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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理由呢?” 非得逼她把話說得這么明白? 連笑捋了捋頭發(fā)。她一緊張就愛捋頭發(fā)。 她猶猶豫豫地不知該怎么措辭,拒絕人可是門高深的語言藝術(shù),顯然她道行還不夠。 他見她半天憋不出半個字來,索性替她說了:“你以為我喜歡你?” 連笑心下一“咯噔”。 他說得這么坦蕩直白,連笑再這么欲言又止,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她索性也直說了:“我之前恨不得天天和你黏在一起,是因為我一直把你當閨蜜看待。你如果因此產(chǎn)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誤會,我向你道歉。” “但現(xiàn)在看來,明顯是你對我有誤會?!彼夹奈⑽Ⅴ局员硎緦Υ说牟粷M。 這男人不做談判專家都可惜了,悄無聲息反將一軍—— 連笑心里此般暗忖著。不說話了,以免越說越多。 “我昨天親你,純粹只是為了向你證明我喜歡女人,沒別的意思。” “……” 似乎有點不滿于她突然的沉默,方遲又走近一步,微微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說:“我說我喜歡女人,并不意味著我就喜歡你?!?/br> 此時此刻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如此微妙,這個男人把握得如此之好,再少一寸,定要逼得她條件反射后退一步;再多一寸,又不足以有如此大的壓迫感。 “明白了么?”他問她。 連笑眼皮微微一跳,愣是陷在他那雙離得恰到好處的眼睛里,出不來了。 * 方遲回到家時,譚驍正在沙發(fā)上躺尸,哈哈哈躺在譚驍懷里,任由他撓肚皮。 生無可戀,何以解憂,唯有擼貓。 方遲將哈哈哈從譚驍懷中抱走,就這么驚動了譚驍。 譚驍挺尸一般騰地坐了起來,背脊筆直:“我到底哪里不夠爺們兒了?” 相比方遲之前離家晨跑時那一臉的沉郁之氣,此刻晨跑完回來的他明顯心情不錯的樣子——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想搭理走火入魔的譚驍。 方遲把哈哈哈放回窩,剛重新在沙發(fā)上坐下,手機就響了。 是一條微信—— “那個……剛才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愛答不理的。誤會說開了就好,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發(fā)的是文字而非語音??磥磉@短短一句話,某人可是好好斟酌了一番。 見方遲看著手機屏幕,莫名嘴角一勾,譚驍趕緊湊過來想看是哪個小浪`蹄子在給方遲發(fā)消息。 方遲完美避開,起身徑直朝樓梯走去。斂了笑,邊走邊回復(fù)—— “到醫(yī)院了么?醫(yī)生怎么說?” 他沒接她的抱歉,只回了這么一句。 譚驍賴在沙發(fā)上,揚著脖子問:“你在干嘛?這么神神秘秘的……” “溫水煮青蛙。”方遲隨口回了句。 “啊?”譚驍顯然沒聽懂。 已經(jīng)上到半截樓梯的方遲聞言稍稍一頓,低頭看了眼譚驍,略顯無奈地搖搖頭,收回目光繼續(xù)拾階而上,準備上樓沖個澡。 他怎么會跟智商這么低的人成為朋友? ☆、第 20 章 方遲沖了個澡,圍了條浴巾從淋浴房里出來。 盥洗臺上擺著的男士護膚品是連笑上回去東京拍新品時給他帶的伴手禮,他剛拿起其中一瓶,想起什么來了便是眉心一皺。 拉開墻邊柜,將這組護膚品一股腦全扔里頭,眼不見為凈。 他之前還挺納悶她怎么給他挑了一組味道如此……娘……的護膚品,敢情她那時候壓根沒把他當男人看。 他到底哪兒娘了? 方遲審視鏡中自己,最近忙著給人做廚子,確實有些疏于身材管理,泰拳課也很久沒去上了。 如今看來,六塊腹肌確實沒之前那么明顯。 但這樣反而更穿衣顯瘦、脫衣有rou了不是么? 女人都最吃這一套了不是么?—— 此話可是出自辣`手摧花譚不挑之口,可信度堪比哲理。 譚驍自然也告訴過他,床`上運動才是保持身材最好的運動,方便省事又可身`心愉悅。 譚驍也不是沒把姑娘往他身邊塞過,他拒絕起來卻是毫不含糊:“不好意思,我挑食?!?/br> “你再這樣挑下去,遲早餓死。將就吃兩口都不行?” 他也不是沒有試著將就過,大一時談過一個,三個月,對方嫌他太不上心,把他踹了。再經(jīng)女生之間口口相傳,他一躍成為眾人眼中不解風情、只愛自己的直男癌。 大三時又談了一個,依舊是三個月,他依舊是不怎么上心的死樣子,但對方思想比他成熟得多,也不在乎他上不上心,就只想把他上了。三個月一到,對方大概覺得時機成熟,上演了一出凌晨喝醉無法回宿舍的戲碼。 那一次,他把人送到酒店,接了個譚驍打來探聽情況的電話,回頭一看,她的衣服已經(jīng)全脫完了。 對方已經(jīng)做到這份上,給與回饋似乎成了基本禮貌,可他還是走了。 并非因為自己是什么衛(wèi)道士,而是真的,沒什么感覺。 那次之后,傳聞他喜歡男人的消息不脛而走。 第一回分手,他成了直`男癌。第二回分手,他連直`男都不再是了。 消息傳到譚驍那兒,可把譚驍嚇得不輕。 譚驍為此還試探過他幾次,甚至找了個長得特別俊俏的“蚊香”學弟,半夜摸上他的床——那是方遲人生之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人嚇得連滾帶爬地從宿舍床上逃下來。 最終,正和女友在校外租的炮`房里呼呼大睡的譚驍,被方遲二話不說拎下床揍得爬都爬不起來,這事才算徹底了結(jié)。 那之后方遲也徹底斷了談戀愛的心思。 戀愛害人又害己,不如單身養(yǎng)只貓。 譚驍作為一個高一就嘗了鮮,大學時就已經(jīng)各種不挑食、各種營養(yǎng)過剩的前輩,他記憶中的“嘗鮮”,是懵懂的、興奮的、繼而食髓知味、一生難忘的。 可方遲如今回想起來自己沒嘗著的那次鮮,依舊沒覺得半點興奮,反而還有點……尷尬。 大概真的沒有很喜歡吧。 只能這么解釋了。 “所以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 這個問題,光譚驍都問了他不下50遍。 方遲想了很久,腦中依舊只有模棱兩可的概念:“長發(fā),黑的,能扎起馬尾的那種。不要劉海,別染頭發(fā)。” “……” “個子別太高,也別太矮。167左右最好,別超過170。” “……” “笑起來要好看,有一顆虎牙最好?!?/br> “……” “能輕松交流的,別太蠢,也別太精明。” 譚驍總以為他是敷衍隨便說說,聽了總懟他:“你這也太籠統(tǒng)了吧,按你這要求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