的晚上。

隨后的一段時間，韓伍閑了下來，他的生活恢復(fù)到了參與項目之前：定時坐在孫總身邊進行會議記錄、看著周圍人的顏色說話……

這樣的生活開始沒法滿足韓伍了，他看著凌紹每日忙進忙出，心中充滿了不甘心。

韓伍和宋玉麒見面的次數(shù)倒是隨著他空閑時間的增加而多了起來，兩人偶爾會約著一起吃午飯，偶爾下了班會在‘消遣’之前看個電影。

整體來說，情況似乎在變好，除了韓伍仍舊無事可做。

梁路找過韓伍幾次，基本都是些系統(tǒng)內(nèi)的應(yīng)酬。

韓伍被梁路刻意的介紹給飯局上的領(lǐng)導(dǎo)或者是公司總經(jīng)理，過程中韓伍偶爾會替梁路喝兩杯。多數(shù)時候在場的人都很自覺的與梁路喝茶，想來這些人即使位置比梁路高，仍舊很尊重他不喝酒這個規(guī)矩。

飯局結(jié)束之后，梁路會送韓伍回去。

韓伍如果開口要求，梁路便順著他將車停在距離他家?guī)讞l街之外，其余情況，梁路就會將他送到門口。他們偶爾會說些閑話，更多時候梁路會跟韓伍說起飯局上每個研究所每個公司都在研究什么、方向是什么。梁路將韓伍送到家，從不會用什么借口停留，往往打過招呼后就離開。

有那么兩次，韓伍微醉的下車，梁路繞過車身扶著韓伍。韓伍可以感覺到從梁路身上散發(fā)出的熱量。這很正常，靠的如此近的男女尚且會覺得燥熱，何況是兩個二三十歲的男人。韓伍當然有自知之明，曉得這生理反應(yīng)并非出于感情。他那時候迷糊的想，兩人之間大概會發(fā)生點什么。

誰知梁路僅僅是將韓伍扶上樓，便一如既往的離開了。

梁處這正人君子的有點‘可怕’。韓伍第二天睡醒之后這樣想。

按理來說，兩人這狀態(tài)真的發(fā)生點什么反而比現(xiàn)在正常，就像梁路之前說的：為了工作爬上處長的床。聽上去雖然物質(zhì)而現(xiàn)實，但是各取所需也圖個實在的心安理得。

韓伍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想，現(xiàn)在這不倫不類的算怎么回事。韓伍從沒覺得梁路會發(fā)善心的幫助自己不求回報，這種天上掉活菩薩的事情可能有，但絕不會發(fā)生在韓伍身上，這活菩薩更加不可能是梁路。

又或者梁路沒打算要那層皮rou關(guān)系。韓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也許對梁路來說那層皮rou關(guān)系沒什么吸引力而且顯得多余。

最終，韓伍放棄了思考梁路的動機。

在經(jīng)歷了一段時間的無事可做之后，韓伍意外的被孫總叫進了辦公室。

“海事實驗的時間大約定在年底，實驗設(shè)施的商權(quán)還有實驗細節(jié)安排就交給你了?！闭f完，孫總將手里厚厚的資料遞給韓伍。

這看起來是一件繁瑣而底層的工作，但有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前期準備實驗出力最大的人必然是試驗中最得心應(yīng)手甚至掌握實驗走向的人。韓伍看著手里的資料，心中產(chǎn)生一股暖流。

人永遠對失去的東西更加印象深刻，梁路剝奪了再重新給與，看上去只不過是不計前嫌，但在韓伍心里這再一次的機會卻顯得比第一次更加厚重。韓伍在下班之后撥通了梁路的電話。

“什么事？”梁路接起電話后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梁處，”韓伍開口的同時來回踱步，“我…”

話還沒說完，韓伍就從電話的另一端聽到了凌紹的聲音：梁處，您剛說什么。

接著梁路回應(yīng)：沒什么，在打電話呢。

“你剛才要說什么？”梁路重新對韓伍說。

“沒什么，”韓伍淡淡的開口，“您明天有空嗎？我去您辦公室一趟?！?/br>
“好，你聯(lián)系一下小秋吧?！?/br>
韓伍掛了電話，他本來僅僅是想說句謝謝?？稍诼牭搅杞B聲音的那一刻覺得自己說不出口，凌紹就像是卡在自己和梁路之間的人，讓一切變得復(fù)雜。韓伍知道這想法不對，但他心中的掙扎已經(jīng)讓他無暇顧及更多人。

韓伍站在梁路的辦公桌前面。

這是他第一次來梁路的辦公室，和想象的不太一樣。他以為梁路的屋子會像孫總的一樣，多少帶著點富麗，但事實上，這間辦公室更像梁路家里的風(fēng)格，簡單直接。

“什么事，這么‘隆重’?！绷郝房粗?。

“梁處，您知道最近CMA在和AG公司談合作吧?！表n伍在聽到凌紹聲音的那一刻，已經(jīng)下定決心得更加靠近梁路。如果梁路要的不是那層皮rou關(guān)系，那韓伍只能給他點別的東西。

梁路微微一怔，眼神中閃現(xiàn)出些許不解，“如果是武器類項目，合作談成了業(yè)內(nèi)自會公開?！毖韵轮?，這對梁路來說不算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CMA和AG都沒那么大胃口，孫總倒是希望可以拉著您一起，”韓伍聳聳肩，“不過，AG那邊倒是更傾向秦處?！?/br>
梁路微笑，“公司掛靠研究所當后盾也是正常的?！?/br>
“那是當然，只不過聽AG項目負責(zé)人的意思，只怕是想拉著孫總一起靠著秦處?！?/br>
“孫總的態(tài)度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br>
“孫總向來中立，從不和項目還有錢過不去?！表n伍老實回答。

梁路看了看自己的茶杯，帶著點欲言又止，卻還是開了口，“你見過AG的鄭總嗎？”

“聽孫總提過。”

“AG這幾年能起來，一大半的項目都是2_Z56所牽線的，鄭總早些年是楊總手下的人?！?/br>
“您的意思，秦處也是靠著2_Z56所？”

“兩個7開頭的研究所相互制衡，2_Z56所才能獨大，楊總看不上秦易樂。”

一來二去，韓伍覺得自己蠢爆了，本想賣梁路一個信息，表達衷心，結(jié)果卻顯得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

☆、第21章

21

“為什么來告訴我這個？”梁路從辦公桌后面站起來，走到桌子前面靠著，直直看向韓伍。

韓伍每每遇到這種時候，總會覺得梁路故意讓他感到羞恥，“這不是怕您被暗算了。”

“你昨晚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

韓伍微微握拳，梁路這幾句話就折磨的讓他感到難受，“昨晚，”他決定說真話，“昨晚本來打算問您有沒有空，想跟您當面道謝來著?！庇袝r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