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書迷正在閱讀:鬼話連篇[網(wǎng)絡(luò)版]、妖艷貨上位手冊、山海無經(jīng)、哥哥,帶我回家、風(fēng)流盡頭(H)、重生之幸福要努力(H)、請與雄性保持距離、一直等你在原點(diǎn)、想要重生么、隨遇而安吧哥哥
當(dāng)晨光染上玻璃窗時,蔣聞濤終于按熄了香煙,走到浴室用冷水搓了兩把臉。因?yàn)楹軗?dān)心雙喜會不辭而別,一晚上他都很注意傾聽對面的動靜。此刻更悄悄開了他門縫偷看了兩眼,看到床上有隆起的長條形物體才放了心,輕手輕腳地往廚房走。蔣家的廚房是整體廚柜,亮锃锃的廚具一應(yīng)俱全。不過于他而言,這些東西只是擺設(shè),連這地方都很少光臨。不過今日不同,今日他要對雙喜施展懷柔政策。蔣聞濤淘米燒水下鍋熬粥,精心炮制——這是他惟一擅長的一項廚藝,煮好了,盛了一碗送到雙喜房里。他本以為雙喜還在休息,哪知道一進(jìn)去,床上卻已經(jīng)空了,正愕然,浴室里傳來嘩啦啦沖水的聲音,然后雙喜捂著肚子蹣跚著走出來了。他臉色青青白白,加上那身體語言,蔣聞濤一看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關(guān)心地問:“是不是拉肚子了?”雙喜沒理他,臉色不好看。蔣聞濤知道自己猜得肯得沒錯,有點(diǎn)兒懊惱。就知道雙喜是新手,再加上情緒上困窘又羞憤,根本不可能清理干凈。早知道該堅持由自己來善后的。“我煮了點(diǎn)粥,你先喝了,我去給你找藥。”等他找了藥回來,發(fā)現(xiàn)那碗粥原封未動,雙喜卻換上了外出的衣服,正臉色難看地扣著外套的扣子。蔣聞濤看了看他的臉色,清清喉嚨,盡量委婉地說:“身體不好還要上班嗎?”雙喜沒理他。“……我已經(jīng)幫你請了病假了?!?/br>這次雙喜有反應(yīng)了。蔣聞濤的話讓他的動作停了停。他嘴唇動了一下,想說‘誰讓你自作主張了’,但口出惡言到底不是他的作風(fēng),終究還是沒有這樣說出口。蔣聞濤看他停了一下又繼續(xù)扣著扣子,似乎并沒有終止外出的意思,忍不住又委婉地勸:“還是多休息一下比較好……”雙喜閉了閉眼睛,回過身看向他:“我要出去找房子?!?/br>蔣聞濤怔住。好半晌才澀澀地道:“還是……決定要搬出去?”雙喜沉默了一陣,緩緩道:“蔣聞濤,再留下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他聲音低沉著,終于還是說了大實(shí)話:“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guān)。”第32章蔣聞濤默然。他猜自己此刻在雙喜心目中的形象,大抵就同那條引誘亞當(dāng)夏娃品嘗禁果的毒蛇差不多?;蛟S還要丑惡一點(diǎn),就是一個惡劣的加害者。他很不是個滋味,很想感嘆著說一句:“雙喜,明明你也很有感覺的呀?!笨稍偻罾镆幌耄植挥傻每嘈?。這種話哪里還用得著他來提醒呢?雙喜肯定是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并且害怕了才會迫不及待地逃開。當(dāng)了三十年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和同性做的過程中也能□,這對他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沖擊啊。想到這里蔣聞濤又覺得雙喜的做法其實(shí)也可以理解,那么,他應(yīng)該給他這一點(diǎn)時間,一點(diǎn)空間嗎?——無論他愿或不愿,雙喜似已鐵了心要搬出去。他自從來到上海,大小事務(wù)幾乎都由蔣聞濤一手包辦,就算他暫時沒空,也還有個雙慶在旁邊為他出謀劃策??墒沁@次找房子,卻連一個可商量的人都沒有,雙喜只能咬緊牙關(guān),一個人去獨(dú)自面對。他發(fā)動他不多的人際關(guān)系找房屋出租的信息,趁午休和下班后去看房子,有時甚至來不及吃飯,在路上匆匆啃個面包。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要找個合適的落腳處非常不容易,經(jīng)濟(jì)條件和想盡快搬離的急切都讓雙喜不得不把要求降到最低。他一連幾日早出晚歸,回來時也象是很累的樣子話都不想多說一句。蔣聞濤把這一切都默默看在眼里,他一直想找機(jī)會再同雙喜談一次,最好是打消他搬出去的念頭。奈何雙喜不給他這個機(jī)會.這一晚他鐵了心,坐在客廳里一直等,所幸雙喜這晚回來得不算太晚,蔣聞濤趁他坐小凳子上低頭換鞋的空檔,走到玄關(guān)處搭訕地問:“還沒吃晚飯吧?我給你留了外賣。”他的語氣實(shí)在是溫和,以至于雙喜瞅了一眼那雙立在面前的大拖鞋,睫毛想思不定地微閃了兩下,終于也還是有問有答地回了一句:“……吃過了。”蔣聞濤哦了一聲,并沒有就此氣餒。他仍然站著,用一種包含著無數(shù)感情的眼神注視雙喜那頭烏黑的頭發(fā)。雙喜呢,低著頭,也盯著眼皮底下那雙拖鞋。蔣聞濤這樣站在他面前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幾乎都沒勇氣從小凳子上站起來了,只得刻意放慢換鞋的速度。沉默中他聽到蔣聞濤緩慢地在問:“雙喜……你真的考慮好了嗎?”雙喜沉默。蔣聞濤耐心地,委婉地,以一種講事實(shí)的客觀態(tài)度斟酌詞句?!艾F(xiàn)在這個大環(huán)境……你也知道。什么都漲,就是工資不漲……你一個人搬出去,不是不行……只是恐怕,會很辛苦……”雙喜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蔣聞濤話里那股關(guān)心的語氣,他很容易就能聽出來,默然了一會兒,終于放緩語調(diào)說:“我知道?!?/br>千年前白居易就曾這樣嘆過:“長安不易居?!币苍S所有的大都市都不易居,無論是在千年前還是千年后。他這幾天看過的那些地方,無一例外都是地方偏僻租金低廉,但相對的,條件差,交通也不便。脫離了蔣聞濤的羽翼,他其實(shí)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要吃苦了。蔣聞濤眉尖微微一跳。“你知道——也還是要搬出去?”雙喜沉默著,良久緩慢而堅決地點(diǎn)一個頭,于是蔣聞濤盯著他,也沉默了。他的沉默不是無奈,而是象火山,表面靜止,內(nèi)心卻起伏不止。他不明白,被自己照顧著又有什么不好呢?他雖然不是萬能的神,可是以他的家世、他的能力,要給雙喜撐起一片天空也絕非一件難事。他可以并且樂意這么做,雙喜本人,對此也并不反感,對于蔣聞濤種種幾乎可以稱得上寵溺的行為他甚至還是有點(diǎn)兒享受的。可是現(xiàn)在他寧可出去吃苦也要搬出去,這就讓蔣聞濤太憤怒了。他覺得雙喜在這一點(diǎn)上做得很不地道。他默許他對他的感情,享受他帶給他的溫暖,卻絕對抗拒他對他產(chǎn)生的欲望。他不作聲,微微瞇起一點(diǎn)眼睛,有點(diǎn)兒森然地盯著雙喜,因雙喜頭低垂著,露出一截干凈到缺乏血色的后頸,蔣聞濤盯著那截頸子,簡直有恨不得撲上狠咬一口的沖動。他此刻對雙喜的感覺非常復(fù)雜,類似于愛恨交織還夾雜著一絲求愛不遂的惱羞成怒。從來沒試過在一個人身上花這么多心思還得不到回應(yīng),尤其雙喜那種明明很有感覺卻打死也不承認(rèn)的嘴硬更讓他忍不住生出一個惡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