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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都不是人話。好多莫名其妙的詞匯,比如什么“心智混亂的陽離子”之類的,笑死了?!?/br>一大段日常瑣事,后面還跟著好幾個表情圖,田鉞邊看,邊笑,邊回復。他覺得自己真的是有了個可愛的弟弟,一個會讓他在乎每天高不高興,累不累,有沒有人欺負,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個好男人的弟弟。說來,就又想要自嘲了,在原來的世界里,所有得不到的東西,都在鬼使神差進入狼群之后,成了觸手可得的存在。被關心,擁有值得關心的人,被認可,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被愛,一點一滴的親昵跟笨拙的示好,披著霸道冷漠外衣的熱情,那些無法自控的熱情……“在看什么?”低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灼熱的手臂就把他整個圈在了懷里,白未然在他耳廓輕輕親吻,眼睛卻沒有去看他的手機界面。田鉞就像被擼了脊背的貓,舒服地閉上眼:“……研究逃跑路線?!?/br>“你舍得土豆嗎?”這問題就頗為狡猾了,甚至有點討厭,就像他說他在研究逃跑路線一樣根本就是在挑釁。“我?guī)е炼挂粔K兒走,你以為呢?!?/br>“那,你就走吧。”白未然說得輕松,在對方露出疑惑表情時輕輕哼了一聲,“它和你一樣,都是沒有身份證明的,走了的話,猿種的警察,就要請你進去座談一下了?!?/br>“我說,你很會戳人肺管子哈?!笔钦娴挠悬c兒不高興了,田鉞用手肘支開那男人,皺著眉不看他,“一邊兒去?!?/br>彼此間安靜了一會兒。白未然開始意識到自己確實說錯了話。懊惱起來,又不想放下自己的驕傲,高大的男人在原地抖了幾下腳,兩手插在筆挺的褲子口袋里,天人交戰(zhàn)了半天,才再次走上前,把對方抱住,用臉頰去磨蹭田鉞的耳根。又是這種狼才會用的禮節(jié)……又無恥撒嬌……惡心啊,死玻璃……心里暗暗罵著,田鉞不說話,直到對方先開口,問他晚飯要吃什么,問他今天是否可以“那個”。吃什么飯,和有沒有得“飯”吃,是白未然征求意見最多的點。他仍舊用網(wǎng)上搜來的方式對待田鉞,日?,嵥橐矔r常問問愿不愿意,而被詢問者,則越來越覺得,這個在工作中明明就通身透著殺氣的男人,很多時候,就像是一條聽話的大狗。可以吃rou了嗎?有rou吃嗎?rou?還要等多久才有rou?嗯?雖然眼里是情欲,但征詢許可時,分明就是流著口水在忍耐的犬科動物。田鉞有時會因為害羞草草答應,有時則會故意拒絕,就算實際上他也是想的。見了活鬼。白未然身體力行,讓他嘗到了性愛的甜頭。而食髓知味后,他真的再怎么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不正常的,違背他道德準則的,都沒用了。每一次,都會被弄得高潮迭起,然后就軟到連回自己房間都懶得動??删退銜R自己沒用,或者在男人身下又叫又喘的到底要不要臉,下一次,他還是會不由自主投入到純粹的歡愉之中去。真是見了活鬼。【話說,你哥真是個2b?!吭趯υ捒蚶镙斎肓诉@么一句,按了發(fā)送,田鉞一聲嘆,沒有再次推開摟著他的胳膊。日子還在往下過。田鉞照例會合理規(guī)劃自己的時間,白天,他會和白未然分工,處理日常工作。但有幸得見這一幕的人,卻寥寥無幾。秘書們是鐵定不讓知道的,于是,除去白已然和鹿瑤光,也就只有絕對可靠的管家蔣鸞會親眼看到那個十分微妙的氣氛。時而是鍵盤的敲擊聲,時而是停下來的思考,時而是你有來言我有去語的商量,時而是文件的傳遞,時而是干脆湊到一起看同一份施工現(xiàn)場的視頻。他們就像是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合作伙伴,是屬于同一個團隊的兩個成員,雖然為了避免吸入過多的味道而沒辦法正常集中精神,白未然通常坐在沙發(fā)那邊,田鉞則在吧臺旁、餐桌旁、落地窗旁等地方“流動”,但保持著距離的合作,仍舊流暢漂亮到令人驚嘆。大男人啊,不管從事什么行業(yè),認真工作的時候,果然都是瀟灑霸氣的。即便一個捏著減壓球,一個摸著貓耳朵。白未然在跟田鉞工作時,壓力沒有多少,但他會習慣性去捏那個球。上一個,讓土豆一個貓拳下去成了尸體,這一個,是田鉞親手給他做的。小氣球里塞滿面粉,然后打個結,就成了最簡單的減壓球,白未然總是將之小心藏好,再沒讓田土豆摸到。貓,就像孩子,長得總是太快,一坨毛球,不知什么時候,就成了目光炯炯身形矯健的野獸,在草坪上捉鳥,動作迅猛到嚇人,但一回到“家長”身邊,就又成了愛撒嬌的萌寵,不得到足夠多的愛撫,絕不起來。田鉞是溺愛孩子的那方,總是喜歡抱著土豆不放,而白未然則是典型的嚴父,大貓?zhí)?,是一定會罵的。于是,當在工作中時,一向更粘白未然的土豆,為了不粘到被罵,或是玩心突然涌起拍亂了茶幾上的資料,通常會選擇跑去田鉞那邊呆著。無聊了,困了,就打著哈欠守在旁邊睡著。然后,田鉞就會跟著一起故意打哈欠伸懶腰。但每當這時,不管屋里有誰,都會馬上扭過頭去回避。起初他覺得疑惑,后來才知道,狼種有嚴重的打哈欠傳染的特征。一個打了,周圍的只要看到,都會馬上想跟著打,所以有重要場合需要參加時,人人都會小心謹慎,想打哈欠是絕對要捂住嘴的。不然后果不堪設想。類似這些狼種冷知識,有的是白已然的科普,有的是其他人,有的則是白未然親口告訴他的,而就在越來越融入狼群,了解越來越深之后,田鉞終于在某一刻意識到,這個群體給他的認可,已經(jīng)讓他產(chǎn)生了依賴。就算認可他的只是幾個人,但他真的得到了比過去濃烈十倍百倍的精神寄托。而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時而那樣思索著,時而又覺得結果明擺著,田鉞不知不覺在白家大宅,迎來了春節(jié)。照例征求過他的意見,白未然讓肖雨澤過來,陪他吃飯。蔣鸞是要回自己家跟家人一起吃年夜飯的,他則必須回老宅,大宅空空蕩蕩,若是只有田鉞,即便有貓陪著,還是會讓他舍不得。叫蔣鸞把肖雨澤帶來,又等到專門從高級餐廳提前預定好的大餐送到,他才放心離開。但那頓老宅的年夜飯,他吃得不踏實。大年夜,他仍舊過得心不在焉。也許他掩藏得很好,可他的心思,時不時就會回到自己家去,回到那個男人身上。但家人都在,他沒辦法躲出去打電話,他也不想讓自己表現(xiàn)得那么不安,總覺得這樣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