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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他們,也不會相信你,你若想替君樂和顧碩說什么好話就免了。這邊掛斷電話,艾瑞克就給顧碩去了一個電話,把晚飯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目的就是給顧碩提個醒。顧碩捏著電話,臉色一點點冷下來。之前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君樂的身體上去了,倒是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這個暗虧,他得討回來。“博逸最近不是想拍戲嗎?他的贊助商應該是杜朗吧?”艾瑞克在那邊瞇了瞇眼,他這小表弟這是想干嘛?☆、第063章顧碩從來就是一個君子,所以,即便是去挖人舊賬那挖的也都是事實。杜朗的爺爺杜宇,在華僑圈其實是有點名氣的,大概三十年前從內(nèi)地到法國,開始創(chuàng)業(yè)。他可不是白手起家的企業(yè)家,而是改革開放時期的外逃貪官,卷走了國庫幾百萬錢財。那個時候的幾百萬堪比現(xiàn)在的幾億。杜宇就用這些錢盤下了法國的幾個酒莊。現(xiàn)在遣返貪官的制度越來越完善,盡管三十來年,杜家洗白得很好,各方面關(guān)系也打得很牢實,但真有人舉報,要查也不難查出他們底細。在博逸已經(jīng)發(fā)表聲明準備開拍他自己制作的新戲時,杜家的錢突然被凍結(jié)了。杜朗也被即刻招回法國。這一切來得十分突然,杜家還沒來得及防備,已經(jīng)被攪成了一鍋粥。顧碩一邊計算著杜家清償?shù)膫鶆?,一邊品嘗著茶餐廳研制的新菜色,如果追朔成功,杜家至少得陪十來億出來。君樂和卯卯已經(jīng)吃過晚飯。卯卯聽幼兒園老師的話參加了一個興趣培訓班,每天都要畫一幅素描。而君樂則在背臺詞,最近新接到的劇本中,君樂就看中了這一本——。第一,劇本的確寫得很有水準;第二,導演更是家喻戶曉的國際大咖獲得過多次國際電影節(jié)大獎的馮奕;第三,也是極為關(guān)鍵的一點,這部戲的拍攝地點在恒洋影視城,換句話說,即便接戲也不會對他們的父子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顧先生,真不是你給介紹的?”馮奕能找到他,君樂覺得絕對不會是巧合,肯定是因為某種特別的原因。要說演技,自己勉強算個半新不舊的人,要說外形,這個圈子就不乏俊男,所以,以君樂的智商推測,馮奕找他演戲的最大可能是因為顧碩。顧碩放下筷子,今天開了一天會,他其實很有點筋疲力盡的感覺,難得在這里偷得浮生半日閑。“先叫聲名字來聽聽?!弊詮纳洗温犃司龢泛白约旱拿郑櫞T就像是上癮了,沒事就逗兩句。顧碩端著果汁漱口,眼睛含笑看著君樂。他發(fā)現(xiàn)這幾天把君樂養(yǎng)得真是太好了,白潤透紅,又是一棵臨風玉樹。君樂翻了他一個白眼,“顧碩?!?/br>顧碩總算滿意了,這才認真撇清關(guān)系,“你放心,這不是我的意思。經(jīng)過君婷那件事,馮奕根本不買我的賬。他的要求向來苛刻,你若做得不好,他一樣會下了你,而且是不計代價?!?/br>馮奕就是那樣一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也正是他這種對完美的變態(tài)偏執(zhí),讓他的影片總能異軍突起,在眾多參賽電影里殺出一條血路。君樂也總算安心地繼續(xù)看劇本。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又抬起頭來,“對了,明天我要試鏡,爸爸去看望李叔了?!?/br>“卯卯我來接送?!鳖櫞笊贍敺浅W杂X地承擔起了接送未來兒子的義務。“那你不要再給他買零食了?!本龢氛鎿拿男⊙罆L蟲。“李叔也是君叔的戰(zhàn)友?”昨天還有人給顧碩稟報唐喬離開了h市,往東面的臨縣去了。而君爸爸看望的李叔也是住在臨縣的。顧碩不得不多想一點。唐喬在宴會上對君樂的態(tài)度可是明顯與眾不同的,這絕不是戰(zhàn)友世侄的感覺。當然,作為晚輩,顧碩好奇歸好奇,某些不該越距的事情他還是能保持本分不去打聽的。————唐喬照著地址終于找到了這片地。這里已經(jīng)是一片高樓大廈,哪里還有別人說的小胡同。曾經(jīng)君澤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回來就是在這里度過了一年半的時間。一年半后,君澤回了恒洋,身邊多了一個君樂。君樂的出生記錄上母親一欄清楚記載著一個叫做唐寧的女人,唐喬用了很多手段才查到唐寧的住址。唐喬望著高樓大廈,二十六年前,這里大概還是低矮的瓦房,君澤每天在沒有鋪設水泥的地上騎著自行車去上班。此刻,唐喬不太能想象那些如泛黃書頁的歲月,中國發(fā)展得太快,早將他的記憶洗刷了一遍又一遍。那個女人叫唐寧,也姓唐。一路上,唐喬念叨的就是這句話。他試圖從這個唐字里面找到君澤對他的哪怕是一點點依戀。距離越近他反而越不敢去證實自己的想法。唐喬在一家咖啡館慢慢地品了一杯咖啡,將自己紛亂的思緒重新梳理了一遍。他承認,在發(fā)現(xiàn)君樂的長相跟自己相似時他的確想了很多,也的確興奮過頭了,可回頭一想,萬一那個女人跟自己根本就不像他該怎么辦?好像前面剛升起的一點點希望就此被掐滅。他突然覺得自己沒力氣再查下去。可喝完一杯咖啡,他猛然間明白過來點什么。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二十多年前,君澤讓他不要再去找他,他就真的不去了。說到底,他不過是怕自己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小日子自己獨自傷心;說到底也不過是三年的書信石沉大海,再見面時,君樂帶著孩子向他宣布立場的話,讓他心灰意冷。其實,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立場去求君澤復合。就算君樂的母親像他又怎樣?他們既然能離婚,或許也表示君樂把一切都看開了。有些時候,執(zhí)迷不悟還可以循循善誘,這樣的看開看透,反而讓他找不到突破口。唐喬喝完一杯又續(xù)了一杯,在裊裊煙汽中獨自沉淀著這些年的牽絆。下午的時候他才找到唐寧現(xiàn)在所住的小區(qū)。這個小區(qū)十多年了,但保安人員還有。唐喬一進門就被保安叫住讓他登記。唐喬雖然穿著隨意,但多年在上位的氣場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來,連保安都忍不住將他多看了幾眼。當唐喬登記下自己的大名,并寫好訪問人員名字時,旁邊發(fā)出了一聲抽氣聲。“你是唐喬?”唐喬將面前這個保安看了又看,眉頭突然一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