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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當(dāng)著外人面讓自家老伴給懟了,深感顏面無光。頓了頓,又道:“阿美,你告訴四郎,千萬不要飲酒誤事?!?/br> 柴老太太翻了個白眼,老頭子不讓她說話打亂阿美的思緒,他自己偏又說個不停。 “這不能,四弟根本就不喝酒。”柴二嫂邊嗑瓜子邊說。 “阿雙是不是和他在一處呢?讓他們叔侄倆互相照應(yīng),一定都平平安安的回來?!?/br> “是啊,阿雙功夫可沒四郎好……”柴二嫂喃喃道。 “老二媳婦,我們這是給四郎寫信,不是跟你聊閑天呢!你能不能閉上嘴!”柴老爺子忍無可忍,為啥老二媳婦嘴就沒個消停的時候,吃都堵不住他的嘴。 他二兒子行啊,跟這么個婆娘過這么些年,難得兩口子過的還勁兒勁兒的。天賦異稟。 柴二嫂訕笑:“我這不也是關(guān)心四郎和阿雙嗎……行行,我不吱聲了,爹?!?/br> “還有啊,”柴老爺子緊皺著眉頭,權(quán)當(dāng)沒剛才柴二嫂那檔子事兒。“和四郎說別意氣用事,凡事多用腦子。阿雙還小,讓他多費心。” “四嫂,你和四哥說,大家都等他平安回來?!辈窈L闹辉谧詈笱a上一句。 老倆口你一言我一語,貴妃信寫完了,倒有一半以上都是他們老倆口的話,她自己則只解釋了下出遠門做生意的事,至于秦王世子那茬她完全略過。 姑且不說柴榕不識字,寄過去也得找旁人給讀,經(jīng)過了別人的嘴,那什么亂七八糟的就傳的快了。再者,說了也解決不了問題,憑添煩惱而已。 整整三頁紙,貴妃都佩服她這文采,能從柴家二老這些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閑言碎語里理出一條線,全寫進去,她也佩服自己。 簡單地掃視一遍,貴妃又念出來給柴家二老聽聽。 不聽還好,聽著滿篇文縐縐,四字成語跟不要錢似的一頓甩,滿屋子人是有聽沒有懂。 “……行,阿美有學(xué)問,錯不了?!辈窭蠣斪颖尺^手,完成了任務(wù)似的踱步走了。這次要不是要給兒子寫信,平時他是不帶進兒媳婦房門一步的。 柴老爺子走沒過多久,杭玉清和柴芳青就進了屋子。 柴芳青喜上眉梢,一雙杏目閃亮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 貴妃打眼一看就看出來了,柴芳青墜入愛河,顯然還淹了個夠嗆。 要說杭玉清有兩把刷子,當(dāng)時鬧的不可開交,兩人前世冤家今生對頭一般,自從知曉了柴芳青是個賺錢大戶,就立馬拜倒在柴芳青的石榴裙下,竟還真讓他反轉(zhuǎn)局勢,將柴芳青給哄好了,一門心思地想要嫁他。 貴妃也是事后聽海棠打聽來的,她們遠走明德府之際,柴芳青讓柴二嫂給拽回家待嫁,起先是滿心的不樂意,可杭玉清那貨嘴乖舌滑,他要想討好一個人,無所不用其極。隔個兩三天就來看看,帶點兒小吃食,簪花,手帕子,賣力地一頓黏糊,把柴芳青用嘴就給說暈乎了,沒幾天兩人就跟沖破重重障礙,苦盡甘來的小情人,你儂我儂讓人看著直膈應(yīng)。 見杭玉清進來,柴老太太此時也沒心思攆他出去,沉吟了半晌才將他叫到近前。 “玉清小子,你和吳家小公子是一個書院的?他,為人咋樣?” “娘,你說什么呢!”柴海棠一聽就不干了,臉頰微紅:“這事兒就當(dāng)沒有過!一村子人都看見了,真……真有什么,還不讓人笑死。” “什么笑不笑死,是他趴咱家墻,又不是你趴他家墻。要笑,也是笑他!”柴老太太顯然還沒放下吳啟泰,不想就斷了這門親。 原來是上他這兒刺探軍情了,杭玉清大眼睛嘰里咕嚕地轉(zhuǎn)了個圈。 柴海棠是柴芳青的小姑,要是真跟了吳贏泰——他不就成了他的姑父?! 真特么驚悚!和吳啟泰成為親戚他都不愿意,更不要提生生矮人一輩,以后見了面天然低人家一截! “吳啟泰啊,那人眼高于頂,仗著他爹是舉人,在書院橫行霸道,誰都不放在眼內(nèi)。不合群,又冷傲——小姑可不能選他,白瞎我小姑這人了?!焙加袂辶x憤填膺。 “這樣啊?!辈窭咸胄虐胍?,可話里已經(jīng)禁不住失望。 要說仗著爹在書院橫行霸道,難道不是杭玉清自己嗎? 貴妃瞥了眼杭玉清,“眼高于頂——意思是吳啟泰學(xué)業(yè)成績好,不是碌碌之輩;誰都不放在眼內(nèi)和不合群——是不愿與你或者你們這些紈绔子弟為伍,和你不是一條線上的,對嗎?” 杭玉清目瞪口呆,這簡單是神總結(jié)啊,就是這樣啊! “看來,吳啟泰果真如傳聞里一樣,才情學(xué)問極佳了。”貴妃笑,所以才更不入杭玉清的眼吧。 紈绔和學(xué)霸,注定玩兒不到一塊去。 “四嬸,”柴芳青突然說話:“你咋能這么說玉清,他不是紈绔,他是個積極上進的好少年,他今年也要考秀才的?!?/br> 488 你才是狗 柴芳青這護犢子護成了習(xí)慣,杭玉清還沒反應(yīng),她就先跳出來了。 “不過……我也覺得吳啟泰不錯?!彼龖{良心說道:“長的也俊,玉清不也說了,學(xué)問又好,最重要他還當(dāng)著咱家所有人的面跪地向爺爺求親——哇,多有誠意!” 杭玉清扎心了。 他以為她只是習(xí)慣性替他出頭,怎么到最后夸的卻上吳啟泰那貨? “芳青,你什么眼光,什么品味?吳啟泰有我???” 柴芳青遲疑了,“你倆不一個風(fēng)格——” 風(fēng)格? 他長的什么風(fēng)格? 婉約還是豪邁?韻文還是胼文??? 杭玉清咬牙,小沒良心的,剛才捧著他送的耳環(huán)樂的見牙不見眼,又說嫁他好,轉(zhuǎn)臉就夸別的男人,有她這么做人家未來媳婦的嗎?! 渾然忘了方才是這個‘不知怎么做人未來媳婦’的柴芳青也上手和吳啟泰打起架來。 “反正奶奶問我,我就把我知道的說了?!彼D了頓,道:“我也是為了小姑好,那人自恃才學(xué),很是不可一世,小姑也不認得幾個字吧?他那人滿嘴之乎者也,慣愛引經(jīng)據(jù)典的,過日子聊都聊不到一塊兒去?!?/br> 他這么一說,柴海棠的臉果然又是一僵。 杭玉清這話是說到她心坎里去了,人家是舉人家的公子,可她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