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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里面的很多員工都是離職或者已故的,會不會有劉群芳的資料也在這里?”半天也沒有聽到路遐的回答,孫正疑惑地抬起頭來。路遐正盯著手里兩張薄薄的紙,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神色十分嚴肅,專注地簡直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身處的環(huán)境。孫正走過去,看到桌子上被一個滿是灰塵的盒子壓在下面的已經(jīng)被拆開的信封。“劉群芳(收)”他驚訝地把目光轉(zhuǎn)向路遐手中的信紙。信上的字,因為年代久遠和保護不佳,很多已經(jīng)浸了水,變得模糊起來。他繞到路遐的身后,試圖去看信上的內(nèi)容,開頭的稱呼讓他更加吃驚起來。“孫女群芳:很高興收到你的來信。我已經(jīng)退出很多年了,也已經(jīng)漸漸遠離那些東西了。卻沒有想到你會來信問這樣的問題。記得你從小就不喜歡爺爺?shù)墓ぷ?,也不跟爺爺親近。大概,你也和很多人一樣,覺得爺爺是個裝神弄鬼唬弄人的神棍吧。爺爺不會解釋,也不知道怎樣跟你解釋。因為很多事情,除了自己是見證人,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相信,有時候自己也會開始懷疑自己。從一開始干這一行,我就明白這一點了。絕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都是孤軍奮戰(zhàn)的,遇見了許多危險,有許多就這樣犧牲的,也有許多這樣就廢掉一生的,但是通常人們都只是把這些當作意外、失蹤等問題處理掉了。當初帶爺爺入行的兩個前輩,有一個在江西蘆溪附近(你還記得爺爺去江西去了很久,沒有趕上你10歲生日那次嗎?)失蹤了,還有一個至今還在精神病院里療養(yǎng)。……我勸過你,你忘了嗎?你的工作是你mama給你介紹的,記得你第一次工作拿了工資回來,興高采烈的。很抱歉,爺爺那時潑了你冷水。我說你身上陰氣重,犯兇煞,那個地方不能待,讓你趕緊辭職,換工作。結(jié)果那個春節(jié),你都不愿意來爺爺家吃年夜飯。聽你媽描述過那家醫(yī)院的環(huán)境,我很確定,那就是我一直“工作”的那樣的地方。你還記得咱們城里最南邊有一個廢棄的磚廠嗎?你小時候問我,隔壁失蹤的張阿姨去哪里了?我指了指那個磚廠,說她在那里,結(jié)果你回去告訴mama,害你被你mama打了一頓。每一個城市里,每一個人群所聚集所居住的地方,都會有罪惡的產(chǎn)生,這些罪惡都會流向這個城市的某一角,滋養(yǎng)著“它”。有許多不小心闖進那里的人,就這樣被它給吞噬掉了,永遠困在那里。爺爺?shù)墓ぷ?,就是去解救還有機會出來的人。……你不要著急,也不要輕舉妄動。爺爺已經(jīng)派了個很能干的人去幫助你。大概過幾天他就會到了。他叫路曉云,今年25歲,高高瘦瘦的,到時候也麻煩你幫忙安排一下。……爺爺和它斗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才知道,爺爺錯了。……劉穆然2001年4月10日”路遐看完信,似乎也忘記了孫正的存在。喃喃念著:“……哥哥……終于有你的消息了……”“什么?!”孫正張大了嘴,“你說什么?”路遐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恍過神來,疊好手中的信紙,說:“那個路曉云,就是我的哥哥?!?/br>“你、你哥哥?”孫正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你哥哥怎么會和劉群芳的爺爺扯上關(guān)系的?”路遐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臉上帶著一些崇拜說:“哥哥是專業(yè)的,我就是混著玩兒的,什么都不懂……現(xiàn)在,我總算找到了關(guān)于哥哥的一些消息了。”“你哥哥,和她爺爺一樣……干這行的?”“可以這么說吧。他01年突然說要去一個地方辦點事,就收拾東西走了,前幾個月還斷斷續(xù)續(xù)收到他的消息,報個平安什么的,可是到02年的時候,就消息全無了,因為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我們一開始沒太在意??墒沁^了很久,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開始著急的尋找起來。一找,就找了這么多年……”“可是,你不是說是因為這家老板拜托你,所以才來……”孫正突然瞪大了眼睛,“你騙我?!你根本不是什么老板的親戚,你只是來找你哥哥的?”路遐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但我確實找過院長詢問過我哥哥的消息,你看,我上個月突然收到這個,和這里的地址……也不知是誰寄來的……”他一邊說一邊往衣服里面摸去:“之前在那個房間,以為要死了,我還想把這個給你……”孫正生氣地打斷他,他剛拿出來的那把鑰匙就這么叮地一聲掉在了地上:“所以一開始你就是有目的的?騙我跟著你要尋找的路線走?那么我們進入這么個鬼地方是不是也是你預謀好的?”路遐苦笑著俯下身去拾起鑰匙,說:“不是。我也沒想到。”孫正狠狠盯著他,抱著胸不說話。路遐歉疚地看著孫正,不知道能說什么,沉默了半晌,卻只是呆呆地遞過手中的半塊面包。“來……你還是吃點東西吧……”孫正瞪他一眼,轉(zhuǎn)身就向外面走去。“等等,正,你要去哪里?!”路遐大驚失色,卻又沒法自己站起來,拉住孫正。“我不能跟著你的路線走了,我要自己找路出去?!睂O正一邊大聲說著,一邊朝門口走去。他剛走到門口,突然又覺得腳下黏黏膩膩的有什么,低下頭去用手電光照——“等等!你忘了外面那個東西了嗎???!”路遐著急叫起來,“你……”遠遠看著他的路遐,忽然一瞬間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嘴里想叫著孫正的名字,卻沒法發(fā)出聲來。他看見一灘血從檔案室的門縫里慢慢地,慢慢地滲進來。沙沙,沙沙。孫正表情慘白地低著頭,目光盯在了腳下。而他面前的那扇門,誰都沒有碰它,卻輕輕的,仿佛一陣風吹過似的,自己打開了。沙沙,沙沙。孫正看著踩到的那灘血,nongnong地,在黑暗里蔓延開來,充滿了整個視線。然后他覺得有一陣微涼的風吹來,他拿著手電從地面向上移。一雙眼睛,一張臉,正看著他。“正!?。。。。?!”路遐猛地站了起來,卻撲到在地。他努力向前爬了幾步,抬起頭來。沒有孫正。誰都沒有。檔案室的門還是關(guān)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