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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把話全給省了。 貴妃懷疑他把省下來的那些話全講給了他的‘五郎’聽,成天除了上山打獵,他的時間幾乎就被五郎給承包了,什么時候找不到他,去驢棚一找肯定就能找到他,聊的那才叫一個熱火朝天口沫橫飛。 貴妃不知道五郎是個什么感受,喜歡也說不定,反正沒見它尥蹶子。 無論她怎么哄,打獵的時候找了多少自認(rèn)他會感興趣的話題,他始終還是那么冷淡,直到這時貴妃才發(fā)現(xiàn)柴榕骨子里還是有那么股子執(zhí)拗勁兒,生起悶氣來還真是又臭又長,又長又臭。 當(dāng)然,他鬧了這么長時間的脾氣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好處,打獵的時候根本不跟她廢話,全身心的投入到無限的打獵中去,獵物倒是成倍往上漲。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木墩兒樂見其成。扒皮扒的順手了,連帶著速度都上去了。 可貴妃自重生以來控制人心于無形,偏偏在柴榕這里遭遇了滑鐵盧,所有計(jì)謀都無處施展,所有的討好都跟打了水漂似的卻連半點(diǎn)兒聲響也聽不到,她不習(xí)慣哪。 …… “四郎,你到底要?dú)獾绞裁磿r候?”貴妃無奈地問道。 六月天。雖然已然過了未時太陽仍有些猛。貴妃隨柴榕已經(jīng)打了小半天的獵,早就被曬的暈頭轉(zhuǎn)向,好在山風(fēng)不小。解了不少的暑熱。 獵物已經(jīng)裝了滿筐,柴榕滿頭滿臉的汗還蹭蹭往前走,貴妃忍不住出聲就叫住了他。 “男子漢大丈夫,心胸要寬一點(diǎn)兒。多大點(diǎn)兒事至于氣這么久?” “四郎,我和你說話。你聽到?jīng)]——” “噓!”柴榕猛回頭,食指豎在嘴唇前邊干凈利落地給了她一個噤聲的動作。 貴妃瞠目結(jié)舌,這貨脾氣大了啊,以前再不情愿還會嗯啊哦的回她兩句?,F(xiàn)在越對他好,越討好他,他這脾氣越是見漲。連話都不讓她說,直接讓她閉嘴了! “柴榕!”她的聲音里已經(jīng)充滿了警告。是發(fā)火的前兆。 然后,就見柴榕停下腳步,一步一步倒退著靠近她,本來準(zhǔn)備下山已經(jīng)收好的弓箭又讓他舉了起來,拉了個滿弓對準(zhǔn)前方。 這時已經(jīng)不用他解釋了,貴妃都已經(jīng)聽到一陣凌亂的奔跑聲音,像有不只多少只腳同時踏在地上,聲音漸近,越來越大,眨眼間就見樹林里橫沖直撞四五匹狼在圍剿一只犄角朝天的野山羊,那野山羊看上去就已經(jīng)山窮水盡拼了最后一絲力氣分分鐘就給撲倒了,一看就是被這些狼追了很長一段時間,一路左沖右撞就到了他們跟前。 貴妃已經(jīng)緊張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不是怕野山羊被狼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她主要是怕那群狼一只羊不夠分把他倆也給啃巴了。 只聽箭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貴妃眼睜睜看著那箭離弦而出,嗖地就射進(jìn)跑在最前面那只狼的頭部,然后那狼應(yīng)聲而倒。 整件事就好像在放慢動作一般,一只狼倒下,剩下的那四匹狼立馬掉轉(zhuǎn)狼頭,放掉了唾手可得的野山羊,惡狠狠地就沖他們撲過來。柴榕把弓箭往地上一扔,從腰間抽出來吳青云送給他的那刀鐮刀就迎頭沖了上去,背上背的一筐獵物被他晃的掉了一半還多,手起刀落,貴妃看見鮮血就從狼的喉嚨處劃開噴了出來。 貴妃甚至來不及害怕,就見一頭灰狼繞過柴榕就向她撲過來。 她倆幾乎眼神相對,眼瞅著它的頭越來越近,下一秒就要咬斷她的脖子了,柴榕掄起鐮刀就扔了過去,一刀就砍灰狼的腦袋上,血濺了一尺來高,竟有大半噴到了貴妃臉上身上。 貴妃從沒聽見自己的心跳這么大聲,好似要把耳朵都震聾了一般,她腿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從心里往外散發(fā)著揮之不去的寒意。 她從未感覺到死亡離她這么近,而且她只能眼睜睜瞅著,無能為力—— 讓老太子一刀捅死不算,那時候她算的迷迷糊糊就讓人拽起來,根本眼屎還沒擦,什么都沒看清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她就死了。 什么死亡的恐懼,根本沒有任何征兆。 “阿美?阿美,你別哭,沒事了——你看,狼都死了,都死了!” 貴妃不知道柴榕叫了她多久,見她沒反應(yīng)就抱著她的肩膀開始搖起來,把她搖的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了他一身。 柴榕根本沒有嫌她臟的意思,只是不停地摩挲她的后背,聲音學(xué)著她討好他時那么柔:“我把狼都?xì)⒘?,你不會有事的,別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也害怕了……” 直到聽他說起,貴妃才知道自己竟然給嚇哭了。 ——這絕逼不是她的眼淚,是原主的,她絕逼沒有這么弱! “我我我我我、我——你你——” 你你我我了半天,她也沒說一句整話。最后她終于認(rèn)了,就是她!她就是這么慫! “四郎!”貴妃也不管剛吐了他一身,一頭就扎他懷里,身上還泛著冷似的直打寒顫,嗚嗚就開始哭起來,最后哭的鼻涕泡都鼓起來了,濞了一把鼻涕再接著哭,像是要把剛才的恐懼全都哭出去。 柴榕手忙腳亂的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了,“我身上——臟,你吐的……” “我好害怕?!辟F妃耳朵里根本聽不見他說的任何話,抱著他就不撒手?!昂脟樔税?!” 柴榕扁著嘴就要哭,他能說么,她這樣才好嚇人??! 138 不堪一擊 “阿美,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也好害怕?!辈耖艙еF妃,手足無措,好像怎么摟都不對,摟也不對不摟也不對。 “阿美?!?/br> “阿美……” 叫了半天,見貴妃窩在他懷里就只是哭,柴榕四肢都快僵了:“阿美啊,你應(yīng)我一聲——那狼死了,死透透的了,腦袋都開瓢了。它都死了,你還怕什么啊。你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里……跟長了草似的,好難受啊?!?/br> 要不是阿美在他懷里抱著他不撒手,他都想掏到胸口到好好撓一撓。 “阿美,”柴榕小聲說:“你臉上有血,和眼淚和在一起挺嚇人的,要不你先擦擦?”在他懷里的身體頓時就是一僵。 怪道她總聞著有股刺鼻的血腥氣,源源不斷,如影隨行。經(jīng)柴榕一提醒,她才恍惚想起柴榕一鐮刀劈狼頭上時,那灰狼已經(jīng)撲到了她面前和她連一尺的距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