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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為何要練,這個天底下應(yīng)該只有他自己、文家人,還有他師傅知曉。他自己當然不會笨到去將這些秘密告訴旁人,文家上下現(xiàn)在也只剩下他一人,師傅來去無蹤更是和朝廷沒有半分瓜葛——衛(wèi)奉國又是從哪里得知這些。狐疑地看了衛(wèi)奉國一眼,卻發(fā)現(xiàn)對方又一次笑得意味深長,目光相交的時候,那太監(jiān)慢慢向他走來,低頭說道:“只要是關(guān)于您的事,我都知曉?!?/br>“……”“我從不是您的敵人,或許……曾經(jīng)是,可是自從十年前遇上您之后,一直到今天,我都不再與您為難了?!?/br>“十年前?”文以寧終于從他的話中,聽出了自己想要的內(nèi)容,抬頭認真地打量著衛(wèi)奉國——這人的外貌如此出眾,若是十年前他們曾經(jīng)見過,他怎么會一點記憶都沒有。“您若是想知道——”衛(wèi)奉國卻趁著他恍神的時候欺近過來,抬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仰頭看著他,“明日、明日人定,咱家在監(jiān)侍館、老地方恭候太后‘娘娘’大駕,如何?”“……”文以寧沉默、猶豫。“到時候,我會把一切和盤托出,無論您想問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怎么樣,‘娘娘’您——敢來嗎?”文以寧挑眉看著衛(wèi)奉國,雨勢漸漸小了,瞇起眼睛看著對方,卻只看見衛(wèi)奉國帶著笑的面龐——賭氣似得,訥訥地說了一句:“有何不敢,唔……痛!放開我,你在咬哪里?!”文以寧沒想到衛(wèi)奉國會突然靠近他,趁他不防的時候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又在他吃痛掙扎的時候,用舌頭細細地舔了一遍那個齒痕。在他發(fā)作之前,衛(wèi)奉國就放開了他,笑著沖他揮了揮手、退步,然后就轉(zhuǎn)身迎著漸漸靠近的宮燈和人聲率先走了過去。捂著脖子上隱隱作痛的地方,文以寧當真不知道該用如何一副表情來面對走來找他的宮人,還有滿臉擔憂問著他“主子您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的如意。此刻,約莫還是昏過去得好。不知,是不是連老天都偏幫著那些小人,第二日晌午,文以寧愁眉苦臉地從床榻上過坐起來,心里有幾分怨念地看著壽安殿外明媚的陽光,扶額嘆了一口氣,卻正好又被走進來伺候他梳洗的小如意瞧見:“主子,您怎么了,莫不是昨夜淋了雨,頭痛犯了?我讓韓太醫(yī)來給您瞧瞧?”文以寧本來想拒絕,可是一想到晚些時候和衛(wèi)奉國的“約定”,倒是真有些頭痛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頭痛而已,忍一時便過去了。”“這怎么成?!您、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便罷了,您可要多為皇上想想呢,下個月初,晉王和新晉的王妃還要來宮中覲見,您若是病倒了、小皇上可撐不住這么大的場面?!?/br>擺了擺手,文以寧揉著額角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想著的卻是如意口中提到的晉王和新晉的王妃——錦朝自建立以來,只有兩位世襲的異姓王爺,一位在京,一位在蜀。京中顧氏,得太-祖皇帝一句“有錦朝一日,便有顧氏萬世為王”,哪怕顧家?guī)孜粚幫鯚o后,也由凌家皇室出宗親子弟繼承。蜀中顏氏,卻是六國亂世時期臨沂的大姓顏氏所成,當年太-祖統(tǒng)一五國,晉王顏惜陰歸降錦朝,皇室為了防止親王擁兵自重,便將臨沂顏氏舉全族遷往蜀中。歷經(jīng)幾朝變化,顏氏反在蜀中慢慢扎根,本朝的晉王更是與苗疆交情頗深,前些時日迎娶了苗疆公主更保了西南苗人與錦朝的交好。只是,文以寧目光放空看著壽安殿院中的荷花,從蜀中來往一趟不易,只怕晉王的心思,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八月初來到京中,十五之日也不便趕回蜀地,中秋月圓不與家人團聚卻浪費在京中……文以寧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了不大好的預(yù)感,想到這里,文以寧開口對旁邊的如意問道:“對了,如意,平安呢?”“喔,他去河山閣了,大約是想幫上主子的忙吧。主子你找平安有事?我去喚他回來?”“不必,他回來再說不遲,晚些時候我要出去一趟,你替我備下轎輦?!?/br>“是……唉?!主子你又要去哪里?!”好不容易找了個由頭、擺脫了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小如意,文以寧只讓轎夫們送他出了后宮,自己從轎輦上下來走在錦廊上——從后宮出來,順著錦廊路過太平館和沉香榭就是監(jiān)侍館。此刻已是亥時,錦廊上沒有半個人,宮中三衛(wèi)換崗的時辰是戌時,文以寧一個人走在這里有一種回到了十年前的錯覺。這條錦廊倒是和十年前一樣,改變的只是走在上面的自己。遠遠看過去,監(jiān)侍館門口有個小小的身影提著宮燈東張西望,文以寧只瞧了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衛(wèi)奉國身邊的小徒弟,年紀和凌風慢差不多,可是卻是個人精。若是凌風慢能有這個孩子一半聰明……“我就知道您會來的!”沒等文以寧感慨完,那小孩就提著宮燈跑到了他面前,也不管什么禮儀,抓著他的袖子就往監(jiān)侍館里面帶過去。大約是拿小孩子沒轍,文以寧隨口一問:“還不知道小公公你的名字呢?”“我?我啊,我可是全宇宙最帥、每次能吃五碗飯的謝良!娘娘您看喜歡,叫我老謝呢?還是想要叫我碗……”文以寧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這小公公為何要提起“吃飯吃五碗”這件事來,勉強撐住笑道:“你……小小年紀,怎么會想到要來宮中當太監(jiān)的呢?”“唉喲!娘娘我跟您講吼,這可不是我想來的!我好不容易穿越了吧,還就倒霉穿到了一個九歲蠻夷小孩的身上,周圍的人吶、說話我都聽不懂!我好不容易學(xué)懂了他們的語言、準備大展身手,撈個部落首領(lǐng)當當吧……唉,又戰(zhàn)亂了……”這小公公不管文以寧的驚訝,只繼續(xù)用一種十分痛心疾首的表情說著他不太能明白的話,“戰(zhàn)亂就戰(zhàn)亂吧,一個小孩子你們也不能拿我怎么樣,可是……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俘虜,然后就被帶到你們這里來還被……”小公公還準備繼續(xù)說,可是卻忽然被一個低沉的輕咳給打斷了,文以寧抬頭,看見了披著黑色外衫,手中拿著一個煙卷,斜靠在監(jiān)侍館正殿門前的衛(wèi)奉國。他今日沒有著蟒袍、也沒有戴三山帽,長發(fā)披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