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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過什么大人物,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屈指可數(shù),沒有可以互相扶持的兄弟姐妹,自己也不是讀書的料,總算仗著在孤兒院里最年長,還能靠打架的本事成為孤兒們的老大。從軍后,士官長靠戰(zhàn)場上的好勇斗狠拼出一身傷病,才好不容易換來一個可憐巴巴的軍士長軍銜。但是隨著年齡漸漸上去,士官長能感覺得出他曾經(jīng)引以為豪的拳頭也越來越力不從心,還得每天cao練新兵,可他累死累活一年的收入,還不如比他年幼五歲多的上校在辦公室里舒舒服服地?fù)u半年筆桿子。如今唯一還能讓士官長找到一點優(yōu)越感的,就是十七團真正服從的老大是他,而不是空掛著團長頭銜的上校。“沒讓你看他的勛章,我說的是這個。”憲兵死宅把馮·哈倫霍夫中將的人事資料表拉到“家庭成員”一欄。馮·哈倫霍夫中將年輕的時候,正是地球開始走上窮途末路的年代,絕大多數(shù)人都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畢竟沒有人知道死亡和明天的日出哪一個會先來。當(dāng)時的軍人基本“上馬打槍,下馬打炮”,尤其銀河艦隊的軍人,由于能待在地面上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打一炮換一個地方”遠(yuǎn)比找個女人成家來得實際。以至于朝不保夕的黑暗時代已經(jīng)過去很久,現(xiàn)代人卻已經(jīng)對“婚姻”、“家庭”、“忠貞”基本上沒概念了。馮·哈倫霍夫中將也不是銀河艦隊中的例外,家庭成員中“配偶/民事結(jié)合配偶”一欄寫著“無”,但是“子女”一欄寫得密密麻麻。“這老貨到底生了多少?”士官長已經(jīng)往下拉了三頁,都沒拉到底。“半副撲克牌。”“打半副撲克牌的人數(shù)?半副撲克牌的張數(shù)?”士官長閑暇時,經(jīng)常和士兵玩牌賭錢,對撲克牌比對軍規(guī)還熟悉。別說半副撲克牌了,一整副撲克牌才五十多張而已,可士官長已經(jīng)往下拉了十幾頁了,馮·哈倫霍夫中將的子女名單還一點都沒有見底的意思。“兒子九十八個,女兒八十四個,總共一百八十二人,半副撲克牌的點數(shù)?!?/br>士官長的手指僵在憲兵死宅的portal顯示屏上:“這命中率也太高了吧?”“其實……這將近兩百個孩子未必個個都是他親生的?!睉棻勒噶酥格T·哈倫霍夫中將的子女們五花八門的姓氏。上個世紀(jì),地球即將毀滅的時候,由于戰(zhàn)火連綿不絕,帝國軍人以及軍屬的福利極其豐厚。平民就算不能和軍人結(jié)婚,只要和軍人生個孩子,就能靠孩子的軍屬福利過得很好,而帝國的軍人大多都是行走的播種機。馮·哈倫霍夫中將和靳團長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嫖父,甚至嫖得比他更厲害——終其一生都沒結(jié)過婚,情人多到幾乎遍布整個帝國,對情人們生的私生子女們,則是有媽有親戚的全扔給孩子媽或者愿意接受的親戚照顧,沒親媽沒親戚的直接扔進(jìn)孤兒院。但是和靳團長比,馮·哈倫霍夫中將勝在好歹為每一個私生子女都申請了軍屬福利,即使他自己沒有為撫養(yǎng)孩子出過一分錢一份力,也能讓孩子仗著軍屬身份,過上相對優(yōu)越的生活。一開始對前來“認(rèn)親”的孩子和孩子媽或者孩子的其他親戚,馮·哈倫霍夫中將還會去醫(yī)院做個親子鑒定,后來人數(shù)太多了,他也就懶得一次一次往醫(yī)院跑,對前來“認(rèn)父”的孩子照單全收,如果軍部以“沒有親子鑒定”為名駁回他的申請,他就以“養(yǎng)子女”的身份重新報上去,反正養(yǎng)孩子的開銷是帝國軍部出,照顧孩子是孩子媽、孩子親戚和孤兒院的事,名下的兒女多一個少一個,對他自己沒有任何影響。后來一般平民都知道了銀河艦隊有這么個“傻子上?!?,養(yǎng)不起的孩子就掛到他名下,反正孩子可以保留原來的姓名,甚至可以在真正的生身父母身邊以“侄子/侄女”的身份一起生活,就算長大成人后被真正的生身父母重新認(rèn)回去,馮·哈倫霍夫中將也絲毫不以為忤。據(jù)說馮·哈倫霍夫中將的最高記錄是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先后帶了四個“子女”去申報軍屬戶口,其中有一個還是新生兒,而當(dāng)時他自己已經(jīng)快七十歲了,一舉創(chuàng)下最頻繁記錄和最高齡記錄,以至于當(dāng)?shù)剀妼賲^(qū)公所的工作人員一度看到他的臉就想哭。原本帝國的軍屬享有的福利包括比一般平民更優(yōu)厚的撫養(yǎng)費、更好的醫(yī)療和教育資源等,結(jié)果好好的游戲規(guī)則愣是被馮·哈倫霍夫中將玩脫了,到頭來軍屬除了能在參軍的親人陣亡后拿到撫恤金以外,一切福利與非軍屬平民一樣,撫恤金還是按照陣亡軍人的人頭算,不是按照軍屬的人頭算。當(dāng)然,按照李成仁一貫的嚴(yán)厲風(fēng)格,“軍人有軍人的樣子,那么軍屬就得有軍屬的樣子!”軍屬要是敢為了搶撫恤金鬧上法庭,那么撫恤金由軍部全部沒收,誰都別想拿到一分錢。如果更加不幸一些,軍人的死因不是在戰(zhàn)場上陣亡,或者每月軍餉超過一萬帝國元,那么遺屬就連撫恤金都沒有了。“這死老頭子該不會是走在大街上,讓人給活活打死的吧?”士官長把馮·哈倫霍夫中將的資料拉到最后一頁,死因一欄上赫然寫著“精盡人亡”四個大字。對“帝國的卡薩諾瓦”而言,這樣的死因不論是毀是譽,至少比哪天走在大街上,被軍屬活活打死要好一些——雖然士官長很懷疑馮·哈倫霍夫中將不是被軍屬活活打死的,純粹是因為他基本上都待在戰(zhàn)艦上,在地面上遇見其他軍屬的概率實在太低。馮·哈倫霍夫中將的情人中想來不乏媒體、政要中人,堅持認(rèn)為馮·哈倫霍夫中將的行為對改進(jìn)帝國的法律作出了杰出貢獻(xiàn),于是死后連升三級,從上校成了中將。“我也沒想到,你們的團長能有那么多叔伯姑姑。”憲兵死宅伸了個懶腰,“乖乖,一百八十多個孩子呢,其中應(yīng)該還不包括未成年夭折的,還有后來又被真正的生身父母領(lǐng)回去的。就算馮·哈倫霍夫中將名下的兒女有一半是魚目混珠,據(jù)說他的兒子中很多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貨色,大概估算一下的話,馮·哈倫霍夫中將的直系后代人數(shù)恐怕比我們兩個團加起來還多,絕對是帝國建國以來的最大家族。弄不好還有沒有認(rèn)祖歸宗的。依我看,你們的巴德中校就很有可能是他流落在外的孫子,比你們的團長還像他?!?/br>如果參謀長睡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說不定再過個二三十年,馮·哈倫霍夫中將就保不住“帝國最大家族”的記錄了。不過就算馮·哈倫霍夫中將有萬貫家財,被將近兩百個孩子一分,最后落到上校手里,估計也沒多少了。而且看上校和馮·哈倫霍夫中將的年齡差,他的父親一定不是長子,也就是說連騎士的虛銜都輪不到上校來繼承。士官長頓時心理平衡了很多。“話說你不覺得奇怪嗎?”憲兵死宅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