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向兄了?！辩曛雷约河行┌l(fā)熱了，被雨水打了兩天，這身子真的有些吃不消。

向永受寵若驚，“琥珀是為了芳兒努力，向某盡力相助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F(xiàn)在是本地雨季，本該待雨勢稍息才讓你出來。”

“芳兒有跟我說過，只是大雨可以阻止花香和花粉肆虐，”琥珀著手在樹底弄一個乾燥點的小窩，“所以我們趁大雨沒止前找到那株奇花比較好，照目前的情勢看來，大約明天就該到達(dá)那花所在之地，只是能不能找出來就得看我們的運氣了。”

“琥珀喘促氣急，怕是著涼了，”向永一臉擔(dān)心，“我去采著藥給你吧?！?/br>
“那倒不用，我有些方劑隨身，只是服后會昏昏欲睡，得麻煩向兄多加照應(yīng)?！辩攴判倪@位大哥，一心一意為著家中的芳兒，質(zhì)樸單純得可愛。

想起自己，什么時間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思就該酬神慶祝了。

用過劑藥，又吃了點乾糧，終于在胡思亂想中睡去了。

雨聲答答，總有些哭泣之境，他自少喜歡水聲雨聲，也許是因為這像他哭不出來的淚。

“希，希，你又走神了，我說的事就有那么悶嗎？”…這是妻？“說了多少次，別閉上眼啦，就不知道你是不是睡著了！張開眼啦！”

如言張眼，軀坐在床上，身穿著妻喜歡的綿衣布褲，她說抱起來舒服，這刻她就如常抱著程希。

“我的程希真的又溫柔又可愛。”清麗和氣，不愧是白衣天使，一臉包容溫婉，大眼靈敏地閃動著。

是妻子，這就是她的模樣，“哼哼，你在說你的丈夫還是說寵物了？”

“都是，程希身兼多職嘛，”妻子乾脆整個人趴到他身上去，“你可以跟大哥請假的嗎？我昨天看到一個旅行團(tuán)的資料，享受陽光與海灘的。”

“你想去就跟三姐她們?nèi)ズ昧??！背滔２幌餐庥危瑫闊┝似蕖?/br>
“我是想你去啦，不然跑黑道的，皮膚白成這個樣子像什么，”妻嘟囔，“都比我要白了，我的臉子掛到什么地方去？”

程希笑了，妻就是會介意這些有的沒的，“不是買了好些什么美白護(hù)膚品的嗎，那個銀碼啊，我還在rou痛呢?！?/br>
妻臉上一紅，早些時候經(jīng)不起推銷員游說，花了一大筆，“那個有什么重金屬啊，你還要我用，想毒死我不成?！?/br>
聰明的男人都知道，永遠(yuǎn)不要跟太座談道理，那是一場沒有希望的戰(zhàn)爭，“好好，要去旅行是吧？你去安排，我隨傳隨到?！?/br>
妻知道程希就是寵她，只甜蜜的笑了，想起剛才的話題，“要是可以選，我情愿比你早死，我很自私吧？”

“怎樣說到這個了，”心中勒緊，像是要記起不堪的回憶，不，不要去想，“好端端的，怎么說起這些了?！?/br>
“希你也知道我們當(dāng)護(hù)士的，每天接觸不是生就是死，看多了，也沒什么，不過是人生必走的道路。”妻摟緊程希的腰，“如果是你先走，把我留下來，我一定會痛不欲生，所以我寧可自私點，成為早走那一個?！?/br>
“那你走了后，我又怎樣呢？”每天想你的聲音，想你的擁抱。

妻想了想，吻上程希，“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別要擔(dān)心?！?/br>
一直溫和的程希卻選擇了執(zhí)著，“別要丟下我。”

命運又有什么時候會順從人的愿望？妻只是苦笑，“這樣吧，如果我先走，那我就大方的容許希找繼室?！?/br>
“這是那一門子的安排？”程希氣結(jié)。

妻越想越好笑，“可以找個好身材或是美若天仙的或是聰明伶俐的，希喜歡哪一個？還是貪心一點，都要了？”

“你明明知道我愛的是你?！毕］p咬妻的唇以示懲罰。

“不然怎樣呢？我不會讓希隨我去的，”妻子的臉龐慢慢褪色，“我希望?？梢钥鞓罚娴??！?/br>
“我…”

“還是說，希隨我去會快樂一些？”妻的唇更艷，眼更媚，“希累得不想活下去了？”

不覺心跳，只知哀涼，“程希曾經(jīng)渴望隨妻而逝，可是我卻變心了?！?/br>
“是嗎？”

“我竟然愛上其他人。明明才信誓旦旦，卻過目即忘，程希竟是不堪至此?！?/br>
“所以你要以死謝罪嗎？”

“不，我是卑鄙小人，打算茍且偷生?！?/br>
“你快樂嗎？”

“…是的，被愛總是甜美的?！?/br>
“那就好了，”

“對不起。”

“不要死了？”

“不，現(xiàn)在還不能死，那天到黃泉再向你賠罪?！?/br>
“何罪之有呢？”妻微笑，“我從來只想你快樂，我的希?！?/br>
緊緊抱著妻。

雨聲凄清，琥珀再打開眼，手中是那株艷色無雙的蔓陀羅，“琥珀還不能死，卻是不得不謝謝你讓我再見妻一面。”

有若人高的奇花在雨中仍是艷如火，琥珀不知什么時間緊緊抱住花莖，身上被藤蔓纏繞，帶著尖刺的蔓條快要貫穿琥珀的心臟。

只是當(dāng)琥珀張眼低語，花藤似是有所覺的慢慢散開，終于如常物立在琥珀身前。

摘去花旁的氣根，琥珀退后深深一拜。

花的毒源自人心的裂縫，甜美的毒氣是人絕望的心情，如太醫(yī)院的經(jīng)書所載，蔓陀羅是人心的試練。

能夠面對自己的罪，但仍有勇氣活下去的人才可以通過這場幻覺。

琥珀深知自己的練門在什么地方，他想來見一見妻。

“我回去了?！辩晷χf再見。回去，因為有人在等著他。

搖醒向永，看來這人單純到連欲望也沒有，所以昨夜才不為花香所引。

向永雖然疑惑琥珀經(jīng)歷了什么，但一聽說已經(jīng)找到解藥，立時狂喜萬分，拉著琥珀就往回跑，才花了一天多點就見到董氏的小屋。

在門邊正是蒼白疲憊的芳兒，“你們回來就好了，珠兒早幾天到外村去還沒有回來呢。”

=55=

向永說要去找珠兒，卻被琥珀止住，“是我讓珠兒到外村，就由我去找她好了?！?/br>
為芳兒煮藥，又問明向永到外村的路徑和村中情況，琥珀花了大半天才準(zhǔn)備好出發(fā)，“向兄，那些藥要按時服用，服藥后會因藥性而更加虛弱。你留下來照顧芳兒，每天再煮這幾道藥讓她調(diào)理身子。我去外村接珠兒，三天內(nèi)一定送消息給你們?！?/br>
琥珀心中有數(shù)，與他無干的人不會留下珠兒，識得他手杖的，必是親近之人，是友非敵，就看是誰了。

“平常春夏之間多雨，但會連場暴雨，接連不休的嗎？”琥珀看著天空慨嘆。

“今年真是多雨了些，”向永送他出間，“你自己多加小心，別要逞強(qiáng)?！?/br>
看來自己的外表真的很難于人信心呢，琥珀輕笑著離去，不再回話。

雨中山路難行，還好琥珀多少也習(xí)慣了崎嶇，加上武學(xué)的底子，總算在入夜前趕到山腳的外村。幾十戶人家即使在大雨中還是熱鬧非常，家家戶戶正打點晚飯呢，看上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