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世子也不愿再談皇位之事,便笑著將他手上的兩本書放在了桌案上,道:“原本崔大將軍向陛下舉薦了一人來替你講學(xué),可我不大放心崔大將軍的人,便想向陛下舉薦別人,誰知人沒舉薦上去,陛下倒讓我來暫為幾日人師。” 我驚道:“堂兄來教我?” 世子道:“我年歲雖小,但讀的書倒也算多,也不知能不能教你?!?/br> 我篤定道:“能,自然能。” 師父過往教我的那些,頂多也只能讓我認(rèn)認(rèn)字,看看閑書,若要說有什么學(xué)識,那定是稱不上的。以世子的學(xué)識來教我,那必然是綽綽有余。 世子見我一臉期待,便又真誠道:“只是我這人嘴巴比較笨,說話有些慢,講東西還很是乏味?!?/br> 我連忙道:“堂兄莫要自謙。” 世子猶豫了片刻,又補充道:“實不相瞞,一年前我在江湖上歷練,囊中羞澀之時便跑去當(dāng)過三日的書院先生。” “為何只當(dāng)了三日?” 世子傷感道:“因為三日后我便被辭退了?!?/br> “這……” 世子望天道:“院長說,我的出現(xiàn)拉高了整個書院學(xué)生的課堂睡覺率,別人的課上大都只有五分之一的學(xué)生在睡覺,而我的課上只有五分之一的學(xué)生是醒著的?!?/br> 我安慰道:“至少還有五分之一的人在聽?!?/br> 世子淡淡道:“因為那醒著的五分之一根本就沒有來上課?!?/br> 這他娘的不就是全睡了。 我自然覺得這定不是世子的錯,而是那些學(xué)生身在福中不知福,世子殿下這般的人物白龍魚服去當(dāng)他們的先生,他們不珍惜這機緣便罷了,竟還敢逃課睡覺? 想到此,我便認(rèn)真地保障道:“只要是堂兄講的,每一句話我都會銘記在心?!?/br> 世子感動地看了我一眼,便開始講課了。 半個時辰后,我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見了娘,夢見了師父,夢見了澗碧。 最后我夢見了崔靈。 我夢見她在竹林中對我微微一笑,我夢見她在雨夜里擁入了我的懷中,我甚至還夢見了她在梨樹下再度吻住了我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世子:說好認(rèn)真聽課呢?嚶嚶嚶QAQ ☆、皇帝的日記:八殺下 “堂弟,堂弟?!?/br> 世子用手中厚厚的書敲了敲我的腦袋,輕聲連喚,他的聲音入我耳后,眼前的崔靈在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趕忙睜開了眼,抬起了頭,只見世子略顯傷感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傷感的不是我,而是在傷感他自己的課。 見此,我趕緊打起了精神,認(rèn)真道:“堂兄講得極好,只是我昨夜沒睡好,堂兄你繼續(xù)?!?/br> 世子感嘆道:“你不必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講課時聲音太平無起伏,照本宣科無引經(jīng)據(jù)典,就算是不講課,講些別的閑事,聽著也是毫無樂趣可尋的?!?/br> 我忽然發(fā)現(xiàn)世子的課還是有一個優(yōu)點,至少他把他講課的缺點總結(jié)的很全面。 我本以為世子一番感嘆后會繼續(xù)講學(xué),可我等了會兒卻等不到聲,便又抬頭看去,只見世子神情古怪地盯著我。 世子盯了我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道:“這天是有些熱,要不喚幾個宮人來替你打打扇?!?/br> “謝堂兄好意,但我并不覺熱?!?/br> 世子奇道:“那你的臉怎紅成了這樣?” 我忙低下了頭,尷尬道:“這……” 這自然是因為方才的那場夢,那個人,那一吻。 世子見我不答,又上前了兩步,俯下了身子,摸了摸我的額頭,疑惑道:“也未發(fā)燒?!?/br> 我連忙拿起書,恨不得把臉埋進(jìn)書里,一眼也不敢看世子。 生怕他看穿了我難以啟齒的夢和那道不明說不清的心思。 我小聲道:“堂兄你不必管我,且講就是,堂兄接下來的課我一定好好聽。” 世子聽后直起了身子,欣慰地點了點頭,又感動地看了我一眼,便接著方才的講下了去。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又是一番煎熬。 初時我還能勉強撐著,到了后來,我一看到世子的嘴巴,眼皮就忍不住想往下搭。 可我卻不愿再自打臉,便索性運起了內(nèi)功,方才擋住了那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滾滾襲來的睡意。 一邊聽課,一邊練武,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終于世子笑著對我道:“今日的課便上到這里吧。” 我長舒一口氣,起了身,笨拙地學(xué)著過往鎮(zhèn)上私塾里學(xué)生的動作,給世子行了個師禮。 世子認(rèn)真地還了一禮,認(rèn)真說道:“謝謝你?!?/br> “謝我什么?” “謝謝你認(rèn)真聽我講完了一個時辰的課,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聽我講完一個時辰的課還未睡著的人。” 他頓了片刻,斟酌了一番用詞,道:“你很不簡單?!?/br> 兄弟,我連內(nèi)功都運上了,能簡單嗎? 緊接著世子將書放在了桌案上,看了眼天色,道:“差不多是該傳膳的時辰了,你先把用晚膳了吧?!?/br> 我聽世子這意思估摸著這晚上竟還有課。 果不其然,世子接著道:“晚膳后,還有晚課,晚課主要是為你講講宮中的基本禮法和朝堂上的一些繁文縟節(jié)?!?/br> 我問道:“那不知授課的是哪位大人抑或是宮中的哪位總管?” 世子笑道:“還是我?!?/br> 還是你…… “陛下說既然我能者多勞,便把所有課都包了吧。” 所有課…… 都包了…… 我嘴角一抽道:“那……便有勞堂兄了。” 隨后我想著世子來來回回進(jìn)出宮也麻煩,便讓他留下來一同用晚膳,他推辭不過,便應(yīng)了。 從小到大,除了吃娘做的飯外,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是吃自己做的,可自打昨日進(jìn)宮后,我尋不到機會下廚,便只能吃宮里頭的御膳。 今日中午時伍好還悄悄同我說,皇帝特意吩咐御膳房照他用膳的規(guī)制給我布菜。 言下之意就是,我如今吃的飯菜便是皇帝吃的飯菜。 皇帝的御膳很豐盛,山珍海味擺滿了一桌,但大多數(shù)時候,每道菜我也只動得了幾筷子。 御膳房的手藝確實不凡,和尋常廚子做的菜相比自然是有天壤之別,基本上每道菜都讓人挑不出錯漏。 沒有錯漏,也沒有新意。 總體而言太平了,就跟崔靈的劍一樣平,四平八穩(wěn),往往會缺少驚艷之感。 一想到崔靈,我夾菜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不知怎的,自昨日后我總會時不時因著各種緣故想到崔靈,想她笑的時候,想她不笑的時候,想她一貫霸道的時候,想她難得溫柔的時候。 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