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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分毫。 她只能拼命祈禱著快點放學,教室里的人快點離開,可越是這樣她就越緊張,原本只是有些脹痛的肚子變得更加難受,額頭也滲出了汗。 可是,當教室里的人都離開了的時候,難題又來了——她這個樣子該怎么走出去?。窟@副樣子出去的話,回頭率簡直不要太高! 正當程挽猶豫不決的時候,教室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 沒多久,腳步聲停止了,程挽下意識地抬頭,猝不及防地與突然返回的傅司遠四目相對。 因為一路上奮力奔跑過來,傅司遠的呼吸尚未平息,正倚在門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落日的余暉淡淡地灑在他身上,稍顯凌亂的發(fā)絲在陽光的映照下被染成了金色。 望著突然返回的傅司遠,程挽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驚訝,一愣過后,則是尷尬。 他回來干什么? 本仙女這個樣子怎么能讓他發(fā)現(xiàn)?! 天哪,快拿塊豆腐過來讓本仙女一頭撞.死. 算了! 傅司遠抿著唇,深邃的眼緊盯著程挽,也不說話,就這么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外,猶豫片刻,終于還是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為什么還不走?” “我,我……” “是遇到麻煩了?還是,還是哪里不舒服?” 聽到這話,程挽頓時臉羞得通紅,神色尷尬,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半晌,程挽咬了咬唇,似乎掙扎了許久,才弱弱地道:“我來那個了……然后,弄到褲子上了……” 聲音細如蚊蚋,越往下說聲音還越小。 說完,她就低著頭,不敢再望傅司遠。 “那個?什么那個這個的。什么意思?” 話一說完,傅司遠就驀地反應過來,頓時愣在當場,神色極其不自然。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程挽羞得只想找個洞鉆進去,就在她絞盡腦汁想做點什么挽回面子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 似是無奈,卻又像是放下心頭大石后的如釋重負。 隨后,一件干凈寬大的外套便輕輕地蓋在了她的頭上,正好覆蓋住了她通紅的臉。 “你先拿它蓋住沾到血的地方,弄好了我們就走?!?/br> 程挽抬起頭,怔怔地拿過外套,看向傅司遠的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可兩人只對視了一瞬,他便體貼地轉過身,不再看她的窘態(tài)。 程挽松了口氣,立刻將外套披在有血跡的地方,并緊緊地圍在腰間,打了個結。外套很大,正好可以將有血跡的地方全部覆蓋住。 程挽那句“走吧”還沒說出口,便被椅子上的血跡嚇懵了,頓時尷尬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旁的傅司遠正感疑惑,轉過身時,待看到椅子上的血跡也是一怔,但這次明顯比之前鎮(zhèn)定得多,只短短一瞬便想好了對策——他當機立斷地拿出書包里的水,然后全部倒在椅子上,迅速將血跡清洗干凈。 “走吧?!?/br> 動作快得一氣呵成,讓程挽有些沒反應過來。 “???哦……好。” 看到他那么坦然,程挽也就不再扭捏,理了理衣服,就跟著他走出了教室。 此時正是深秋,陣陣秋風襲來,頓感涼意,然而傅司遠似乎渾然不覺,只是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頭。 程挽把身上的校服外套緊了緊,看向傅司遠的目光頓時有些復雜。 他那么著急地趕回來,是因為擔心她嗎? 那家伙,明明是個有潔癖的人,卻二話不說就把衣服給了她。 那時候,要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他之前明明說出了那樣過分的話,應該很討厭她才對的,為什么還要回來幫她? 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但依程挽看來,眼前這座移動冰山簡直比女人還要難以捉摸。 雖然想是這么想,但人家怎么說也是幫助了她,好歹也應該表示下關心的。 于是,程挽虛情假意地問:“咳咳,那個,你冷不冷???” “哦,是挺冷的。要不,你把衣服還我?” 什……什么?! 頭頂忽然似有一排烏鴉飛過,然后是令人窒息的尷尬。 正常的套路不該是男生非常有紳士風度地推說自己不冷,然后讓女生繼續(xù)心安理得地享用他的外套的嗎?為什么傅面癱不按套路出牌? 程挽當時就深深地震驚了,但震驚過后就想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刮子,叫你裝! 程挽干笑兩聲,把衣服裹得更緊,咬牙切齒地道:“呵呵,人家就是問問而已,你別想太多!” “哦?!?/br> 傅司遠輕描淡寫地應了聲,聳聳肩,似乎毫不意外的樣子,卻在轉身的瞬間勾了勾唇,然后嘴角的弧度稍縱即逝。 于是,兩人也沒再說話,只默不作聲地一同走過長長的街道,經過那條長河時,兩人都默契地放慢了腳步,沿著深秋的河畔安安靜靜地走著。 落日的余暉依舊耀眼,卻平添了幾分柔和,緩緩灑落的光芒將潺潺流動的河水映成了金黃色,流水跳躍著,散發(fā)著動人的光。 在夕陽的映照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一前一后,一高一矮,隱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經過河畔時,程挽忽而玩心大起,仗著自己走在后面,以為前面的傅司遠看不見她,就輕手輕腳地一路踩著傅司遠的影子,肆無忌憚地對著他做鬼臉。 如同頑劣的孩子,一路上玩得不亦樂乎。 傅司遠所有所思地走在前頭,全然沒發(fā)現(xiàn)身后那人的小動作。 他有些懷念地望著周圍的景物,思緒一下子飄回了兩年前。 那個時候他們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沿著河畔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 天空掛著金色的殘陽,河畔處有潺潺流動的河水,四周安靜得仿佛只剩下他和她,不同的是,那時候他們是肩并肩地走著,而且兩手交握。 最簡單不過的動作,也是最動人的陪伴。 他突然一怔。 驀地,傅司遠轉過身去,回過頭去看身后的女孩。 他突如其來的轉身讓程挽嚇了一跳,那只想要踩他影子的腳只得硬生生地懸在半路。 她雙眼睜得老大,眼底有著慌亂,嘴巴微張著,那模樣像極了受了驚的小動物。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的小動作了嗎? 程挽如是想著,若無其事地收回了那懸在半空的腳,然后假裝神色自然地東張西望,像是在欣賞周圍的美景。 金色的陽光溫柔地打在她身上,發(fā)梢上、眼眸處都跳躍著深深淺淺的光。 她的所在,便是光的所在。 她就像光一樣,不,她就是光。 忽然之間,困擾多時的問題似乎都有了答案。 傅司遠勾了勾唇,眸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