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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染上蒙蒙血光。它張開尖銳的獠牙向白衣修士咬過去,那蛇粗略估計有三米多長,咬合力想必也是驚人,被它咬上這一下子不死也得殘廢。修靈劍擋住蛇兇殘的進攻,褚顏被那股力量推到了墻角,幾乎要抵抗不住。這時候褚顏想起一個一擊必勝的法寶,就是他自己?,F(xiàn)在銀蛇的攻擊性和殺氣那么強,就那么輕碰一下,估計什么妖魔鬼怪都擋不住他身體的腐蝕性。與其讓蛇把自己吃掉,還不如先發(fā)制蛇。就在褚顏下定決心的時候,銀蛇卻突的撤回了身,隨即飛也似的逃到了寒潭中,噗通一聲落入水底后,那潭水便不停的溢了出來。剛才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褚顏發(fā)現(xiàn)那條蛇似乎在此之前也受到過重創(chuàng),大部分鱗片上都沾上了鮮血,血rou模糊,好不凄慘。褚顏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辦。可他還沒想到方法,就聽外面熙熙攘攘,似有外人在喧鬧。沒一會兒,這間冰室便被堵得水泄不通。褚顏定睛一看,霍,出云城的修士都是鐘靈毓秀,那一眾身披明月云紋袍的修士,帶頭的不正是他的大師兄,孟扶風。孟扶風上前,關(guān)切道:“怎么樣,沒出什么事吧?”褚顏見他來疑惑道:“師兄,你為何來此?師父要你來的?”孟扶風點頭:“你走后我便稟告了師父,他要我?guī)藖韺つ慊厝?。師弟,你可是在這里發(fā)現(xiàn)什么了?”褚顏不假思索道:“方才還有一條銀蛇攻擊我來著……”“銀蛇?在哪?”褚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孟扶風的目光穿過他,直直的向他身后那處寒潭看去。潭水深不見底,暗潮涌動,卻已經(jīng)能清晰的看到浮上來的血色。孟扶風稍一思索,溫和的面色頃刻間肅殺起來,他如臨大敵,對后面的修士大喊一聲:“布陣!”隨后第一個在原地盤腿而坐,手中符箓在空中分散成一個圓形,牢牢的將那處寒潭包圍起來,宛如一方無色牢籠。出云城坐落于山清水秀的地域,位于城中邊境處的清靜峰掩藏在叢林之中,高聳入云,為七城中第一高峰,御劍飛及頂端向下瞭望之時,見片片白云不時浮游于山峰之間,云蒸霞蔚,總能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與天齊高的波瀾心境。家袍為明月云紋,刻在訓誡碑上首當其沖的四個字便為“風流自賞”,恰恰符合這一意境,與這意境中不斷問天求道的修士。清靜峰上的絲竹林是門下弟子常去的地方,他們會不時約上幾個志同道合的好友,去竹林中談經(jīng)論道、品文賞樂、飲酒賦詩,三五成群的小聚幾回,后山也是大家巡獵云游的熱門場所,正因可以高談闊論的自由風氣,許多修士都慕名拜入門下。當然這經(jīng)其他世家大族調(diào)侃為“出云風流”的竹林小聚,在新任家主白月松上位后被其攪和的蕩然無存。白月松在幾位兄弟中脫穎而出,登上家主之位不是沒有道理,他的為人和作風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君子,曾因親手斬殺千年修為的蛇妖深獲上一任城主賞識,由此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他。但是,白月松在治理城中大小事務(wù)的時候,不免偏向于形式化和刻板化,常常以不服規(guī)矩的理由罰弟子禁閉,不允許其他聲音的發(fā)出,也不聆聽其他的意見,致使清靜峰和從前的模樣大不相同。恰在清修堂中被關(guān)禁閉的褚顏默默吐槽這老不修。那日自扶搖城歸來后,白月松便以他不守門規(guī)為由罰他不許出山,抄滿百遍清心訣后方能重獲自由。不僅是他,諸多以各種理由被罰的弟子們分兩排盤腿坐在紅木桌前,看管他們的師叔就坐在前方的主座上,手握戒尺,獨自對飲。白家修士大多為醫(yī)師,以煉丹制藥聞名,不管什么靈丹妙藥,就沒有白家煉不出來的,像什么外出遠行必備的金瘡藥、通靈丹、飽腹丸等等每年產(chǎn)出無數(shù),再像什么可以保持尸身數(shù)年不腐的百草丹心丸,以及封閉氣息經(jīng)脈的出陽丹,還有什么專門大量除尸滅鬼的魂飛散卻是稀有的靈藥,七城之中每年都會競拍幾次,以求得幾瓶珍惜的藥品。白月松自上任以來便廣施恩惠,每年都會救濟貧窮無法醫(yī)治的人,樂善好施。在所有人眼中,出云城白宗主宅心仁厚、妙手回春,又兼廣派門生下山降妖除魔,解救民生,崇敬和愛慕他的人不少,他現(xiàn)在的夫人蘇氏便是他曾經(jīng)的一個迷妹。清修堂的隔間內(nèi)放置著煉制丹藥的爐鼎,裊裊藥香的熏陶感染下,不覺令人昏昏欲睡。褚顏一手拿筆,一手扶額,苦兮兮的抄著幾乎能倒背如流的清心訣,背后突然被碰了一下,褚顏回頭一看,就見同門小師妹拿著毛筆頭又要戳上來,連忙閃身道:“干嘛?”小師妹生的嬌俏可人,就算束著男子的發(fā)髻,從清麗的眉眼中也能看出姑娘家的嬌態(tài)。此時她兩腿岔開,毫不拘束的坐在烏木桌前,罰抄的枯燥顯然磨掉了她的耐性,只能找些趣事兒以填補空虛。她對著褚顏興致盎然的發(fā)問:“師兄,聽說那日你跟著去圍捕那妖蛇?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個情形?”褚顏被她擾的不勝其煩,知道不告訴她就會被小姑娘黏死,他瞥了眼其他專心致志譽寫的同門,恰巧監(jiān)管他們的師叔出堂去浸泡茶葉,在小師妹再三催促下才壓低聲音,湊近她道:“那日啊……”他想起那日被鮮紅縛妖繩捆綁上殷家羽化臺的銀蛇。金烏高懸,銀蛇周身血rou模糊,被粗暴的拖拽上臺時身下便蜿蜒出大片血跡,那銀色鱗片在日光下折射出淡淡余光,仿佛是垂死的問候。銀蛇闔著眼皮,不知經(jīng)過數(shù)位修士的符箓和法咒有沒有力竭而亡。殷白兩家宗主和弟子位于臺下,白月松想要把銀蛇帶回出云城處決,殷行云卻委婉的將他留了下來,稱不會搶功。兩位宗主短暫商討過后,一致同意將此孽畜處死,挫骨揚灰,以慰前日被他屠殺過的程家上下三十二口人命。褚顏作為白月松的首席二弟子,并沒有他發(fā)言的地位,也找不到庇護這條蛇的理由,更沒有擅自突破兩家重圍的實力,不便發(fā)聲。再一想到不管由誰經(jīng)手,最終只要摧毀「蛇丹」就好,就自覺的噤聲,主動跑上臺去斬妖。銀蛇身邊站有兩名白家修士,褚顏和另一個修士一手執(zhí)劍,一手兩指劃過劍身,那劍上便浮起淡淡的瑩白之色,靈力充沛??成呖称叽?,兩名修士對視了一眼,隨即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劍,打算將這無處可逃的妖孽就地正.法。就在此時!本毫無生氣的銀蛇倏地睜開鉛色的瞳眸,它憤力扭動著蛇身,蛇尾掃過羽化臺上的四方柱,那寬厚的柱身被掃過時竟應聲而倒,震得整個臺上塵土飛揚。那縛妖繩是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