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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都被他氣笑了,說:“你不傻。但是……”云煙黯然神傷:“我知道,這種小破地方臺收視率太低,根本就找不到人!”制片人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只能說:“小云,你表現(xiàn)挺好,這個節(jié)目收視率同一時間段漲了不少點(diǎn),項臺還表揚(yáng)過咱們的。要再接再勵,啊~”與制片人吵過三次架后,云煙學(xué)乖了,夾帶私貨也更隱蔽,更有情調(diào)了。“這里是美麗的西雙版納,有著迷人的原始森林。我曾有一個友人叫周肅正,我們曾一同來到這莽蒼的森林,騎著大象玩耍。如今我每次來到這里,都會回想起這位故人……”“這里是美麗的杭州西湖,有著白蛇傳的古老傳說。我曾有一個友人叫周肅正,我們曾一同領(lǐng)略過西湖雨霧,騎著自行車玩耍。如今每次來到這如鏡的西湖,我就會想起這位友人……”“這里是壯觀的敦煌沙漠……”終于天涯論壇上有了一個帖子,周肅正是誰,他究竟在何方?你的基友想念你!第3章“陶春林!”下班后,陳雄喊了一聲。聲音洪亮,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聽到了,不少人放慢了手中的收拾,一臉看好戲的神色——這廝終于要被陳雄修理一頓了。門前的行政也緊張了起來,手覆在了警鈴上,隨時準(zhǔn)備叫安保。陶春林一聽這話,也面色慘白,嘴角神經(jīng)質(zhì)地抽動了一下,在抽屜里摸出一把裁紙刀。“我請你吃飯?!标愋垡荒樥嬲\地說。陶春林“呵呵”了一聲,扶了扶眼鏡:“閣下擺的是鴻門宴?”陳雄不高興地說:“cao,哥要打你就直接打了,還用得著浪費(fèi)這個飯錢?”陶春林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就跟著陳雄去了一家小菜館。酒菜擺了上來之后,陳雄給他倒了一扎啤酒,陶春林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也不敢貿(mào)然端杯。陳雄一直垂著頭,思索了許久,才緩緩地低聲開口:“你上次說,人不想活了就到處送錢。如果你是這個人,你會上哪兒去,會出國留學(xué)嗎?”陶春林一聽,原來是為了這個,神經(jīng)頓時松懈了下來。他搖了搖頭,說:“不會?!?/br>陳雄說:“那……跑去深山老林隱居?”陶春林說:“真心想斷絕塵念的,不會那么折騰。他該在哪兒,還在哪兒。”陳雄眼睛一亮,陶春林又說:“如果換做我,大概會故地重游?!?/br>陳雄給丁嘉打電話的時候,丁嘉正在給幾盆植物澆水,兩人聊了一會兒天。覺察到丁嘉的態(tài)度并如期待中興奮,陳雄又給云煙打了電話,說丁嘉的情緒有點(diǎn)問題,是不是得了憂郁癥?云煙嘆了口氣說:“前兩天嘉嘉給我打電話了,讓我不要在電視里呼喚老周了?!?/br>陳雄不信:“他這么快就把老周給忘了?”云煙嘆了口氣,說:“誰知道呢,嘉嘉有他自己的想法吧。”那天丁嘉對云煙說,他一次又一次掙扎,一次又一次向我們說再見,一定十分疲累,十分難過了,我們就不要再挽留他了吧。丁嘉知道,寢室長這個人很執(zhí)著,他決定要辦到的事,千山萬水,千難萬險,也一定會辦到,他說要走,就任由你千手百臂,十八羅漢設(shè)陣,他一定會走,哪怕把自己弄得遍體凌傷??上奶?,每次鼓足了勇氣要走,卻總是被丁嘉或甜蜜的、或帶淚的哀求攻勢挽留。就像一個注定要死于自殺的人,一次又一次被他人救了回來;可惜救回來之后,他卻又不得不鼓起勇氣,再一次向自己舉起屠刀。周肅正怕自己狠不下心來,他不停向外界尋求助力,一次又一次借刀自戕。他告訴云煙自己是同性戀,想借云煙的手阻止他對丁嘉的念頭,可惜未遂;他后來又借劉迪明的手,依然不行;再后來,借學(xué)校的威嚇,還是沒能夠達(dá)到目的。千古艱難惟一死,這個鼓起勇氣的過程,是最難的。他反復(fù)做這這份掙扎,反復(fù)向自己喂刀,這樣痛苦,丁嘉終于于心不忍,決定放他無牽無掛地離開。大五開學(xué)后,301寢室里住進(jìn)了五個大一新生,他們穿著軍裝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策劃著在某個女生寢室下喊樓,這才是青春該有的樣子,坦坦蕩蕩,沒有心事。可這是別人的青春,丁嘉羨慕得幾乎咬斷大拇指。雖然他沒見過童年、少年時期寢室長的樣子,但想想看,也該是個小大人吧,懂事得讓人心酸。有些人,一生未展眉。丁嘉很快就搬了回去。大五上學(xué)期末,他對外婆說:“我要出去玩一玩,你們在家的時候,不要隨便給人開門?!?/br>2008年南方下了百年不遇的大雪,鐵路封停,許多乘客被困在車站,春運(yùn)回家的民工婦女不停給她兒子擦鼻涕,那小孩說mama別擦了,鼻子都快凍掉了。在孝感的時候,火車停了,說前面的軌道凍結(jié)了,開不過去了。丁嘉揣上列車長發(fā)放的礦泉水和方便面,沿著鐵路向前走去。積雪到了膝蓋,步行有點(diǎn)難度,許多人受不住凍得嗷嗷大叫,可是比起追趕陳雄的那個冬夜,又算得了什么呢?丁嘉都有些同情這些南方人民了。因為下了雪,道路難行,80公里的路,丁嘉走了整整一天才到武漢。又租了一輛車,談好價錢后,去往了通山。冬天的時候,呼嘯的竹海抖落了一身的雪,顯出了幾分君子氣節(jié)。無端端的,丁嘉又想起了周川講他侄兒的一件舊事。那是小學(xué)四年級的時候,三個男生跑出去玩鬧,上課鈴聲打了許久后才回課堂,老師十分生氣,令三人在外罰站。彼時正直隆冬,天降鵝毛雪,三個男生的肩膀、頭頂都落滿了雪花,白了一片。語文老師問:“看他們仨像什么?”學(xué)生們你一眼,我一語,說個不停。老師點(diǎn)了一直沉默的周肅正起來回答。周肅正看了門外三人一眼,老老實實地說:“歲寒三友。”班上轟然大笑。老師的本意是說出“落湯雞”、“落水狗”之類的奚落之語,聽了這話,她覺得周肅正在聲援這三個調(diào)皮鬼,有意和她作對,便讓周肅正也出門站著,做個“風(fēng)雪四君子”??芍苊C正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任由老師發(fā)脾氣,不動如山。并非他不畏強(qiáng)權(quán),而是母親對他說過,感冒未好,不可再吹冷風(fēng)。mama說不準(zhǔn)吹風(fēng),他就堅決不吹風(fēng)。寢室長真是乖巧聽話啊。丁嘉想,要是在小時候就遇見他,該有多好。到了山上,丁嘉吸了吸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