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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學(xué)生去年在青城山修行,這是一些山物土產(chǎn),還請師母不要客氣?!?/br>真的是土產(chǎn),幾條臘rou,兩罐茶葉,兩壇子果酒。這也是唐盛的老辣之處了,唐盛已經(jīng)叮囑過唐惜春,王山長是個不重外物之人,這次唐惜春前去,主要是讓王山長認識到他脫胎換骨的改變。畢竟唐惜春先時太過NC,若是帶了重禮,難保王山長會不會收?倒不如準備幾件山上土物,雖簡薄,弟子送先生的,原就貴在心意。再者,正好可由這山物土產(chǎn)引出唐惜春在山上如何得到精神rou體雙重升華。而且,唐盛叮囑了,不必叫唐惜春提及重回書院之事,先把王老先生的毛捋順,至于重回書院,介時唐盛再一露面,必然是水到渠成的。就是今日唐惜春的穿戴,亦是經(jīng)過唐盛的指點,雖不是布衣,也只是普通的綢衫,至于唐誠他們,皆換了普通的棉布青衣。王太太見禮不重,也便收了,笑道,“勞你想著?!?/br>唐惜春羞羞一笑,“不瞞師母,先時我在書院,頗有令山長煩惱之處。那時年幼,不能明白山長的苦心,如今乍然醒悟,深覺對不住山長良苦用心。好在浪子回頭金不換,今日厚著臉皮前來,師母不嫌棄,就讓我很高興了。”不得不說,唐惜春這模樣還是很有欺騙性的,王太太膝下唯有一子,如今并不在身邊。故此,王太太一見唐惜春這般模樣漂亮的少年就有幾分喜歡,見他說話誠懇,王太太笑的和藹,“男孩子少年時難免淘氣,不怕不怕,只要都改了就好。”王太太笑,“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初來造訪,連名字都不敢露,看來定是個名人。唐惜春忙道,“學(xué)生姓唐,上惜下春,唐惜春?!?/br>王太太“啊”了一聲,神色詫異的再將唐惜春從頭打量到腳。唐惜春苦笑,目光稍露哀求,又帶一點點撒嬌的意味兒,道,“師母不會是嫌棄學(xué)生吧?若是師母不便,學(xué)生這就告辭了。”說著起身要走。王太太抿嘴一笑,“你這小滑頭,還跟我來欲拒還迎的一套。我是聽你們山長提起過你,小唐,你就先坐吧。大老遠的來了,豈能不喝杯茶?”雖然久聞唐惜春玩劣之人,只是瞧著這孩子如此乖巧,實不像丈夫口中所言頑童。興許是真改好了也說不定,王太太這要想著,便將唐惜春留了下來。唐惜春含笑一揖,眉開眼笑,“多謝師母?!眲e看他對自家老爹沒轍,對付中老年婦女,唐惜春頗有一手。王太太聰明過人,到底還是給他留了些余地。相比起素來方正嚴謹?shù)耐跎介L,唐惜春覺著,這位寬厚溫和的王太太更對他的脾氣。王太太笑,“你先坐著,我去煮茶?!?/br>唐惜春起身相隨,笑,“哪能有學(xué)生在反叫師母勞累的道理,我跟師母一道去?!碧葡Т涸谇嘣粕浇^對沒白煅煉,什么煮水泡茶之類,他信手就來啊。何況,他又是個嘴巧的,在家里哄慣了唐老太太。如今牛刀小試,把在青云觀的生活說的妙趣橫生,直把王太太逗的笑聲不斷。到中午,唐惜春根本沒叫王太太動手,自己就燒了四菜一湯待王山長回來一道吃。王太太心知唐惜春這是有意要表現(xiàn)一二,索性也不與他客氣,隨他安排就是。等嘗過唐惜春燒的飯菜,王太太對唐惜春的稱呼已經(jīng)由小唐改為惜春了,還拿自己做的點心給唐惜春吃。氣氛良好,唐惜春咬著點心,不禁說起家中的事,“哎,我娘在我六歲的時候就過逝了。那會兒我爹剛中了進士,我爹對我娘很有情誼,辭官回鄉(xiāng)為我娘守了一年,才重新回朝做官。后來,我爹另娶了太太。我年紀小,以前總被我娘嬌寵,心里很不痛快。繼母生了弟弟,我就總覺著我爹不喜歡我了。我越覺著他不喜歡我,我就越要惹出些事非來叫他著急。因我總?cè)鞘?,我爹對我頗是嚴厲。他越是嚴厲,我越發(fā)覺著他不喜歡我。就這么一直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如今想想,實在羞愧的很?!?/br>王太太了是有孩子的人,再加上唐惜春說的格外動情,不禁心生憐惜道,“如今你這樣懂事,你母親在天上知道也會欣慰的?!?/br>唐惜春正要再說些什么,聽到外面門響,唐惜春道,“可能是山上回來了。”遂與王太太起身去迎。唐惜春是個很有眼力的人,他不是非常聰明,不過來前已做足準備。唐惜春一手虛扶著王太太的手臂,他正當少年,且具有一流的外貌遺傳,身量修長瘦削,比王太太要高半頭左右,這樣溫順的站于王太太身畔,以至于王山長眼睛一恍神,以為是自己兒子回來了。王太太笑,“老爺,惜春來看你了。”惜春?王山長覷眼細瞧,才確定是唐惜春回來了,老人家當即臉色大變,還好讀書人素來愛重顏面,涵養(yǎng)矜持。故此,王老先生只是眼皮一跳,忍著抓狂口氣不善的問,“你已經(jīng)被書院驅(qū)逐,來做什么?”唐惜春和氣萬分,厚著臉皮道,“以往深受山上教導(dǎo),學(xué)生此來,是為了看望山長?!?/br>王山長毫不領(lǐng)情,“你還算不得我的學(xué)生?!?/br>“山長以往也教過我文章功課,如何算不得我的先生?”聽唐惜春油嘴滑舌,王山長心下更添厭惡,一甩袖子,“走走走!某教不起你這等頑徒!”頭一遭來,唐惜春也不愿與老頭兒搞僵,只得賠笑,一時著急,就鬼扯起來,“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先生不認我這個學(xué)生,莫不是想認我做個兒子?”王山長氣個仰倒,直接卷起袖子,把人推出門去!連王太太都攔不住,唐惜春若要論武力值自然遠勝王山長,只是如今日他脾氣大改,已非前世頑童。見老頭兒臉紅氣粗的模樣,實不好再說什么,只得順勢離開山長家。將人攆走,王山長臉色方漸漸恢復(fù)正常,抬腳進屋,余怒難消,“以后萬不可放這等劣童進門!”王太太道,“你也太過了,惜春好意來瞧你,怎么能一句話不說就將人攆出去。”“他能有什么好意?!蓖跎介L哼一聲,“此等頑童,不堪教化,好容易將他驅(qū)逐出書院,再不可令他去而復(fù)返。閑話莫說,用飯吧?!?/br>王太太唇角一抿,轉(zhuǎn)身去端來飯菜呈上,與丈夫分坐方桌兩側(cè),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吃的默然無聲。直待用過飯喝茶時,王山長方道,“今日飯菜味道倒是較往日好些,這茶也好?!?/br>王太太道,“飯是惜春幫我燒的,茶也是惜春帶來的?!?/br>王山長一口茶險沒嗆死,王太太打趣,“此等不堪教化的頑童燒的飯菜送的山茶,山長大人要不要仿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齊啊。”王山長老臉微紅,“這是哪里話,老夫給他氣的能少活五年,吃他一頓飯還不行?”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