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物登記的姑娘，她說前面排隊登記的人很多，如果按照常規(guī)手續(xù)走，起碼要等上一年，也不是不能給我開一道方便之門，只要多交20美元就幫我把姓名挪到前面去。我看了她手中的登記本，果然密密麻麻的都是名字，而且正規(guī)排隊要等很久。因為我也不差這二十美金，就相信了她這一次，然后拿著條子，就等一個月之后有人聯(lián)系我關(guān)于送貨的具體安排，誰知道過了一個月一點消息也沒有。

我再去商場，要找這個姑娘卻已經(jīng)沒有人影了。仔細(xì)詢問才明白，原來鋼琴的統(tǒng)一登記都在商場的頂樓七樓，而那個安娜根本不是他們的員工。那本登記本子上根本沒有我的名字。我的二十美金，能讓那個人在黑市上起碼兌換六千盧布，這不是小數(shù)目了，而且她還是無本的生意，也不知道詐了多少人。”

岳藏舟猜想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么那個騙了淺川櫻的蘇聯(lián)姑娘應(yīng)該長的人畜無害，是練到家的赫列斯塔科夫，自己對市場里的事情要多漲一些心眼也不為過。只是淺川櫻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

淺川櫻卻已經(jīng)擦拭好了廚房，放好了圍裙，就端了四杯飲料到了客廳里，也開始看起武打片了。不時還與唐納德、莫切夫斯基討論著這個招式不錯，比某個片子里的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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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了淺川櫻與莫切夫斯基，岳藏舟把剛才聽到的事情與唐納德講了一邊，主要讓他長個心眼，不要在市場里面被騙了。蘇聯(lián)人喜歡挑有美金的人下手，這樣能在外匯市場翻倍的賺。

“淺川桑真是一個不錯的人?！碧萍{德聽完之后，先是冒出了這么一句話，“我們得到了她的指點，也能夠少走一些彎路?！?/br>
“這樣就不錯了？”岳藏舟有些跟不上唐納德的腦回路，不過只是說了一件她遇到過的事情，雖然這超過了萍水相逢的閑聊，但也沒有上升到某些程度吧。

唐納德也微微不解地問，“難道不是嗎？你看淺川桑在之前與你說了不要輕易相信漂亮女人的話，后來又講了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別忘了她也是一個女人，能這樣坦蕩的說出來，也不怕造成什么我們對于她的防備與誤解，只是為了讓我們不上當(dāng)受騙，還不是一個好人？

其實她也不像是看上去那樣的與人保持距離，這次的聚餐也是她提出來的，才能拉近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而且又做事細(xì)心，連飯后清理工作也包了，說是體貼周全也不為過。你還要有什么要求呢？我還覺得可能淺川桑把岳當(dāng)成弟弟照顧了。”

原來正常人應(yīng)該是這么思考的嗎？岳藏舟細(xì)想了一下唐納德的話，按照一般的邏輯，這么理解是沒有問題，對方只是想要交好而已。自己比她也小了六七歲，對方是在提醒照顧自己？

“我覺得岳你的想法總是與平常人有些不一樣。”突然唐納德直接地說出了這句話，讓岳藏舟有些吃驚，“不是說這有什么問題，而是總有一些什么地方有些怪怪的。比如像是對于功夫的問題，就我所知大家都很喜歡看武打片，今天淺川桑也說了島國也有很多人喜歡華國功夫，莫切夫斯基也說了蘇聯(lián)有很多人為它著迷，而且即便是在京城也有很多人堅持在練功夫。

我還去過京城的武館看過，那里有不少年輕人練功?？墒窃绤s總能很理性地看待它，好像認(rèn)為這個東西是沒有道理的事情。其實我也多少明白要練成飛檐走壁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強身健體也是不錯的，為什么你會有淡淡的排斥呢？”

“我有嗎？”岳藏舟也問著自己，然后他發(fā)現(xiàn)唐納德說的事情不一定不正確。因為他知道這股潮流注定將要退去，并且是以一種湮滅的姿態(tài)退場，到后期涉及到了國家安全的問題上了。所以，他注定不能理解這年代人們近乎喪失理智的狂熱，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看不起這些騙人的東西。

但是，唐納德的話很正確，自己看待問題習(xí)慣性的用上二十年后的眼光，這是一種超前的幫助，可也會讓他一葉障目。

唐納德還在說著，“你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你不關(guān)心是真的。你應(yīng)該不知道就在90年4月的上都登過武學(xué)的文章，這可是蘇聯(lián)的官方報紙！蘇聯(lián)最權(quán)威的報紙??！”

“有這樣的新聞？”岳藏舟當(dāng)然知道，這在蘇聯(lián)的新聞口是最權(quán)威的報紙，可以說從它由俄共創(chuàng)刊之初，在這八十多年里都是蘇聯(lián)新聞理論最忠實的實踐者和領(lǐng)導(dǎo)者，要說用同類比較地位與國內(nèi)的等同。

岳藏舟沒有耽擱，直接找了起來，為了了解蘇聯(lián)的動態(tài)，他這里有不少的囤貨，90年四月的絕對在其中。

然后，岳藏舟就在1990年4月20日的那期第四版看到了一篇漢學(xué)家訪問河南少林寺的長篇報道，篇幅很大，內(nèi)容很正面。

唐納德看到岳藏舟終于愿意正視他心心念念的功夫了，也多說了幾句，“岳，我就知道你不關(guān)心這一塊。看看我這里還有這本雜志可是我與莫切夫斯基好不容易搶來的，這雜志一面市就脫銷了，要不是莫切夫斯基與老板關(guān)系好，也輪不到我們買了一本。你看看里面有不少功夫的詳解，我決定今年一定要去華國的嵩山少林寺看看，說不定也能遇到一個高僧?！?/br>
岳藏舟對于唐納德后面的話已經(jīng)充耳不聞了，深山高僧這樣的梗他從來不指望，難道還有誰可以解釋他為什么會重來一生？

他拿過了那本看到這期里面是對華國五禽戲的報道配著圖片，還有每一步的動作解釋，絕對的圖文并茂，十分生動。

岳藏舟關(guān)上了雜志，他必須要確定一件事情，“像是這樣的功夫介紹都很暢銷嗎？”

“當(dāng)然有很多，我自己也從地攤上買了一些。莫斯科的地鐵口就有不少的小書攤，那上面都有賣最熱的，可惜我看不懂俄文，不過封面印著的華國古代人我不會看錯。還有莫切夫斯基說了，他教的學(xué)生里面凡是蘇聯(lián)人寢室里幾乎沒有人不張貼李小龍的海報的。他可是全民偶像，可惜已經(jīng)不在世了。不過港島的Jackie也很有名，莫切夫斯基就有一張他的海報?！?/br>
“你是說很多人都很癡迷功夫，可是我記得蘇聯(lián)人更加看好他們的格斗高手，而不是華國這種功夫?！痹啦刂蹖w育界涉獵不多，也記得似乎有俄國的格斗選手在米國的電臺公開說過這樣的大話，華國功夫是無能者的格斗術(shù)！

“哦！岳你是聽誰說的？！”唐納德覺得一定有人給岳藏舟灌輸了極其荒謬的東西，“你應(yīng)該早點讓我知道你竟然被人帶入了這樣的偏見中，你從來不看電視嗎？不知道武術(shù)是全蘇聯(lián)的熱潮，而且武打片看幾遍我們都不厭。幾年前還成立了全蘇華國武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