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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下咱們倆了……對了,你們叫什么派?”清寧費勁地掀了掀眼皮,“天一派?!?/br>“哦,”秦墨池好奇地捏捏它的翅膀尖,“天人合一?”清寧又不吭聲了。“那我也算‘天一派’的弟子嗎?”清寧露出鄙夷的眼神,“別瞎攀關(guān)系。”“好吧?!鼻啬匦α?,“那‘天一派’可就剩下你一個人啦,你住在哪里?”清寧正想說話,就聽秦墨池說:“要不跟我在城市里住一陣兒吧。這里雖然人多,也挺鬧騰,但好玩的事情也不少,還有好多好吃的東西,你肯定都沒吃過?!?/br>清寧想反駁他,聽到最后一句又改變了主意,拉長了聲調(diào)說:“……好吧?!?/br>秦墨池失笑,“多謝師伯賞臉。”清寧哼唧一聲,繼續(xù)補覺。秦墨池快速吃完了那一堆野果子,覺得精力全都回來了,便抱起清寧,開始順著它指點的方向下山,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它聊天。“小師伯你平時都做什么?”“師伯就師伯,小是個什么意思?難道你對我還有嫌棄之意?”“哪能呢,你個頭小,能力可是很強大的,要不也不能救了我是吧?”“你知道就好?!?/br>“師伯,我丹田里那個小嬰兒坐著的形象是怎么回事?我已經(jīng)到了元嬰期了嗎?”“別臭美了,你身體里有一半兒是人的血統(tǒng),另一半是妖,真要走上修煉的道路,也只能是走妖修的路子。阿驪是妖仙,你若是能把她全部的力量吸收,并且收為己用,當(dāng)能進入妖帥之境。你看到的元嬰只是一個虛影,阿驪的千年功力對照在人類修士的身上,便是元嬰之境?!?/br>“我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嗎?”“要點兒臉吧,小師侄?!?/br>“我明明看見了……”“我說了,你看到的只是虛影。嗯,用你們?nèi)祟惖脑捳f,就是……指標。表示你已經(jīng)達到了那個程度,但只是達到是沒用的。你現(xiàn)在的修為是被我硬拉起來的,你自己能發(fā)揮出十分之一的威力來嗎?要是真能的話,你也不會被人像買包子似的拎來拎去了?!?/br>“……”就算你是小師伯,這樣一次一次戳人傷疤真的好嗎?“阿驪給你的傳承,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對你很有用的。小師侄,世道險惡,你要么就做包子,要么就做吃包子的人。”“……”“只有真正變成了強大的大妖,才能隨心所欲,不會受制于人?!?/br>“我本來已經(jīng)過上了自己想過的日子,小師伯?!?/br>“妖力被壓制,假裝自己仍是個純粹的人類?一旦有風(fēng)吹草動,就是個任人宰割的下場。這就是你想過的日子?”秦墨池沉默了。他忽然有些迷惘,在這天光將暗的山路上,他心里升起了無法形容的恐懼,現(xiàn)在的他到底是什么?“小師伯,”秦墨池的聲音微微發(fā)顫,“你說我……既不是完整的人,也不是完整的妖,到底算什么?人還是妖?呃,人|妖的冷笑話你就不用說了?!?/br>清寧舒舒服服地窩在他懷里,似乎不大理解人|妖這個詞有什么可笑,“你這樣想?我倒是覺得你既是人,也是妖呢。”秦墨池沒有說話,兩樣都是,跟兩樣都不是,在他看來并沒什么區(qū)別。“小師侄,你們?nèi)祟惒灰舱f英雄不問來處么?”秦墨池覺得它這個回答似乎有些跑題,但又隱隱的,似乎正巧落在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點上。夜色漸漸降臨,半輪明月升到頭頂,靜靜照著山林間荒蕪的小路。初春的夜風(fēng)帶著冷意,隱隱有清新的香氣幽幽浮動。頭頂上方傳來的夜鳥揮動翅膀的聲音和遠處傳來的野獸的嚎叫混合在一起,奏響了山林的夜曲。皎潔的月光勾勒出遠處山巒清晰的輪廓,將夜行的人身影拉的很長。此情此景,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仿佛他也變成了山林的一部分。“你是誰不重要?!鼻鍖幍穆曇羝届o悠長,在這靜謐的夜晚聽來,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淡漠,“要看你做了什么。人類修士里也有道心不堅,墮了魔道的敗類;妖修里也出過妖神、妖祖,頂天立地的大能?!?/br>“秦墨池,事在人為?!?/br>第33章縣城站在半山腰往下看,層層新綠之中掩映著一個小小的縣城,窄窄的道路和道路兩側(cè)參差不齊的房屋都昭示著這里并不是報紙電視上常見的那種富裕的地方。秦墨池有點兒傻眼,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被困在八道嶺附近的深山里,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八道嶺山里的村莊他也見過,建筑風(fēng)格與這里完全不同。“小師伯,”秦墨池喃喃自語,“咱們這是到哪里啦?”小師伯在他懷里睡得兩腳朝天,人事不知。秦墨池?zé)o奈,只能抱著它慢慢下山,一邊琢磨該怎么做。從他被擄走,到吸收妖丹,再到后來入定,消化這股真元,秦墨池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想來應(yīng)該是一段不短的時間,家里那邊有夏知飛打掩護倒是沒什么,工作間那邊,“特事科”應(yīng)該也會做出相應(yīng)的安排。至于其他人……秦墨池微微蹙眉,懷里的清寧蹬了蹬腿,一個轱轆爬了起來,頂著一腦袋亂蓬蓬的鳥毛四下看了看,“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會有妖氣?這地方不對!”秦墨池手忙腳亂地兜住它,“怎么不對?”清寧像是在分辨空氣里的味道,小腦袋一搖一搖的,最后對準了縣城的方向,“妖氣。”秦墨池,“……怎么聞出來的?”“聞?!”清寧瞪起黑豆眼,恨鐵不成鋼地拿大翅膀扇他,“你給我聞一個!聞?。 ?/br>秦墨池躲閃不及,被翅膀尖掃了一下,臉頰上頓時留下一道紅痕,火辣辣的疼。他雖然躲來躲去的,但又不敢真的把這兇悍的小師伯扔出去,心里真是委屈的不行,暗想就算一生下來就奪走了阿驪的寵愛,你也不用攢到現(xiàn)在一起報復(fù)吧?“別打了,”秦墨池簡直暴躁了,“有話好好說……啊……”又挨一下。清寧揍痛快了,整個鳥又恢復(fù)了身為長輩的高冷狀,“妖氣這東西并不是一種味道,而是一種威壓,一種妖力無意識的外放。當(dāng)然,像阿驪這樣的大妖,則可以收放自如——你暫時還不行,有待練習(xí)?!?/br>秦墨池,“……”他根本沒提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