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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少私人空間,總會盡量將零散的情報稍加整理后再交給他審查。李章一直對白鹿失蹤之事很重視,就讓白啟加強了對鮮卑幾部的滲透。結果云中的柯留比部和赤峰的拓跋勉單于部很容易就混進了幾個人,太仆寺的步依希部卻屢屢出現(xiàn)問題,派了幾撥人都沒了音訊,李章不禁奇怪了起來。其時已是建平四年的春天,李章被調入中軍營,在蘇青陽帳下當軍陣司馬,有自己單獨的營帳,白啟就又像在宮里時一樣夜里才去找他。李章年假期間去過一趟容家莊,白啟悄悄地跟著,也就知道了芷清的存在。回來后他頭一回犯難于報告的書寫,糾結了許久決定當面去討李章的主意,李章卻只看了他一眼,讓他據(jù)實稟報就是。白啟被堵在當?shù)?,吭哧了半天才生氣地摔門而去。李章這才察覺到不妥,急忙追出去找,白啟早已人去無蹤。年后柔然、鮮卑處都有大量未經(jīng)評估的消息送到他這里,他又開始著手編排適合大部隊作戰(zhàn)的陣形,雖有張羽在邊上幫著,許多細節(jié)的部分仍是要他自己去了解去解決,因而多少有些忙亂,也就沒能注意到白啟那漸漸開始抬頭的自主判斷。他開始擔心白啟,不知道作為一個暗衛(wèi),這樣的自主判斷是好是壞。白啟再來時,李章一邊將自己整理好的匯總交給他,一邊假作隨意地問:“給皇上的私呈不給我看一看嗎?”白啟氣呼呼地粗聲回道:“私呈怎能給你看!”李章促狹地眨了眨眼睛:“好像我已經(jīng)看過不少了。”“……那是我不小心放錯了地方!”李章忍住笑,放軟了聲音說:“上回去容家莊,你也跟著吧?”“嗯!”“那么宋姑娘……”“我知道怎么寫!”李章正色了起來,看著白啟的眼睛,認真地說:“靳大人已經(jīng)知道,他也是瞞不過的。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真的不必替我隱瞞?!?/br>白啟不答,直直地看回他的眼睛。李章輕輕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這天下都是他的,我們又能躲多久瞞多久呢?從前在木彝山,我確實想隱姓埋名就在山里當個獵戶,可如今來了這里,再瞞就是自欺欺人了。我不知道他知曉后會作何想,但我一日在軍中效力,他也應該一日不會去動她。他既要你如實詳報,你若隱瞞,便是失之于信,如此豈不是撼動了暗衛(wèi)行事的根本?”白啟移開了視線,覺得李章說的在理,卻依舊擔心自己的稱職會給李章帶去什么禍端,攪得心里亂糟糟的更加沒了頭緒。李章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聲低笑著說:“你放心,我如今可不是那時。芷清還在等我,我又怎會再輕付性命!”白啟轉回了目光,定定地看著他:“你保證?”“我保證?!?/br>白啟這才放松了下來,想起新收到的一卷消息,摸出來遞給李章。李章接過細看,未幾便睜大了眼睛:“有人見到凌云聰了!”白啟立即也湊了過來:“在哪?”“太仆寺!步依希部!……”“……難道他真是jian細?”“不會的!”李章斷然否定。白啟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李章急速地想著與凌云聰取得聯(lián)系的辦法,偏偏之前派去步依希部的幾撥人都沒了下落,他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何事不敢再繼續(xù)派人,如今對著這份情報就真是束手無策起來。白啟靜靜地看了他一會,說:“我去吧。我隱形功夫好,非同于他們的改裝變形,探清楚那邊的情況才好繼續(xù)派人去。”李章想了一下,點頭答應道:“只能如此了。你莫要太過深入,若能私下見到他,切記先要保證自己的退路。”白啟睜大了眼睛:“你也不信他!”李章?lián)u頭道:“我信他。但他未必信你。任何情況下優(yōu)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總是無錯的?!?/br>“那你可有信物讓他信我?”李章苦笑,再次搖頭道:“我寫封書信給你吧,與他約個傳遞消息的地點。他若有心,總能明白咱們的心思?!?/br>李章說著已鋪開一張掌心大的麻紙,寥寥寫了數(shù)句后卷起遞給白啟,白啟小心地收好。臨出門前,李章又將容燮送的含光劍遞給了他。“這把劍削金斷鐵極是鋒銳,你拿著防身也好。”白啟拔劍看了一眼,見劍光森寒,劍身細薄長不愈一尺,點點頭插入腰間,向著李章抱拳一禮后,閃身隱入了黑暗。李章愣愣地看了一會,才轉回身來繼續(xù)細看其余的情報。他心里有點亂,一時是凌云聰一時又是芷清。雖然他對白啟說得肯定,自己心里卻終究難以安穩(wěn)。他向芷清解釋推遲婚娶的想法時,芷清一直靜靜地聽著,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他,唇角眉梢?guī)е屓税残牡男σ?,待他說完,趁著無人有些俏皮地說:“哥哥是來說服我,還是說服你自己的?”李章紅了臉,微微低著頭,輕輕地說:“meimei知道就好。”芷清伸手握住了李章的手:“哥哥不用擔心,芷清都明白。容少爺幫我在莊上建了醫(yī)廬,容娟也常來幫幫手,所以哥哥無需為芷清煩惱?!?/br>“容少爺真是有心了。”“他雖然很少提及,對哥哥卻總是贊不絕口。只是,哥哥這樣都去軍中效力了,他又為何甘于留在這里訓練鄉(xiāng)兵?”李章躊躇了一下,慢慢地說:“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蘇將軍嚴肅正直,雖有些剛愎,卻并非不通事理之人。容少爺一味強調所受之不公,終是有些……失于狹隘了。”芷清笑了起來:“他自然是不能和哥哥比的!”李章無奈地瞪了芷清一眼:“meimei這是寒磣我呢?”芷清正色道:“芷清雖是女流,有些事仍是看得明白的。只是哥哥當真不怕他了嗎?”李章?lián)u頭道:“大丈夫總該有所為有所不為。北疆日后終有一戰(zhàn),我總不能有心力卻只顧自己。我……不是不怕他了。我只是希望……他多少已經(jīng)明白了一些,在經(jīng)過了這許多事后?!?/br>芷清黯然,看著李章低沉的樣子,心疼地說:“哥哥在軍中本也不能與芷清朝夕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