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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到自己又慢了他半拍,幾乎氣絕。 攫住她四肢百骸的電流感卻還未消散,她只能死死捂住耳朵,大氣不敢喘。 “看來這個你也不是不能接受?!?/br> 他幾乎是在她耳邊呵出這句話。 連笑死捂在耳朵上的手背感受著他說話時的溫度。 不能反駁。 因為不敢松懈。 直到這時,她終于追上他的節(jié)奏,抵住他的肩:“不行……” 他抬眸看她。 一向居高臨下的他換了這么個角度再看,連笑太陽xue突然地一跳。 “不試試你怎么知道不行?” 他的一字一句,清淺,卻擲地有聲,仿佛有攝人心魄的力量。 他把她抵在她肩頭的手拿開,她卻慌不擇路,下一秒又握著拳頭抵回來。 他一笑。 溫潤的氣息呵在她動脈處,令她心跳一滯。 “連笑,承認吧,其實你并不排斥我?!?/br> “……” 她咬緊牙齒。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毛病的,但說不定,你這毛病壓根沒你想的那么嚴重。” “……” 她搖頭不認。 “到你實在不能接受的時候,我允許你推開我?!?/br> “……” 他再次拿開她抵在他肩上的拳頭。 這一次,連笑只稍稍抗爭了一下,便隨他去了。 只是依舊緊咬著牙齒,拳頭緊握得不像話。 信任是個好東西,是他這段時間以來一點一滴累積而成。 說出此話的那一刻,其實方遲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辜負她對他的信任,等她真的受不了要推開他的那一刻,他究竟收不收得住。 這件背后系帶的針織衫,是她今年雙11要上的新品,方遲還記得,不久前的居酒屋里,她還在對著眾人吹噓她文案里用的“軟糯”二字,如何如何精準地描述了這件新品的手感。 如今,方遲又想到了這個詞。 軟糯…… 針織衫的質(zhì)感著實軟糯。 只是再軟糯,也軟糯不過系帶被一點一點解開,指尖偶然劃過皮膚時的觸感…… 那才是真正的軟糯。 教人如何能停下? ☆、第 32 章 方遲指尖微涼, 碰到她腰時,她明顯抖了一下。 能讓一個女人在自己手底下細碎地發(fā)抖,竟能讓他那一向自詡無堅不摧的自制力瞬間潰不成軍。方遲眸光一暗, 在自己即將被連他都快要按捺住的沖動淹沒時, 緩慢而僵硬地重新站直。 恢復身高上的優(yōu)勢, 居高臨下看她:“我后悔了。” 他的聲音竟有一絲啞,連笑仰頭正對上他不知何時陰郁一片的眸, 因他的話內(nèi)心剛生出一絲恐慌,他的手心已猛地托起她的背,迫使她迎向他,緊貼。 她能感覺到他的僵硬。 所以他在后悔什么? 后悔承諾了她, 她隨時可以推開他? 連笑下意識地要往后躲,身后卻是門, 退無可退。而面前的他,甚至比她身后那道門更加難以撼動。她只勉強在彼此間拉開微毫的距離,又被他一手帶回懷中。 他離得她那么近,那一瞬, 連笑幾乎以為他就要在這兒, 當場把她就地□□了。下一瞬, 他卻唇抵耳畔,用更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的琴弓,在弦上廝磨:“你現(xiàn)在推開我還來得及……” 天知道他有多想背棄自己之前的承諾,就在此時, 此地,當場辦了她。 趁他還有最后一點自制力強撐—— 連笑被他帶的,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 她有些不確定地推他肩膀,可他看似只是輕松地站在那兒,卻那么沉。 她推開他的力道不由得又重了幾分,可這一切落到他身上,簡直是越慢條斯理越磨人,他再忍無可忍,一把攥緊她的手腕。 “你再不推開我可就沒機會了……” 他咬牙切齒地看她,語氣幾乎是警告了。 連笑手腕被他攥得發(fā)疼,內(nèi)心深處某些灰色地帶的記憶如烏云壓境,一點一點向她襲來,眼前的他卻先行一步俯身而來,狂亂地吻住她。 仿佛兩股勢力對沖,連笑頃刻間被滅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突然哪來那么大的力氣,等她自己清醒過來時,方遲已被她狠狠推倒在地。 玄關的飾物柜上,插著造型雅致的櫻花的花瓶,遭順手掛倒。 “砰”地一聲。 一切塵埃落定。 連笑如瀕死的魚一般,呼吸時胸腔劇烈起伏;半晌才緩過來。 此時,被推倒在地的方遲隨意地坐在榻榻米上,拇指劃過被咬破的嘴唇,抹去血跡,換上一抹無奈的笑。 終于,如他所愿,她推開了他。 只是這過程有點出乎他意料的激烈。 連笑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了。她下意識地上前要扶起他,卻又在碰到他胳膊的前一刻驀地一停,縮回手去。 見她那畏畏縮縮的樣子,方遲一笑:“放心,我現(xiàn)在應該沒辦法對你怎么樣了?!闭f著舉起自己撐在榻榻米上的那只手。 手心被花瓶碎片劃了一道。 連笑干杵在原地半天,才急匆匆繞過他和一地狼藉,座機打給前臺,想讓服務生送止血用品過來。 然而和前臺雞同鴨講了半天,連笑舌頭打拐都快覺得自己不會說英語了,電話那頭的前臺依舊滿嘴:“pardon?pardon?”非逼她再重復一遍。 連笑著急上火地在座機前來回踱步,忍不住罵了句:“靠……”聽筒便被人順手接了過去。 連笑扭頭一看,方遲就這么站在她身側(cè),言簡意賅地用日語交代了幾句,掛機,隨意地往茶幾上一坐,借著此處稍亮一些的光,檢查自己手心的傷口里還有沒有花瓶碎片,頭也不抬地說:“以后你就把哈哈哈那個外號讓給我家貓吧。我給你取個新外號——” “……” 他整個人看著,還挺愜意。仿佛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連笑神經(jīng)緊繃產(chǎn)生的幻覺。 甚至他說話的語氣也恢復了慵懶:“——浩克?!?/br> 連笑一皺眉。 浩克? 綠巨……人? 綠巨人的形象頓時在腦內(nèi)形成,連笑都忘了問他怎么知道她外號叫哈哈哈。 方遲檢查完了傷口,抬眸看她。 越發(fā)覺得這新外號適合她:“一旦預感到危險就會大變身。這點多像你?!?/br> 連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想了想,也矮身坐在了茶幾上。之前訂這家酒店就是看中這兒仿明治時期的建筑和裝修風格,如今卻甚是嫌棄房間里連個沙發(fā)都沒有。 彼此均坐在茶幾上,中間隔一道安全距離,連笑終是沒忍住問:“你怎么一點都不生氣?” “大概因為……”方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