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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忽然我感到右邊不遠處又一次傳來了那腳步聲,我連忙拉著白翌飛奔過去。而就在跑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在我的左邊也有人,他拉著我的手往前跑。那雙手冷的就像是冰一樣。我感覺我仿佛是在一大群人的中間,他們互相擁擠,推搡,最后我感覺不到白翌的存在,我?guī)状味枷胍_布條,我捏著拳頭,只能大喊:“白翌!說話!”白翌回應(yīng)道:“繼續(xù)跑,不要慌,我在這呢?!?/br>此時,從我的右手又傳來了熱量以及和左手完全不同的力道,我咬著牙,拼命的往前在我的身邊仿佛有許多的人,我聽到許多的腳步聲和喘息聲,還有哭泣的聲音,他們也在拼命的奔跑中,那種恐慌的感覺緊逼的讓人窒息。這種慌亂的腳步聲無形中增加了我對死亡的恐懼。就像是當年在河伯殿中一樣,我回想起了當年的八苦鬼咒,回想起了那時的一切。那些恐怖的咒語再一次響徹著我的大腦內(nèi)。我搖著腦袋奮力想要擺脫這種恐慌,這是一種毫無目的但是卻又無法放棄的恐懼,害怕和絕望交織在一起,我只是想要逃出去。但是我連這扇門都出不去。我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白翌幾乎等于是架著我在跑,他說:“凝神,我在這里,別放棄啊?!?/br>白翌不停的喊,他已經(jīng)不管這樣是否會干擾我聽到那些腳步聲,他只是拉住我的手,從他手心傳來的熱量讓我稍微安心一點。但是我左邊的手卻冰冷得像是在冷庫里一樣。那些腳步聲越來越瘋狂,它們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恐懼和堅持,就像是糖漬吸引螞蟻似地緊緊地跟著我。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圍繞在我的身邊,我?guī)缀跻呀?jīng)聽不到白翌的呼喊聲,耳朵里充斥著那些鬼魅而又瘋狂的腳步聲。但是,門到底在哪里?忽然我只感覺到頭頂一陣冰冷,白翌道:“這里是浴室,我們到浴室了!”此時我只能聽到水龍頭沖刷的聲音,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腳步聲,但是那種惡臭的濃霧卻絲毫沒有消散。沒有了腳步聲,我得到了片刻的安靜。我覺得像虛脫了一樣,整個身體都往下沉。我開始回想這里的事情,工廠,濃霧,腳步聲聲……還有那件神秘的103車間內(nèi)的事情。但是我根本沒有力氣去思考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水龍頭的一直沖著我的腦袋,我的腦袋疼的就像是要炸開一樣,仿佛任何的聲音都已經(jīng)聽不到了,我太累了,累的已經(jīng)跑不動了。我緩緩地滑了下去,像是要暈過去似地。但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我就聽到白翌又喊道:“門要開了,快跑!”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最后的鐵門聲又開始響起。我心里喊道:“二十秒,只有二十秒啊?!?/br>白翌來不及在說什么,他拉住我就說:“快跑,現(xiàn)在別關(guān)心那些腳步聲,我看到門了!跑??!”我回想著當初看的那張地圖,那浴室的左面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后門,這是唯一的機會,如果再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我們會錯過最后的機會。白翌沒給我拉開眼罩的時間,他拉著我,兩個人猶如短跑運動員一樣狂奔,而腳步聲也發(fā)了瘋一樣的跟在我們身后,那些聲音讓人無法辨別方向,你連左右都開始分不清楚。但是我們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是浪費時間。我咬著牙捂著耳朵拼命的跑。那滾軸的聲音越來越刺耳,我知道我近了。門就在前面。當白翌拉著我拼命跑,我感覺到身后除了腳步聲之外還傳出了嘶吼和哭泣聲,我想要回頭,白翌拉著我道:“別回頭,千萬別回頭?!?/br>就在最后一刻我感覺我仿佛從一個非常狹窄的通道內(nèi)擠了出去,我和白翌兩個人都摔倒在地上。我整個人趴在白翌的身上,我顫抖地拉開眼罩,發(fā)現(xiàn)這里依然是工廠內(nèi)部。當我看到我居然還在工廠內(nèi)之后我心仿佛停止了跳動,我道:“老白,我們好像還是……沒出去?!?/br>白翌也是猛烈的咳嗽,他抬頭看著工廠,也沒力氣回答我的問題。我閉上眼睛,我明明感覺我從門里擠了出來,怎么會還在工廠?難道我們錯過了三次機會。那接下去我們會怎么樣?就在我不停胡思亂想之時,我又聽到了大門滾軸的響動聲,這聲音已經(jīng)讓我大腦神經(jīng)痛了。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般的想要往大門那里爬。但是根本沒力氣爬,我想到了那孩子最后的死亡方式,他也是想要爬出去。我伸出手了,感覺有人一把拉住。但是我的眼睛已經(jīng)模糊了,耳邊只傳來了六子的聲音“安子,你別嚇我??!”等我再回復(fù)神智之時,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值班護士見我醒過來便叫來了醫(yī)生,六子和白翌也跑了過來,六子剛剛掛斷電話,他回頭問我:“怎么樣?安子你前面的樣子可嚇死我了。”我捂著額頭說:“就腦袋疼?!?/br>白翌替我墊了幾個枕頭。隨后六子說:“你們問完我之后,就下線了,我越想越不對,就找了合作方,合作方一開始還支支吾吾,后來我說可能會出人命,到時候貨也會出問題,他們才告訴我……”白翌道:“這個工廠曾經(jīng)發(fā)生過事故。對么?”六子猛地點頭,他反問:“你怎么知道?”白翌說:“本來一開始我就在想找后門的理由。為什么非要找后門?最后我才想明白其實就是為了找出口。這個工廠的布局從風水角度來說是一個困陰陣,把本來困在里面的死靈活活的熬成了地縛靈,說白了就是想要升天都沒有辦法?!?/br>我喝了一口水道:“所以當工廠一再因為鬧鬼事件而不能拆除的時候,里面的地縛靈已經(jīng)等到了極限,所以他們等于像是被點燃的炸彈一樣危險。六子,這工廠到第幾層?”六子說:“就一層。你們說的沒錯,的確過去發(fā)生了事情,不過工廠把這事給瞞了下來,二十多年前這工廠發(fā)生了硫化氫泄露事故,有六個人最后被困死在里面,六個人居然都死在一個車間里,這也是一件怪事。后來那個工廠就一直都死人,來了一個所謂的高人,把所有的工廠車間都改了,說是可以困住那些死靈,但是依然死人這才被廢了?!?/br>我看著白翌,道:“還高人,他等于是在聚集氫氣做炸彈呢?!?/br>白翌問道:“是不是那個103車間?”我這才明白那車間內(nèi)的靈堂布置的用意了。六子不太明白,他則繼續(xù)說:“據(jù)說是那個,當初其中六個人中有一個人有三次機會可以逃出去,是個女的,貌似還是組長,她認為還有人在里面,就主動跑進去找人,進去了三次,最后一次沒有出來也死在里面,后來六個人都在一個車間內(nèi)被發(fā)現(xiàn),而這車間其實里出口不遠,也就兩三米的距離,但是最后他們都沒出去。”六子說完,我們?nèi)吮愠聊聛?,這六個人那么多年來就一直都在工廠內(nèi)尋找著出口,尋找著活路,但是無論他們怎么著都已經(jīng)成了過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