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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的氣勢奮勇而下,與趕來增援的魏軍一起,直撲仍陷于混亂中的北蠻大軍。紇奚發(fā)了狠,與同樣無法退出的柯留比一起揮軍向前,與魏軍戰(zhàn)在了一處!這一戰(zhàn)正是紇奚等待已久的正面決戰(zhàn),他的騎兵卻依然束手縛腳,無法展現(xiàn)出他期望中的壓倒氣勢。蘇青陽昂然立于帥旗之下,指揮著定北軍以新陣相抗,再次將飽受陣法所困的騎兵分割,與已有默契的定南軍集中兵力分部擊殺。北蠻騎兵被樁石陣折騰了大半日,人馬俱疲不說,精神上更是大受驚嚇,面對又以怪陣應(yīng)對的魏軍戰(zhàn)意全消,接戰(zhàn)不久即一潰如泄,任是紇奚如何吹號也無法聚回,連戰(zhàn)斗力較弱的增援都無意相抗,各自循路而走唯恐落后。紇奚無奈,只得順勢而退,損兵折將敗離隆堯。這一戰(zhàn),十萬多北蠻騎兵折損過半,木通陣亡,容桓重傷,僥幸逃脫的成軒和殘余的容家軍帶著容桓退回了容家莊。魏軍最終以少勝多以弱勝強(qiáng),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北蠻撤離后,蘇青陽欲和平度商議善后之事,才發(fā)現(xiàn)平度竟不知何時已奔到坡下,這才看清坡下那隊(duì)衣甲鮮明的魏軍,當(dāng)先之人竟是當(dāng)今的皇上——肅帝司馬逸!頓時也驚得沖下坡來,與平度一起躬身告罪。司馬逸聽而不聞,眼睛直直地盯著半跪在地上的李章,扎煞著雙手不敢靠近。他們身邊,缺胳膊斷腿的邙山八子已被禁衛(wèi)盡數(shù)縛緊,眾人看著面前一跪一立的二人皆不敢出聲。李章絕沒想到在自己力竭之際司馬逸竟會從天而降,而直如怒目金剛般降臨的司馬逸讓禁衛(wèi)一轟而上瞬間就解決了那八個倒霉的邙山弟子。李章壓力甫卸便再撐不住,拄著斷劍就半跪在了地上。司馬逸早已呆住。眼前這血染衣甲蒼白消瘦的人讓他又想起了鳳凰殿中決然冰冷的那具身軀,想起再見時李章的冷淡,他硬是止住了想要擁他入懷的腳步,只是站在他面前,看著他,心痛如絞,卻不敢一動。略微緩回些力氣的李章感覺到身周壓抑的氣氛,就勢扔下斷劍抱拳行禮,心頭亦是難以分說的茫然,隨后在不負(fù)使命的釋然中松下了所有的精神。他未及開口已昏昏軟倒,司馬逸終于沖上去抱住了他。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打完!這仗打得困難我也寫得艱難,雖是完全的想當(dāng)然,也仍然希望盡量合理現(xiàn)實(shí)。李章不是神仙,優(yōu)勢只在于事先充分的準(zhǔn)備,以及各部門的全力支持,所鉆的空子也正是成軒方面最大的弱點(diǎn)——心不齊。對于陣法我一直比較猶豫,從前聽評書,總覺得那些神乎其神的“陣”不太現(xiàn)實(shí),但古已有之,也許真有什么迷惑人的本領(lǐng),于是也繼續(xù)沿用了。紇奚那些兵對樁石陣的畏懼是一步步累積起來的,并非是一蹴而就。寫完這個相持的中盤我還是蠻有成就感的,雖然寫得痛苦,看得無趣,自己卻覺得還是夠分量壓住這最后的尾巴,給李章一個真正的交代了。第章和解李章再醒來時,天色早已黑盡,睜眼所見是間陌生的屋子,略一思忖已知大概,緩緩撐坐著靠在床頭。悶滯的胸口舒暢了許多,呼吸間已無大礙,幾處外傷皆有包扎,只有后背被鐵棍打到的地方仍然痛得有些牽扯。他細(xì)想了一遍日間的戰(zhàn)斗,對自己的判斷與處置尚算滿意,懸了月余的心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他這一放松,頓覺腹中饑餓,胃更是隱隱抽疼了起來,循著食物的香氣看向火爐上坐著的陶罐,穿好衣裳咬牙下地。他剛站穩(wěn)平安樂就推門進(jìn)來了,看著他露出一臉驚訝之色,大聲說道:“你果然起來了!”李章早已見慣平安樂的咋咋呼呼,這時也不以為異,走到火塘邊坐下,伸手去揭陶罐的蓋子:“你煮什么呢?”平安樂神秘地一笑:“你猜!”然后不等李章回答,就興奮不已地自己說了出來:“這可是皇上親自弄的,我也不知道是啥,快看看!”說著伸長脖子也蹲到了火塘邊上。李章去揭蓋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后仍是揭了開來。一股濃香撲鼻而來,平安樂夸張地吞起了口水。李章好笑地看了平安樂一眼,盛出一碗仔細(xì)一看,見是熬燉得軟爛的rou和菌干菜干外加揪碎煮軟的面餅,便不客氣地吃了大半碗。“真香!”李章還沒說啥,平安樂又夸張地感慨出聲。李章不禁斜睨了他一眼:“還有這許多,你吃了吧!”平安樂眼睛一亮:“真的?”“嗯?!?/br>平安樂剛伸出手,門外忽然傳來平度的咳嗽聲,平安樂當(dāng)即把手又縮了回去。李章起身開門,平度果然立于門外。李章看了眼燈火通明的鄰屋,正要躬身行禮,被平度一把扶住:“參軍身負(fù)有傷不必多禮!”說著有意無意地輕輕捏了李章一把。李章又看了眼隔鄰的屋子,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輕輕地說:“皇上是否就在隔壁?請帶李章過去覲見?!?/br>李章進(jìn)屋時司馬逸正背身站在桌邊,交疊的雙手虛握成拳,背影在晃動的燈影中透著股難以言說的寂寞之意,竟讓李章也不由得恍了下神。司馬逸聽見動靜轉(zhuǎn)回身來,見是李章過來,微一錯愕,隨即正色坐好,免了李章的大禮,指了指身側(cè)的座位,賜座。平度察言觀色,知道君臣二人有話要說,自行請安告退。司馬逸面色不動,待平度退出后,才轉(zhuǎn)頭看著李章道:“怎不多歇一陣?你的內(nèi)傷不算太重,背后的肋骨卻裂了兩處,又流了許多血,需要靜養(yǎng)些日子才好?!?/br>李章起身,抱拳相謝道:“皇上從天而降救得李章的性命,李章豈有不來謝恩之理?!?/br>司馬逸苦笑著看向他:“你這是在怪孤?”李章抬眼,靜靜地與他對視了一會,搖頭道:“李章確實(shí)心存感激,皇上也確實(shí)是個好皇帝?!?/br>一言甫落,司馬逸竟忍不住紅了眼眶,偏頭低嘆道:“你,仍和那時候一樣……”李章知他所說為何,想起那一夜的推心置腹,心中亦自感慨。然而逝水無痕,被打破的卻難以接續(xù)如一。他曾經(jīng)有過的那點(diǎn)奢望,也早在彼此間最激烈的碰撞中消殞殆盡。他們從始至終都未曾一致過彼此間的認(rèn)知,“他”要的從不是他甘心付與的,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