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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住了,蕭玄霓再撲上來的時候,他沒有躲開,被一把揪住胸前的衣服,然后蕭玄霓再次一巴掌呼過來,他一張臉頓時腫了半邊。明染捂住臉默然無語,蕭玄霓接著冷笑:“你一定說蝎子不是你放進去的。好吧,我勉強相信不是你放的,可是你總得說出是誰放的!你身邊一干子小人作祟,你竟然沒有防備之心?我聽說你從前和安秀公主有些牽扯,你去年還曾經(jīng)進胭華書院梳攏了個花魁,我聽你小舅相勸不難為你,也打算去幫你勸勸我祖父祖母,讓婚期提前些,結(jié)果又聽說你最后梳攏的不是那個花魁竟然是個男的。嘖嘖嘖,你這過往有點豐富多彩啊,我怕我meimei經(jīng)不住,不行咱還是退婚吧,你說呢?”明染道:“我不退婚。今日之事的確是我疏忽。可是這是賜婚,恐怕輕易退不得。我回去就查明真相,一定給您個交代?!?/br>蕭玄霓怒目而視:“為何不退?你這般作為,配得上我meimei嗎?”明染道:“總之我不退?!?/br>于是蕭玄霓放手,去抽了一把刀出來:“那就讓我釜底抽薪!”明染看到他身后蕭老相國已經(jīng)急匆匆奔進來,于是站著不動由他砍。蕭玄霓果然被老相國踹了一邊兒去:“孽障你想做什么?去看著你meimei去,別在這里混鬧!”蕭玄霓也覺得鬧夠了火候,又不能真殺了他,于是揚長而去,臨去前再補一刀,指著明染冷聲道:“我小妹若是嚇出個好歹,你就等著吧,蕭某手中的刀可不認得什么狗屁倒灶的皇親國戚?!?/br>蕭老相國看著明染那半邊腫得老高的臉,亦是寂然無語,良久方嘆道:“你們年輕人的事兒,老臣是越來越不懂了。你別聽那孽障胡說,這是天子賜婚,退是不能退的,可是我家的小孫女她的確太小經(jīng)不起事兒,老臣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還是再等等吧,還請明小侯爺體諒。”明染躬身告別:“一切以老相國意思為準,還求老相國千萬遮掩此事,容晚輩將來有補救的機會?!?/br>他默默無語地回了家,默默無語地進了書房,兩個丫頭跟來伺候,見到他臉上的傷,嘰嘰喳喳表示著驚詫和憤怒。他的得意門生虞勁烽也跟進來了,一邊端茶倒水地搶丫鬟們的活,一邊偷窺他的臉,碧色雙眸中難得地現(xiàn)出一絲心虛愧疚之色。依著明灼華的意思,拿熟雞蛋滾一滾能好得快些,明染嫌麻煩,只用布巾裹了冰塊敷臉,又揮手讓兩個丫頭歇著去。虞勁烽繞過去細看他的臉,問道:“這誰打的?是不是你大舅哥?”明染不語,等同默認,虞勁烽頓時路見不平怒火填膺:“他憑什么打你?你是死人啊,為什么不打回去?你明明每次欺負我都那么利索!”第44章第四十四章明染依舊默默無語地,卻抬頭盯著虞勁烽看了片刻,眼神淡漠,仿佛一池深水看似無波無瀾,可水底下卻暗流洶涌荇藻翻滾。他想這馬賊終究是馬賊,表面恭順實則桀驁,自己也別想著兩人之間那點薄如瓷胎的情分,還不如干掉他省心。思至此,他慢慢攥緊了拳頭,雙目中殺氣隱現(xiàn)。虞勁烽感受到他的眼光,不禁毛骨悚然,卻不退反進湊到他書案前,低聲道:“小染,你想做什么?”明染唇角一彎,依舊沉默不語。虞勁烽凝神看他片刻,終于微笑道:“你想殺了我?小染,我來之前跟萬年青交代過,如果我死了,就讓他帶著所有的弟兄投奔蒼沛國去。當然你未必稀罕我們這一千多號人,可是你明翔軍才建成就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你就不怕威信掃地軍心不穩(wěn)?你去東海的行程必定也耽擱了,你說呢?”明染:“呵呵。你倒替我想得周全,如此還真得留著你了?!?/br>虞勁烽咬咬牙,接著道:“其實蜇不住她,我就是開個玩笑嚇嚇她而已。那蝎尾上的毒針我都剪掉了,不信你去驗尸。我哪有你那么狠,一箭就能射死我媳婦?!?/br>明染擺擺手,忽然覺得有些疲憊:“是我的錯,我不該射死你媳婦,這是我畢生最后悔之事。當時也是為了討好云魚素有些不顧一切,但如今想來實在沒這個必要。既然你不讓我殺你,那么你殺了我也行,殺了我給你的翠花媳婦報仇吧,我不還手?!?/br>虞勁烽:“我不是那意思,你明知我不舍得殺你。”他逼近些,欲言又止思前想后的,這人心狠且無情,他簡直不知自己究竟看上了他什么,可看上就是看上了,千金難買心頭好,換成誰都不行,那么刀山火海深溝險壑也只能無所畏懼走下去。虞勁烽終于下定決心:“小染,你退婚好不好?那姑娘還小,現(xiàn)在退婚不耽擱她什么?!?/br>明染搖搖頭,虞勁烽道:“小染……”明染忽然拿起一個水晶鎮(zhèn)紙直接砸過去,虞勁烽要讓不讓的,于是鎮(zhèn)紙正砸在他額頭上。明染無視他頭上蜿蜒而下的鮮血,拂袖而起:“你閉嘴。我不退婚,你有什么資格要求我退婚?你混得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就走,我不攔你?!?/br>虞勁烽終于怒火萬丈,忍不住拎起桌上茶壺一摔,又將書房門狠狠一摔,回了江邊駐營地。明翔軍這次去東海,聲勢比上次浩大許多,左簌簌是左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自小就嬌貴,明染特意帶上了明覆珠和明灼華,一路專程陪伴她且不說,又死活拉上了鐘栩,有長輩在場,以免有什么不利的閑言閑語傳出,雖然鐘栩這個長輩稍稍有些為老不尊。左文徽將眾人送到江邊,鄭重其事躬身拜別鐘栩:“小舅父放心去,您府中外甥會照應著,斷斷不會短缺什么?!?/br>鐘栩冷哼一聲:“管得倒寬。你是怕我那七八個小妾饑寒交迫被逼無奈跟人私奔了么?私奔了也是丟我的人,與你有什么干系!”言罷拂袖而去。左文徽對小舅父的冷漠置若惘然,又拉著明染交代許多:“簌簌沒出過門,勞煩你多照顧了。小舅父雖然是長輩,也是從小被嬌寵著長大,哪里能經(jīng)得起什么事兒,你也別太把他當長輩看待,也得多照看著?!?/br>明染道:“大表哥放心吧,我拉小舅去,就是路上想給他找點正事兒做,打算讓他隨著明翔軍的糧官學收糧支糧,不然在云京也沒人管得了他,總是在書院混可不成。”兩人在江邊辭別后,明染回頭見了鐘栩又是另一套說辭:“上次在白鷺島,見到那里當?shù)赝寥说囊路霞y樣相當不錯,還有很多女孩子的首飾什么的也很好看,小舅去好好觀摩一番,回來也引領一下云京女子衣飾風向,何樂而不為?至于路上嘛,我這里糧官少不夠用,小舅去盯著一些,就當是幫你外甥的忙,回頭必定重謝,如何?”他將不太情愿去的鐘栩哄得上了船,溫嘉秀和聞人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