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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奉國愣了愣,點點頭,“知道?!?/br>“你知道中了這種蠱毒,我一輩子都無法離開蠱引嗎?”“……知道?!?/br>“你知道這意味著我永遠(yuǎn)不能離開京城、不能和你去草原,不能放下這一切……你、你知道嗎?”文以寧越問越急,聲音卻越來越小,看著地面,忽然眼前一花。衛(wèi)奉國沒有多的廢話,只彎了手臂將他抱起來,文以寧只能坐在他的臂彎中低頭看著他,這個男人、或者說太監(jiān)還是那樣的笑著,笑容里面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br>衛(wèi)奉國開口了,帶著腳上有血跡的文以寧往大帳方向走過去,他的手臂很穩(wěn),被他抱著有一種好像什么危險都沒有了的感覺。他說他們?nèi)值页缟邪咨?,他說他們?nèi)值蚁矚g草原上的狼。“無論您能不能離開,我說過的話、想要做的事情,都不會改變?!毙l(wèi)奉國繼續(xù)走,也一邊走一邊說。“我說過,您不能后悔?!?/br>“您若是在京城,一輩子都不能出來,我自然也就在京城守您一輩子。您若是要來草原,我便策馬隨您身后。苗疆、鬼嶺、映海,或者是天涯,只要您想去的地方,我便會想辦法陪您去?!?/br>文以寧聽著,忽然有點想笑,中原人都說戎狄野蠻、血腥,只懂得殺戮和劫掠??墒侨缃襁@個衛(wèi)奉國,倒將情話說得如此順溜,難怪后宮的老嬪妃們,特別喜歡衛(wèi)奉國。或許是知道文以寧在笑,衛(wèi)奉國嘆了一口氣道:“您別以為這是甜言蜜語,中原士大夫重誓諾,我們?nèi)值覅s覺得口頭功夫不如行動來得痛快,您中蠱毒的事情,我自會想辦法幫您解決,這些話也不是假大空,您信……”“不,我信?!?/br>文以寧打斷了衛(wèi)奉國的解釋,過去到現(xiàn)在,人一旦活著就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他既然你選擇了相信衛(wèi)奉國,自然不會后悔。而且,文以寧記得衛(wèi)奉國同他說過的,那個草原上的狼的故事。再回到大帳之內(nèi),晉王妃已經(jīng)不見了,如意擔(dān)憂地看著文以寧,剛開口說了一句“主子你的腳……”就被文以寧做了個手勢給制止了。“如意,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想要問問你?!?/br>如意聽了這話,一愣,然后走過去幫衛(wèi)奉國打了熱水、拿了傷藥,來到榻邊看著文以寧道:“主子您說,我必定知無不言?!?/br>“你既說你是苗人、又是晉王派在我身邊的細(xì)作,”文以寧頓了頓,還是用了這個詞,只是略微歉意地看了如意一眼,“晉王要對我下蠱毒,如意你為何要阻止呢?”“若我所料不錯,你那日送我的那個手串,應(yīng)當(dāng)就是防止王妃給我下蠱的物什吧?”如意點點頭,臉卻有些紅了:“主子,說出來你莫笑我,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不給晉王傳遞消息了。晉王后來決心娶公主,帶著公主入京,就是因為我不再給他傳遞正確的消息,想著要給您下蠱毒,也是王爺威脅公主這么做的。”文以寧一愣,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既然如此,如意前后言行不一,也可以解釋了。見文以寧不說話,如意拉著文以寧的衣袖可憐兮兮地說道:“主子,你可不能嫌我,我如今是再回不去苗疆了,您若是不要我,我可沒地方可去了——”文以寧本沒有這等心思,平安和如意跟著他十余年,他又怎會因此就不要如意。只是,文以寧故意笑了笑,刮了刮如意的鼻子道:“小如意,我不要你,平安還要你啊。他武功高強(qiáng),就算帶著你,也能在江湖上闖出一片天地。你已經(jīng)見過了京城繁華,也該去江湖上見識見識他們的俠義?!?/br>如意皺眉,吸了吸鼻子道:“用不著他帶著我,我自己也能去江湖上闖蕩!我們苗疆的蠱蟲,可不是吃素的?!?/br>文以寧被如意逗樂了:“好,既然如此,你還怕什么呢?”“我怕……”如意突然哭喪了臉,看了衛(wèi)奉國一眼,“我怕主子你過得不好,你過得不好我良心難安。都怪我,怪我沒本事,才讓主子你中了忘川這樣的蠱毒。還沒辦法幫你解毒……”忘川若是有解,文以寧在心里笑,那么又何來錦朝悠悠百年,何來顧氏萬世為王。拍了拍如意的腦袋,又若有深意地看了衛(wèi)奉國一眼,文以寧開口說道:“如意,沒有人能夠為別人活一輩子,人活著就要自己選擇,選擇之后自己付出代價,也便罷了?!?/br>“我過得好不好,那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你無需放在心上?!?/br>笑了笑,文以寧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衛(wèi)奉國對如意說道:“再說了,我還是希望,如意你能夠擁有自己的幸福?!?/br>如意看著他們兩人,也明白過來,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主子,可是如意想要留下來,這是如意的選擇,至少要看到你沒事,如意再離開,主子你可不許趕我走?!?/br>“眼下正是用人之機(jī),”文以寧正色道,“我留你還來不及,怎會趕你走。如意你先出去,我有事想要問衛(wèi)奉國?!?/br>看著文以寧腳上的傷已經(jīng)上好了藥、被衛(wèi)奉國處理得妥妥帖帖,如意點點頭放心離開了。“您想要問我什么?”衛(wèi)奉國一邊收拾手中的藥一邊問他。文以寧想了想?yún)s良久沒有開口,等到衛(wèi)奉國覺得奇怪了才轉(zhuǎn)頭過來看著他,文以寧這個時候沖著衛(wèi)奉國伸出了手,待衛(wèi)奉國帶著滿臉的疑惑握住了他的手的時候,文以寧才將人拉過來床榻旁邊坐下:“我且問你,當(dāng)初你真的沒有想過復(fù)國嗎?”衛(wèi)奉國一愣,眼眸的顏色深了幾分,看著文以寧。“我想過了,”文以寧偏了偏頭,“依著你的性子,你是不會輕易就這么服輸?shù)?,況且先帝欺你大戎在先,辱你家人在后,又讓你遭受如此磨難……”文以寧眼中精光一閃,重新盯著衛(wèi)奉國:“我不信你沒有所籌謀。”“近來北疆戰(zhàn)報頻傳,說似有戎狄軍隊動向……”寧王那邊的火已經(jīng)點燃,文以寧可不想現(xiàn)在出什么亂子,以往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現(xiàn)在必須重新來算。可是,出乎文以寧意料的是,衛(wèi)奉國露出了奇怪的神情,眉目之間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像是突然頓悟了一般、站起身來:“此事您無需過問,只需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