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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腿,站了起來,高跟鞋在地面上嗑的邦邦作響,“我要去換衣服,您且等著吧?!?/br>希爾皺眉道:“白……”褚顏看出他的擔(dān)心,心里不覺一暖,面具下的黑眸對希爾眨了眨眼,接著搖頭晃腦的嬉笑著走進了更衣室。等到他換上襯衫長褲,外面披上深藍大衣從更衣室走出來的時候,儼然是一個身材修長的俊俏年輕人。安格爾也已經(jīng)從驚艷中走了出來,一抹驚疑自眸中流瀉而出,不過良好的素養(yǎng)沒讓他將想問的話說出來,而是向褚顏微鞠了一躬,道:“剛才是我失禮了,真的非常抱歉。馬車已經(jīng)在外等候,請您跟我來?!?/br>褚顏對身后憂心忡忡的伙伴們挨個送了飛吻,無聲道:等我回來。可不是么。只要被那個男女不忌、葷腥不拒的皇帝看上的人,大都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皇帝雖然是被高高抬到神臺之上的戰(zhàn)神,但在情愛方面卻足夠欠缺,有人曾將他比為一千零一夜中的國王,殘暴無禮,反復(fù)無常。那些受到他青睞的姑娘們自進入王宮后,就再沒有人見到過她們,也正因此,整個霧都的姑娘們?nèi)巳俗晕?,白天出門都要圍上蒙面布,每日向神祈禱不要被皇帝看中。褚顏拒絕安格爾想要攙扶他上馬車的好意,踩上感應(yīng)到有人接近而伸縮下來的鐵質(zhì)腳蹬,動作利落的上了馬車。在目送褚顏上車后,安格爾也隨之撩開簾幕,坐在了他的對面。馬車很寬大,氣氛有些拘謹(jǐn)。安格爾是皇帝身邊出謀劃策的親信,他跟隨皇帝于各個星球輾轉(zhuǎn)征戰(zhàn),自認(rèn)見過的世面不少,可卻從沒像現(xiàn)在一樣頻頻失態(tài)過。緊張、不安、手足無措,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竟會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渴望著對面人的一絲青睞。這是不對的。安格爾想。他不知尋找什么話題來破凍,由衷感嘆道:“您有一頭很漂亮的黑發(fā)?!?/br>褚顏瞇眼對他笑。安格爾被這燦若春光的笑一閃神,接著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還有眼睛,像黑濯石般的美麗。”在外駕車的是一名機器人,如果不是無意間瞥到全黑的瞳眸,褚顏還察覺不出那不是個真正的人,現(xiàn)在仿真技術(shù)都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機器人如果有意識的偽裝自己的話,一般來說不容易認(rèn)出來。不過現(xiàn)在的高級機器人和二十年后的不一樣,他們漆黑的瞳仁極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在二十年后,高級機器人和人類在外表上已經(jīng)沒有區(qū)別,只是分為精致和粗糙兩種。被韁繩牽住的兩匹銀馬同樣是機器塑造,馬蹄踏在地上時幾乎聽不到聲響,從被風(fēng)掀起的幕布向外看到,速度不是一般的馬車可以相比的。機械馬車宛如幽靈一樣漂游在大道上,一側(cè)的建筑物都化為模糊的虛影,褚顏專注看著外面變幻的景色,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對面王臣的局促。還沒到半盞茶的時間,機械馬車就停在了王宮外。安格爾率先下了馬車,用手杖替褚顏將簾幕撩開,看著后者踏下伸縮腳蹬,才戴上帽子,微躬著身,在前面為尊貴的客人帶路。鋪陳在數(shù)十級階梯上的猩紅地毯仿佛綿延無盡,每隔幾步站著身披鎧甲的衛(wèi)兵,守候在王宮的兩側(cè)。外墻是泛著灰的銀白色,進入宮殿后,沒有想象中那樣的富麗堂皇,王宮內(nèi)無論擺設(shè)還是裝修都透露著嚴(yán)謹(jǐn)氣息的冷色調(diào),唯有墻壁上掛著的油畫和散亂擺放的名貴花瓶,才嘗出幾分人情味。在真正踏入之前,安格爾微躬著腰,不卑不亢的道:“請您恕罪,每位蒞臨的訪客都要接受檢查。”褚顏:“沒關(guān)系,我能理解。”說著,褚顏將口袋中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安格爾看著他自發(fā)的將東西拿出來,道:“不用,您只要站在原地就好。”他們身旁的管家機器人走了上來,和二十年后虹膜內(nèi)悄悄盤查的裝置不一樣,這位管家漆黑的雙眸中射出兩道紅線,在檢查完他沒有帶可疑物品后,才向后退了幾步,站回原來的位置。安格爾繼續(xù)向前帶路。王宮內(nèi)宛如九曲回廊,其中設(shè)有層層關(guān)卡,安格爾微俯身,將虹膜貼到門上,如同科幻電影中出現(xiàn)的銀白大門隨著滴的一聲自動打開。“安格爾?”隨著一聲疑惑,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著黑裙的女人,她頭上戴著與裙色相仿的花帽,雙臂上的黑色水晶紗服帖在肌膚上,束起的腰肢不盈一握。見到安格爾身邊黑發(fā)黑眸的人,她臉上那抹疑惑褪去,用一貫溫和的嗓音道:“又是哥哥相中的人?”安格爾上前將女人的手執(zhí)起,輕吻一下,道:“是的,安娜大人。您為何在此呢?”安娜道:“我去看看二殿下,他不好好安寢,一定要和奶媽玩什么捉迷藏?,F(xiàn)在不知躲去了哪,下人們都在到處找?!?/br>安格爾安撫道:“您別擔(dān)心,待會我去調(diào)監(jiān).控錄像,再派幾個機器人去找,肯定能把二殿下找出來?!?/br>安娜展顏一笑:“那麻煩您了?!?/br>安格爾急忙擺手:“您太客氣了,安娜大人?!?/br>安娜提起裙子欲走,卻又停了下來,她將秀眉皺起,道:“我不希望他像之前那些人一樣。您應(yīng)該明白我的話吧,安格爾?”安格爾笑的很恭敬,他說:“一切遵憑陛下的命令,請恕罪,有些事情是我一個小小的王臣做不了主的。”安娜眉頭皺的更深。只是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安格爾就繼續(xù)為褚顏向前引路,褚顏看著這嚴(yán)防死守的布置不由咂舌,穿過未來感和復(fù)古感結(jié)合在一起的長廊,來到的是一處豪華的書房。造型返古的穹頂及四周壁畫、雕塑、裝飾品帶來撲面而來的厚重感,霧都的統(tǒng)治者在窗前眺望著雨景,聽到有人進門后便轉(zhuǎn)過身來,蘊藏深意的綠眸頃刻一亮,大步迎上前去。負責(zé)將人帶到的安格爾則識趣的退了出去。皇帝走到黑發(fā)年輕人的身前,見對方還帶著馬戲團表演時的面具,不悅的皺起眉,以上位者特有的口吻命令道:“摘下面具來?!?/br>褚顏放在身側(cè)的手動了動,權(quán)衡再三,還是選擇將臉上的面具除去。在看清眼前人真面目時,皇帝呼吸一窒,眸中的驚艷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住,他抬起手來想要觸碰一下對方是否真實存在,從沒為誰激動跳躍過的心臟幾乎擠出胸腔。褚顏在皇帝即將碰到他時輕巧的躲開,眉眼垂下一個憂傷的弧度。起初褚顏還以為皇帝是個像魔王一樣臃腫油膩的老男人,但憑良心說,眼前這個霧都最高的統(tǒng)治者非常年輕和英俊。只是皇帝身上帶了股肅殺之意,加上臉上時刻冰封的表情,明昭昭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和他在一起時十分有壓迫感,仿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