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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該是時候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林城衍只覺得,帶著這兩貨過個年,真是心力交瘁。

另外一邊,陳淮慎一路騎馬馳騁,來到城門前又停下了。呵了呵凍僵的手指,抓著馬韁往回踱了幾步。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看看,覺得不甚滿意,下來蹲在旁邊修改了一會兒,小心地合上放回去,然后翻身上馬直奔定王府。

林茗要在大堂里面生火堆,被林城衍擰著耳朵制止了。只好端來一個火盆,在上面架上鍋,幾人搬了小板凳圍在旁邊,感受一下冬夜野營的氛圍。

小廝來報說:“左衛(wèi)將軍來訪?!?/br>
林城衍讓人帶他進(jìn)來,奇怪道:“咦,他不是過幾天才回來嗎?”

楊濟(jì)也有些奇怪。

陳淮慎抱著雙臂哆哆嗦嗦地走進(jìn)來,聽見了回道:“下官甚是想念祖國風(fēng)光,日月山河,就沒忍住風(fēng)雪兼程地趕回來過個年。”

林茗揮手道:“老板!吃餃子嗎?”

陳淮慎湊到火爐旁邊,看見現(xiàn)場一片慘狀,好笑道:“這是酣暢淋漓地大戰(zhàn)了一場啊。”

楊濟(jì)看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把手爐遞給他,陳淮慎笑嘻嘻地接過,捧在懷里。

林茗打趣道:“老板,你的內(nèi)力也被雪吹滅了嗎?”

陳淮慎摸摸胸口:“被人砍了一劍,大夫說還是不要妄動內(nèi)力的好?!?/br>
林茗驚道:“那么嚴(yán)重?你還大雪天趕路?”

陳淮慎無所謂道:“先吃點東西吧,我一路就想著回來吃點熱的,待會再和你們講?!背蛄顺蚰嵌哑嫘喂譅畹拿鎴F(tuán),驚嘆道:“這都是些什么東西?誰包的?”

林茗嘿嘿笑道:“老板點餃子嗎?除了唐堂的都可以點。”

陳淮慎笑道:“給我來一份楊濟(jì)的?!?/br>
林茗抓起一把丟進(jìn)鍋里,沒煮多久就全散開了,林茗撈起來,說:“餃子餡兒煮餃子皮,老板端好?!?/br>
陳淮慎大笑著喝了一口。

陳淮慎捧著碗看幾人打打鬧鬧,鍋里的熱氣升起層層白霧,蒙在人的眼前。陳淮慎突然覺得心安,不再是黃塵埋忠骨,遍地是風(fēng)沙的戰(zhàn)場,沒有痛苦的哀嚎聲和飛濺的血液rou渣,不用仗劍而眠,夜半突襲。只是友人作陪,打鬧聊天,暢想多年以后還能在一起舉杯觥籌。想了想把自己惡心到了。

一拍大腿說:“來來,我給你們講講我在越城的事情。”張嘴本來想說爺?shù)?,余光一瞟想起小王爺也在這里,匆匆改了口。

越國公主不聽勸告,私開城門放難民,陳淮慎和一些士兵跟著喬裝混進(jìn)越城。

皇帝連著妃嬪在宮里醉生夢死的時候,他們打開了城門,梁國士兵涌入越城。

沒想到皇帝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聽見消息就帶著嬌妻美妾從密道逃走了,只留下三殿下帶著一隊親衛(wèi)在抵死反抗。

陳淮慎嘆道:“也是可憐,被自己老爹丟下了。果然有才華都容易遭人嫉妒。”

陳淮慎用手比劃著,夸張地說:“本將軍同他大戰(zhàn)了三天三夜,他一長□□過,我臥腰一倒,刀尖一掃,你來我往互不示弱。就是最后本將軍看他委實可憐,才有了破綻,被刺了一槍,本將軍就倒了?!?/br>
林茗嘆道:“技不如人吶?!?/br>
陳淮慎哼哼:“我負(fù)傷同他再戰(zhàn),豪不示弱,長刀往上一挑,削下他一縷長發(fā)?!?/br>
林茗打斷:“你的人呢?”

陳淮慎不屑道:“君子切磋,怎能作弊!”

林茗:“最后他人呢?”

陳淮慎沉痛道:“跑了?!?/br>
林茗點頭:“技不如人?!?/br>
陳淮慎不樂意了:“這叫英雄相惜?!?/br>
林茗舀了一勺面湯,倒到他碗里,說:“英雄!咽了這碗嗆喉酒!”

陳淮慎真的一口干了,擦擦嘴站起來:“我走了?!?/br>
林茗驚道:“這個時候了,你不和我們一起守夜嗎?”

陳淮慎把手爐還給楊濟(jì):“不了,我家書童還在等我回去教訓(xùn)呢。”向林城衍拜別:“下官告辭?!?/br>
楊濟(jì)放下?lián)v弄煤炭的樹枝,說:“我去送送他?!闭酒饋砀松先ァ?/br>
☆、傳說竹林四俠

陳淮慎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停了下來:“這么冷,你回去吧?!?/br>
楊濟(jì)笑道:“你不也很冷嗎?”

陳淮慎縮了縮脖子:“冷,騎馬的時候更冷,那風(fēng)刮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br>
楊濟(jì)疑道:“那你為何急著趕回來?也不差這一兩天吧?”

陳淮慎:“差。我在越城養(yǎng)傷的時候,看著滿山風(fēng)雪腦海里顯現(xiàn)的就是一句詩——‘亂山殘雪夜,孤燭異鄉(xiāng)人?!陀X得這里的破銅爛鐵也是好的,我不能死在那個地方。”

楊濟(jì):“那現(xiàn)在呢?”

陳淮慎笑了一下:“見到你我就覺得,該是‘白雪卻嫌□□晚,故穿庭院作飛花。’”

楊濟(jì)聽著有些奇怪,總覺得有什么地方別扭。

陳淮慎嘆了口氣:“從小到大,所謂的朋友不少,但聊得來的卻沒有。我瞧得起的瞧不起我,想要來找我的又不是真心的。后來遇到了王微析,才覺得什么叫知己,可惜沒多久他就去世了。”

士農(nóng)工商,文人多是恃才傲物,瞧不起做生意的。楊濟(jì)猜他是說這個。

唐堂遠(yuǎn)遠(yuǎn)地朝他們揮揮手,陳淮慎問道:“他是誰?”

楊濟(jì)看了眼:“千機(jī)手,唐堂。一個來去無蹤的男人。其實很有意思,就是個大孩子?!?/br>
陳淮慎疑道:“我以為千機(jī)手就是他們的名字?!?/br>
楊濟(jì)點頭:“他和我?guī)煾赶嗍臁N規(guī)煾刚f,他十幾年都和千機(jī)手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等到他師父去世了,他就變成新的千機(jī)手。他出山以后才知道,原來外面的人有名字,他就也想取個名字。他說,人人都能叫千機(jī)手,卻沒人能成為唐堂?!?/br>
陳淮慎搖搖頭:“沒聽懂?!?/br>
楊濟(jì)點頭:“其實我也沒聽懂。”

陳淮慎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禮物?!?/br>
楊濟(jì)打開一看,是一塊小小的冰雕,刻著幾株傲竹,佇立在白雪里。

陳淮慎笑道:“路上買的。以前阿還,我的一個朋友,也送了我一個冰雕。”

可惜當(dāng)時他未曾在意,隨手放在了窗戶外面,沒過多久就被化了。

陳淮慎:“我才知道,它很有心意?!?/br>
可惜逝者已矣,往事難追。

楊濟(jì)收了起來:“多謝。”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盒子:“我看你手上的凍瘡很嚴(yán)重,擦這個要好一些?!?/br>
楊濟(jì):“每次都是收下你東西才給,反像回禮一樣?!?/br>
陳淮慎不在意地說:“反正是到了我手里?!睋]揮手:“我走了,你回去吧?!?/br>
陳淮慎轉(zhuǎn)頭又說了一句:“希望明年,我能和你一起過?!?/br>
陳淮慎把衣服又往上提了提,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揣進(jìn)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