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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狼一樣?!?/br>“狼?”“對,狼,”衛(wèi)奉國點頭,慢慢地說道,“我們?nèi)值胰艘岳菫閳D騰,族中很多男子都會在身上紋有狼頭。”文以寧點點頭,手卻只是描摹著衛(wèi)奉國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忽然想到什么,文以寧突然抬頭問衛(wèi)奉國:“對了,衛(wèi)奉國三個字不是你的本名吧?你meimei仁爾瑪姓伯顏……”“伯顏也好,仁爾瑪也好,那是你們中原人根據(jù)我們?nèi)值艺Z直接叫出來的名字,‘仁爾瑪’三個字在戎狄語中指的是——美麗的花,‘伯顏’二字則是‘白’的意思?!?/br>頓了頓,衛(wèi)奉國又補充了一句,“我們?nèi)值胰艘采邪?。?/br>文以寧聽著,笑了笑,“這些旁的你以后再同我細(xì)講,我只問你,你本名叫什么?”到底是同床共枕十年,文以寧了解凌與樞為人,這‘奉國’二字,只怕是凌與樞送給這個戎狄的翟王,來嘲諷他將大戎國雙手奉上的意思。“伯顏伊洛,”衛(wèi)奉國笑,說出來的話卻有幾分天真的意味,“您方才說我們還有以后……”聽見這句,文以寧也笑,更多是感動和舒心——秘密他總是一個人背著,現(xiàn)在有多一個人分享,甚至告訴他:無論你做什么,他都會包容你。皇宮那么大,親人明明全部離他而去,可是,十多年來,文以寧第一次在宮中,覺得自己安心,很安心。下意識的,文以寧回了一句,“我們自然有以后?!?/br>“正好,咱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娘娘’我們兩個破鍋配爛灶,挺好的——”衛(wèi)奉國卻壞笑著,故意說了一句破壞氛圍的話。文以寧給氣得忍不住捶了衛(wèi)奉國,紅著臉轉(zhuǎn)過身去,“你才是破鍋!”伴著衛(wèi)奉國的“哈哈哈”小聲,文以寧寢殿的燭火直到天快亮才熄滅,衛(wèi)奉國傷重,最后終于撐不住昏睡過去,文以寧輕輕地描摹著衛(wèi)奉國的臉,卻在思索另外一件事情:今夜發(fā)生了那么多的動靜,甚至有了刺客,哪怕這個刺客不是刺殺他文以寧的。但是,為什么,至始至終、從頭到尾,身為他貼身侍衛(wèi)的平安,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一刻也沒有。☆、第四十二章第二日五更時候,文以寧將衛(wèi)奉國安頓在寢宮之中,沒有給如意任何驚訝、尖叫的機會,只拉著他來到了偏殿。“主子,你這是當(dāng)真的?!”才走進(jìn)了偏殿里面,如意就忍不住捉了文以寧的手、十分緊張地追問,“您是當(dāng)真要和衛(wèi)公公一起嗎?”文以寧看了看他,小如意的包子臉都團(tuán)成了一個球。強忍住去掐一把的沖動,文以寧忍笑、對如意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您、您不開玩笑?!”如意似乎還不相信,認(rèn)真地確認(rèn)。點頭,文以寧不管如意,自己穿了外衫,將長發(fā)從衣衫中拿出來,偏著頭系緊衣扣:“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如意,我只答你一句,無論如何,這一次我想要信他?!?/br>如意愣了愣,吞了一口唾沫,這才走過去,不大情愿地幫文以寧整理衣衫,一邊替文以寧梳頭,一邊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您就是太輕信了!我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和寧王在一起的、都沒有什么好東西,主子你還是小心一點好?!?/br>“再說了——宮里宮外那么多的人,不論男女,您為什么非要挑一個、一個……”“太監(jiān)也是人,”文以寧站起身來,沖如意笑了笑,打斷了他的話,“這世間沒有那么多的郎情妾意、花好月圓,月有陰晴圓缺、很多事情無法兩全。”嘆了一口氣,文以寧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拍了拍如意的肩膀道:“或許正是因為生命中有了這么多的不完美,才讓我們更覺得現(xiàn)在擁有的更加完滿吧?!?/br>文以寧說完轉(zhuǎn)頭就離開了偏殿,直接往明光殿而去。留下如意一個人呆愣地站在偏殿里面,細(xì)細(xì)尋思著文以寧說的這句話。從西后六宮往明光殿去的路上,如意才追上了文以寧,文以寧斜靠在轎輦上補眠,偏著頭拄著腮幫假寐。如意匆匆趕來,本來有一肚子話想要對文以寧說——比如,主子的生活確實有諸多不幸,和先帝凌與樞過得日子一點也不愉快,家人凋零、meimei狠毒,這是過去的不完美,但是現(xiàn)在日子也一天一天好了。再比如,他們這些當(dāng)太監(jiān)的,雖然挨了一刀子、沒了東西,將來沒兒沒女的、只能在宮中找個好出路,卻又比在鄉(xiāng)間餓死好得多。如意想明白了,人生有得便有失,知足方能常樂。可惜,如意看著文以寧眼下的淤黑還有滿臉的疲累,硬是將心里的話全部吞了下去,只在旁邊跟著轎輦走著。文以寧的手隨意地垂在了旁邊,如意無意中掃過去卻發(fā)現(xiàn)文以寧的手腕上空空如也。如意一驚,立刻轉(zhuǎn)到另一邊,偷偷拉下文以寧的衣袖,發(fā)現(xiàn)主子的右手上也是什么都沒有。這一找,如意立刻忍不住了,輕輕推了推文以寧,將文以寧推醒:“主子?快醒醒——”文以寧微微皺眉,睜開眼看著如意,“到了么?”“沒有,可是主子,”如意著急地追問,“主子,我送給你的那個珠串呢!我請您隨身帶著,千萬千萬不能取下來的,您、您怎么取下來了?!”“什……”文以寧揉了揉額角,看著如意,這才看向了自己的手腕,皺眉道,“我沒有取下來,可能是昨日不小心被打落了吧?”“打、打落?”如意大驚,“您和人打架?!”“不、不全是?!?/br>文以寧搖搖頭坐正,轉(zhuǎn)頭看見如意一臉著急的樣子,心道小如意著急成這樣、平日又難得求這樣的東西給自己。文以寧覺得過意不去,只拍了拍如意的手道:“如意,對不住,昨日我沒注意,只怕是和火炎糾纏的時候落在了矮房那邊?!?/br>如意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會兒道,“主子,您先去上朝,千萬記著不要同晉王接觸,我這就回去給您找出來,您一定得在明光殿內(nèi)等我,千萬不要離開!”“怎么、那珠串有什么講究嗎?”看見如意擔(dān)心成這樣,文以寧追問了一句,可是如意卻來不及和文以寧多做解釋,只是飛快地往壽安殿跑去——看著如意的背影,文以寧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十余年前,他剛到太子府上的時候,還是太子的先帝凌與樞將小如意送到他身邊來,當(dāng)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