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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順利收復天霜、須離、勒馬北三島,并代替北三島要求就北斗海峽航道之事和竭海國簽訂一份和約。明染對他從竭海國的海域過船似乎惘然不知,也并未出面去簽訂和約,只讓易鐔就近和虞勁烽商議去。整整七年過去,虞勁烽終于再次踏上了沉櫻島的土地,他之前已經(jīng)托易鐔往天瀾圣宮送過兩次藥草,此次身后依舊是十幾輛裝貨的馬車,滿載著各種靈藥毛皮等珍稀之物。易鐔歡天喜地迎出來,將他接到北海岸就近一處城鎮(zhèn)中。然而對簽訂和約一事,這兩人并沒有什么可商議的,虞勁烽把握著分寸將和約擬出來,易鐔做不得主,還打算讓人送過去給明染過了目,明染回話說不想看,讓易鐔自己看著辦,于是兩人也只得看著辦了。待了結此事后,虞勁烽把那十幾車東西交付易鐔,又專程捧過馬車上一口樟木箱:“這里面是一件雪狐裘,是我獵了許多狐貍,又收了許多的狐皮,才用腋毛湊成的這么一件,讓他留著自己穿,別又隨便給了別人。他如今怎么樣,可好些了嗎?”易鐔道:“好得多了!能帶一大群人出去騎馬打獵,前陣子還打算到東邊新收的那幾個島上去看看,但因天氣寒冷不能成行,估計過陣子暖和了就會去。這一好似乎脾氣都好了不少,也不再輕易找茬了,看著和從前沒什么兩樣?!?/br>虞勁烽擰眉道:“怎么又要出去?去東邊做什么?”易鐔道:“聽說還是惦記著那個有許多野牛的島嶼,想抽人家的筋吧。上次葉先生和阿鈺去了一趟沒尋到,所以總想親自去尋一尋。老大,你要不要試試自己把東西送過去?或許他漸漸的就不跟你計較了?!?/br>虞勁烽嘆了口氣,“稍微好點兒就這么不安分?!睆陀治⑿Φ溃骸拔也蝗チ?,省得惹他不耐煩。我有別的事要忙,北三島這邊太貧窮,我想把封地中許多東西遷移過來,屆時還得走你們的海域,請易將軍接著行個方便?!?/br>他交代完畢,轉身走人,易鐔急道:“你真不去嗎?老大你聽我說,國主縱然好了許多,可連兩個丫鬟都發(fā)嫁了,他卻依舊是孤身一人,我覺得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然而你也是……你難道就一點念想也沒有?如果有的話為什么不再試一試?”虞勁烽無奈道:“我還能有什么念想?有也沒人搭理我?!?/br>易鐔很替他傷感:“你不要這樣,你有大老遠跑來送東西的心思,怎么就沒有勇氣去見一見他本人?”虞勁烽躊躇糾結著,他其實心中也牽掛得很,還是想去看一看的,末了終于道:“我的確是沒勇氣,但還是去一趟吧,他厭煩了我走就是?!?/br>易鐔給他開了路引,又專程派親兵一路護送到天瀾圣宮外。明染聽聞他求見,倒也不曾推拒,直接讓阿宴將他帶進了書房中,問道:“你來有何要事?”虞勁烽道:“也沒什么,就是看看你好不好,瞧一眼我便放了心。我把勒馬島上他們收集的藥草都給你送了過來,另你那次拿回來的鹿福靈,簌簌可種活了沒有?”一邊悄悄端詳著他,見他臉色果然好轉許多,唇瓣也微微有了血色,且言語間似乎也心平氣和不少。只是提到鹿福靈草,卻眉頭微蹙又不大高興了,想來那靈草活得不好,他嫌自己沒眼色,哪壺不開提哪壺。虞勁烽心中暗笑,又道:“聽易鐔說你準備去東邊尋找那個盛產(chǎn)野牛筋的島嶼,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了,如果實在想要,等我忙完了回頭去給你看看。只是屆時封地和北三島可能還要勞煩你的東海明翔軍幫忙照顧一下,莫讓別人趁機撈了便宜去。當然最方便不過的是……上次問你的事兒你還沒答復,愿意合伙不?”明染嗯哼一聲,不置可否。虞勁烽也不好強行追問下去,便湊近他些坐下,看看眼前滿案的折子:“你一定是前幾天跑出去玩兒了,所以積攢了這么多。能找人分擔一些么?你若不用這么辛苦,倒是多去釋雪島或白鷺島住一住,那邊氣候暖和,對你養(yǎng)病有利無弊。”明染道:“已經(jīng)好了還養(yǎng)什么病。別東拉西扯,北斗海峽之事你和易鐔商議完了吧?”虞勁烽微笑道:“我隨身攜帶了文書來,還請明皇過目后盡管指明不妥之處。”明染道:“不過目,你們自己做主即可。我若管得多又嫌棄我不給人活路?!?/br>虞勁烽忙道:“這我哪里敢?你若是愿意把關當然最好,如你不想勞神,我會盡量把握著分寸,不會讓他們坐地壯大,將來又禍生肘腋,你只管放心便是?!?/br>明染低頭翻一份奏折,片刻后忽然道:“說得你多怕我似的?!?/br>虞勁烽嘆道:“的確怕,怕你看見我就氣得犯病,只好躲遠些。今天又實在忍不住過來看你,可千萬別再為我生氣,否則我百死難辭其咎?!?/br>明染不知如何回應,只得沉默下來,良久方道:“你想太多?!?/br>天色漸黃昏,門外風聲隱微木葉蕭蕭。兩人不約而同往外看了看,虞勁烽滿心里想讓他出言挽留自己用一頓晚膳,但久久不聽他言語,只好接著絮絮叨叨沒話找話:“我明年這時候,再來給你送藥。屆時如果方便就將小舅父一并送來。我那邊兒不是粗枝大葉的武夫,便是嚴肅板正的夫子,沒人能陪著小舅父拉弦唱戲,他又不認得什么人,這些年也挺寂寞的。那一年我從汐州給他帶了許多皮影人回去,便如得了寶貝一般,自娛自樂的倒是不錯。”明染道:“恰好我這兒蘭蘭也留下不少皮影人,他可以接著玩。小舅如今好些沒有?”虞勁烽道:“他好了許多,前陣子已經(jīng)想起你大表兄了,先是沖著我叫文徽文徽,后來發(fā)覺我不是你大表兄,看起來有些失望。湊巧我數(shù)月前在泉州碼頭碰上了西域來的客商,打聽出了你大表兄的消息,他把南軍改名為懷南軍,在西域十三國各國之間游走,做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計(雇傭軍),據(jù)說還擁有了自己的一塊綠洲,日子過得還不錯?!?/br>明染畢竟離得遠,還不曾得到左文徽的消息,聞言心中稍感安慰,待想到鐘栩之事卻又冷哼道:“為何不先想起我?明明我才是跟著小舅父一起長大的?!?/br>虞勁烽道:“我也很驚訝,平日里只見你跟你小舅拉拉扯扯摟摟抱抱,大表兄見了小舅父可是素來臉沉得能滴下醋水來,卻為何小舅偏偏先想起了他。所以此事我沒敢告訴小舅父,怕他萬一鬧著要去西域尋親,我卻不好調停?!?/br>他頓一頓,忽然微微傾身湊近明染,笑得有幾分詭異曖昧:“大表兄比小舅父還大呢,兩人相處的時日比你長且不說,小舅父對你想來是當自家孩子看待的,他呼你染妹子之時,或許就是想起了你小時候扮成女孩子養(yǎng),扎兩條小辮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