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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經(jīng)隱匿在樓梯間。不同于二樓的低聲喧嘩,三樓寂靜的出奇,清冷月光如流瀉的銀河,就連踏在地毯上的腳步聲都被無限放大。褚顏在王子殿下還沒有從星際回來時就頻繁的來勘測地形,現(xiàn)在更是輕車熟路,他第一次來到這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到王宮的地形格外熟悉,好像他從前來過一樣。“滾!”“殿、殿下……”男人顯然是被趕出來的,他把摔在地上的眼鏡寶貝的擦了擦,又戴起來,手提藥箱的維克多大夫一臉愁苦的表情,他道:“是陛下讓我來為您檢查……”伊撒靠在門邊,把入口擋得死死的,只有溫暖的余光從門縫中泄出來,他聞言嗤笑道:“我說過了,我沒有病,不用?!?/br>沒有完成任務的維克多大夫怕回頭難交差,努力辯解著:“可是、可是……”“可是?”黑發(fā)綠眸的少年眸中平靜無波,他將抵住的門打開,揮了揮手中的球桿,漂亮的銀色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線。驀地,伊撒臉沉了下去,高爾夫球桿狠狠打在大夫的腿彎處,語氣冰冷道:“我讓你可是!不是說過誰都不許到三樓來?你膽子倒不小!別以為父親指定你做我的私人醫(yī)生,就可以違反我的規(guī)定?!?/br>“殿下!殿下!”伴隨著擊打的是骨頭碎裂的聲響,不遠處的褚顏聽到后一陣頭發(fā)發(fā)麻,暗自慶幸他上次闖進伊撒的房間都沒被這么殘忍對待。維克多大夫雙膝跪倒在地,雙臂擋在頭上,嘴里不再堅持,而是道:“很抱歉!殿下?!?/br>聽到道歉的話,伊撒停下了手,或許剛才的運動量過大,他的呼吸還有些紊亂。維克多大夫忙不迭的離開。他的腿大概是斷了,站起身的時候踉蹌了幾步才穩(wěn)住,跌跌撞撞的穿過走廊,走下樓梯。高爾夫球桿被甩向?qū)γ娴膲Ρ?,力道大的竟然斷成兩截,哐啷脆響過后落到地上。伊撒彭的一聲甩上了門,褚顏還想趕在他關(guān)門前攔住,卻沒想到少年沒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他關(guān)上門后,沿著走廊向前,來到一扇儲藏室的門前,掏出鑰匙熟練的開鎖。這個儲藏室褚顏之前是注意過的,據(jù)說這間屋子里擺放的都是伊撒珍藏的東西,有他從各個星球帶回來的珍奇異寶,但除了伊撒,誰都沒有進去過。屋子里傳來陣陣聲響。類似于玉石相擊、錘石互撞、雕刻琢磨。褚顏覺得這聲音意外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聽到過。系統(tǒng):「好像在哪里聽到過……」褚顏:「我也覺得?!?/br>系統(tǒng):「哦對了!是……」褚顏:「席溫當時在我耳邊雕刻塑像的聲音!」褚顏猶豫要不要推門而入。在他糾結(jié)如何與伊撒完成會面時,沒有關(guān)上的門突然被風吹開,對面窗戶開著的對流風魚貫而出,褚顏望著吱呀一聲將他暴露在某人視野中的門,匆匆瞥過一眼室內(nèi)的布置,便轉(zhuǎn)過身跑著離開。“誰!”手中還握著未完成塑像和刻刀的伊撒把東西一放,追了出去。他在模糊的黑暗中見到一片飛奔的裙角。印象中好像有人穿著潔白的長裙,在寂靜無人的夜晚來到他的房間,以溫暖的懷抱替他驅(qū)除恐懼,后來又在他表明要時刻跟隨在對方身邊的時候,以驚逃和奔跑將他遺棄。那個金發(fā)女人像是個啞巴,從沒對他說過一個字,仔細回想起來她的身體狀態(tài)也不太好,皮膚呈現(xiàn)病弱的蒼白,瘦的形銷骨立。但她微笑起來卻像陽光一樣燦爛,手指溫柔的撫過臉頰時,總會讓他有種說不清的眷戀。當然,這個女人是夢中時出現(xiàn)過的。伊撒把人逼進了沒有道路可走的地方。那人背對著他,面迎著一扇窗,月光下的金發(fā)染上淡淡銀輝,連衣裙下露出白皙的腳踝,不知為什么,讓他有點移不開視線。伊撒走上前去。握住了對方的手。伊撒一愣,對方的手里似乎握著什么東西,他的指腹感覺到了堅硬的紋路。那人低著頭,金色長發(fā)遮擋住了大部分面容,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動作滿含著溫存,他反握住少年的手,將手里的雕塑交給他。“這個……”伊撒借著月光看那迷你的雕塑,刻著的是一個他很熟悉的人,他在鏡子里看到過無數(shù)次的面孔。這是他。滴答。滴答。有什么滴在大理石地板上,回響著如水滴般的聲音。伊撒把那人另一只手握到了手里,黏膩的液體便沾到了他的手上,他也不嫌臟,把對方手中鋒利的刻刀從他手中拿出,問道:“疼不疼?”不用回答就知道這個人很怕疼,伊撒都能感覺到他在不可抑止的抽氣和顫抖。黑發(fā)綠眸的少年抬起眼,輕聲道:“你不會再感到疼?!?/br>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出來卻極有力量,伊撒像念著什么魔咒,虔誠又真摯:“所有感覺都是虛無的,痛覺也是一樣。它cao控著人的神經(jīng),讓人感覺到痛苦,但我想,我們可以戰(zhàn)勝它。”「滴。」「攻略目標能力檢測完成。」「檢測結(jié)果為:言靈?!?/br>褚顏默默把手收了回來,被刻刀劃開的傷口已然不再疼痛。伊撒舒了口氣,道:“擅自替你做主了,不過別再要我?guī)湍惆淹从X恢復哦,畢竟‘愿望’是無法改變的?!?/br>無法改變?少年眸中像裝滿了五彩繽紛的糖果,亮晶晶的,他拉住褚顏沒有受傷的手,渾然不在意對方不愿露出真面目,嗓音罕見的雀躍上揚。他邊拉著對方穿梭過長廊,邊說道:“你離開的時候,我都有按照你說過的做,沒想到你沒騙我,真的回來了。”褚顏跟隨他來到儲藏室前。伊撒把他帶進屋子里,褚顏這才真正看到屋內(nèi)的裝飾,沒有其他人猜測的珍奇異寶,只有簡單的桌椅,和一個小小的刻刀和幾個塑像。伊撒把塑像排成一列,數(shù)道:“一、二、三、四…奇怪?少了一個?”說罷他又恍然大悟:“想起來了,在其他房間還有一個?!?/br>沒一會伊撒返身回來,又帶來一個塑像。這是褚顏在臥室里見到的那個。“五個?!?/br>伊撒道,他笑的異常開心,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一刻不停的與褚顏對話,仿佛一覺醒來會是大夢一場。“你說過如果有一天突然不來找我,就讓我雕刻一個塑像,如果塑像刻好后你還沒有來,就讓我再刻一個,總有一天你會來找我。我從前不會這種精細的東西,是為了你才特意學的,你沒有說多久讓我刻一個,我就自己擅自決定一年刻一個,因為我想讓你知道,等你再來找我的時候我?guī)讱q了?!?/br>褚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