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標(biāo)價比較貴的東西，比如翡翠、寶石之類的。秦墨池對古董所知有限，看了一圈之后心里略有些失望，他其實(shí)是想找一找有沒有可以用作原料的東西，對收藏本身是沒有太大興趣的。

“你師兄做原料生意嗎？”秦墨池問李野渡，“比如裸石之類的？”

李野渡想了想，“我給你問問?！?/br>
李野渡走進(jìn)里間去打電話，秦墨池坐在柜臺前面一下一下地順著核桃脖子后面的毛毛，核桃舒服的眼睛都瞇起來了。秦墨池看著它，覺得這種親昵感也似曾相識。再度懷疑它會不會就是他小時候養(yǎng)的那只核桃？

秦墨池問剛才拍手喊核桃的店員，“核桃多大了？”

店員想了想，不大確定地說：“大概有個六七歲了吧，折合成人類的年齡，也是中年猥｜瑣大叔啦?！?/br>
核桃的腦袋在秦墨池手掌下面蹭了蹭，無意識地裂開嘴巴，露出一個像是在微笑的表情，看上去傻乎乎的。

秦墨池的心忽然就軟了一下。

李野渡出來的時候拿著一個保鮮盒，看見核桃諂媚的跟秦墨池賣萌，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色｜狗，丟人樣兒?！?/br>
核桃晃晃尾巴，頭也不抬地圍著秦墨池轉(zhuǎn)悠。

“它挺可愛的?！鼻啬匦χ竽笏亩洌霸趺礃樱磕銕熜衷趺凑f？”

李野渡把手里的保鮮盒遞給他，“吶，你先看看，這些能用不？”

透過保鮮盒半透明的盒壁看到里面一片紅紅綠綠，秦墨池已經(jīng)猜到了里面裝著什么東西，打開果然是各種玉石珠寶——不過都是殘的。碎成幾段的玉鐲、表面磕花了的寶石戒面、摔成了兩半兒的玉扳指等等，零零碎碎裝了大半盒。

李野渡留意秦墨池的神色變化，試探地問他，“能用嗎？”

“大部分能用?！鼻啬啬闷鹨恢сy發(fā)簪給他看，“這上面嵌的寶石雖然表面磕花了，但是成色很好，重新切割一下，會很漂亮?！鼻啬毓ぷ魇易钜詾榘恋模褪撬麄冋橛谕昝赖那懈罟に?。

“還有這個，”秦墨池捏起半根翡翠鐲子對著光看了看，“帝王綠，這樣成色的戒面少說也得五位數(shù)。還有這塊老蜜蠟，其實(shí)質(zhì)地非常棒，只需要加工一下……”他說的高興，一抬頭卻見李野渡并沒看他手里的東西，反而一直盯著他看，專注的目光令秦墨池莫名的有些局促起來。

“怎么？”

“沒什么，”李野渡笑著說；“師兄說了，要是你能用上，就都拿走吧。他家里好像還有一些，回頭再給你找找?！?/br>
秦墨池高興了，“價錢怎么算？”

李野渡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還要算價錢？這些都是沒用的東西，師兄說扔了可惜，放著沒用，有人要正好給他騰地方了?！?/br>
“那怎么行？”秦墨池和“一品堂”的老板素未謀面，哪里就能憑白占人這么大的便宜？

“怎么不行？”李野渡問他，“這些東西放我們這里是賣不出去的，拿去再加工的話更不合適——加工費(fèi)都比它們值錢。再說我們這里只賣古玩。你懂吧？”

秦墨池皺著眉頭想了想，“那這樣，這東西我拿回去，加工出手之后，我拿三分之一的利潤來結(jié)賬。怎么樣？”

李野渡有些無奈，“行，就按你說的來吧。”

秦墨池松了口氣，這些東西對“一品堂”或許是雞肋，但對他來說都是好東西，如果人家堅(jiān)持不要錢的話，他還真沒膽子拿回去。細(xì)究起來，哪怕他們同意了他的提議，若要存心設(shè)計(jì)他的話，也并非沒有漏洞可鉆。但李野渡給他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足以打消他心里的那一絲戒備。

秦墨池和李野渡一對一的把盒子里的東西列了個清單，兩人都簽了字。李野渡又當(dāng)著秦墨池的面打了個電話給那坤報(bào)備。因?yàn)殡x得近，秦墨池也聽見電話里男人聲音大大咧咧的，略微帶點(diǎn)兒不滿，“就那么點(diǎn)兒破玩意兒，還值得你們弄個清單……越活越不開眼了……”

李野渡瞥了秦墨池一眼，眼神里居然帶了幾分幽怨，“我說了，是他不肯……”

電話里的男人罵道：“真丟人?！?/br>
秦墨池悶頭笑了。

李野渡對著電話嘟囔，“我是兩頭不討好。”

“行了，我這兒還有事兒，回頭要給錢讓他直接找我?！?/br>
李野渡看了看手里的電話，對秦墨池說：“他掛了?！?/br>
秦墨池笑著說：“謝謝你，李哥。哪天有時間，我想請你吃個飯?！?/br>
李野渡忙說：“不用?！?/br>
“不是跟你見外，”秦墨池忙說：“這不是……覺得挺投緣么?！?/br>
李野渡看著他，笑了笑，“那好。我哪天都行，你安排吧?！?/br>
秦墨池也笑了，“好，那你等我電話。”

秦墨池推開“一品堂”的大門，看見旁邊窗口排隊(duì)買壽司的隊(duì)伍里多了一個身穿桃紅色套裝的女人。年關(guān)前后是臨海市最冷的時節(jié)，她身上卻只穿著單薄的套裝，不過她的店鋪就在旁邊，周圍的人也沒有對她的穿著大驚小怪。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肌膚雪白，眉眼精致，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嫵媚的風(fēng)情。可是秦墨池看著她，卻覺得她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種……挑釁。秦墨池飛快地瞟了一眼身邊的李野渡，這女人會不會是認(rèn)錯人了？

姚君抱著手臂，帶著微微冷笑的表情看著秦墨池。她的神色太直接，秦墨池想假裝沒看見都很難，但他又確實(shí)不記得在哪里見過她了，像她這么醒目的女人，如果見過面，他應(yīng)該會有印象的。尤其她身上還籠罩著一團(tuán)醒目的黑霧，這么特別的景象，但凡見過，秦墨池輕易是不會忘記的。

秦墨池轉(zhuǎn)過頭看看李野渡，見他也神色不善地盯著姚君，便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女人怎么回事？認(rèn)錯人了？”

李野渡淡淡瞥了他一眼，“別理她，神經(jīng)病?！?/br>
秦墨池注意到她臉上浮現(xiàn)出微怒的神色，猜她大概聽到了李野渡的話。不過一個莫名其妙就眼含敵意的女人，也實(shí)在難以叫秦墨池生出什么親近的感覺。

“你還回那邊店里嗎？”秦墨池問他，“我送你？”

李野渡搖搖頭，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店鋪，“我就住后面。很近的。”

秦墨池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天晚上他送李野渡回家時停車的地方就是“一品堂”的后街，“那行，等我電話?！?/br>
李野渡點(diǎn)點(diǎn)頭。

核桃看出秦墨池要走，順著半開的門縫擠了出來，湊到秦墨池腿邊蹭了蹭。

秦墨池在它腦袋上揉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