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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白畫怡會?;ㄕ校瑓s的確沒有料到,他的花招,竟然會是這樣。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不知道這究竟是幸運(yùn),還是不幸運(yùn)?他正出神,身旁的云棲突然抓起一塊石頭,就往白畫怡狠狠打了過去。云棲顯然十分惱怒。雖然已經(jīng)毒發(fā),卻仍舊不管不顧拼足了全力??茨鞘^的速度,竟是要殺了白畫怡的架勢。白畫怡雖然武功遜于云棲,奈何云棲已經(jīng)傷重力竭,這石頭打來并不足以致命,被白畫怡側(cè)身勉強(qiáng)避了開去。云棲一擊不中,猛地抬頭,對樓牧道:“替我殺了他!”“小雜種你就認(rèn)命吧!”白畫怡卻高聲地笑,“今天你是死定了!就算殺了我,你一樣是死定了!”云棲殺氣重重地看著他,扶胸大口大口地喘氣。“不過我倒是很同情你?!卑桩嬧琅f得意地笑,“喬沐把你當(dāng)云菁的替身,也沒什么人真心待你,你這輩子可真是過得可憐極了?!?/br>說到這里他突然收了笑。“反正你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也不在乎多可憐一些。不如讓我來明白告訴你?!彼溃澳遣贾迷诙磝ue里的毒箭,那誘殺喬沐的計劃,并不是我所為,而的的確確是云菁當(dāng)年布置的!”云棲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垂睫咬了咬唇,一言不發(fā)地望著他。白畫怡見狀嗤鼻道:“你不信么?你想想,云菁雖然品行不端,好歹出身名門正派,怎么會無緣無故和魔教扯上關(guān)系?她之所以會去接近喬沐,是因為喬沐當(dāng)年殺了云菁的兄長,她屬云氏旁支,云家正宗不愿因此找魔教挑釁,她便只能自己想法子報仇罷了!她布置了那樣一個陷阱,本是想利用喬沐對她的感情,自己觸發(fā)毒箭,再趁機(jī)誘殺喬沐的!”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方道:“她深知喬沐為人,因此對這個計劃并不是十分有把握,為防萬一才告訴了我這個計劃的始末,并說,如若她遭不測,她希望我能夠配合她,將這個計劃實施下去?!?/br>云棲聽完,沉默許久,方輕聲問道:“所以說,我娘她臨死前求喬沐不要去殺你……并不是因為她有多喜歡你,而僅僅是為了讓你能夠配合她,殺喬沐報仇?”“自然。她不見得多喜歡我,我又不喜歡女人,她生得再好看,與我何干?她只是找不到娘家的人來幫忙,只好找我了?!卑桩嬧姿谎?,“否則你以為真是憑你和柳蓉聯(lián)手演戲,才把喬沐吸引到這里來的嗎?否則你以為光憑樓牧默寫一本假的秘籍,他就能一聲不吭地放你們兩個走么!要不是我暗中做了許多功夫,他早就把你從樓牧身邊劫回去了?!?/br>云棲不再說話,事實上,他似乎也根本沒有仔細(xì)聽白畫怡說話,只慢慢垂下眼睫,神情哀傷。白畫怡卻感慨,又將懷里的琉璃瓶拿出來,道:“說起來,云菁這個女人,品行我不喜歡,不過手段還真是有一些的。她在喬沐突然發(fā)難的危機(jī)關(guān)頭,竟然還能夠隨機(jī)應(yīng)變想辦法寫封遺書給自己才出生的兒子,的確是心思甚佳。而且她找我?guī)兔?,也知道我未必會真心幫她,便用她藏在這琉璃瓶里的武功秘籍來引誘我……偏偏她只告訴我這洞xue的機(jī)關(guān)致命,卻又不告訴我如何開啟機(jī)關(guān)。我也有云家的血脈,自然不敢隨意冒險……”樓牧插嘴道:“所以這才是你要偷我鎮(zhèn)樓之寶的原因?只為萬一觸發(fā)機(jī)關(guān),能夠解毒?”白畫怡上下打量樓牧好幾眼,意味深長地笑:“我為了得到你這鎮(zhèn)樓之寶,可的確花了不少的功夫,甚至……”說到這里他便閉嘴不說,只搖頭道:“我花了這許久的功夫,沒想到到頭來都白費(fèi)啦!”他正唏噓,一旁一直一言未發(fā)的的云棲,突然開口。“這么說來……”他垂睫望著地下,聲音好像被無數(shù)落葉覆蓋住了一樣,死氣沉沉滿是絕望,“我娘她……她留下遺書,說什么藏寶之地,說什么給我留了東西……到頭來的確就只是……只是想毒殺了我?”這一回白畫怡沒有回答他,只又一次用那種藏在眼底深處的同情,看了云棲一眼。云棲并未抬頭看他,只抱膝坐在地下,伸出手來,去接自己鼻子里一滴又一滴流下來的血。血是烏黑的,他手心的肌膚是蒼白的。明明是暖風(fēng)和煦的初夏,可他卻如一座寒冷的冰雕,怎么也無法融化。樓牧蹲身,滿滿抱住他。“云棲,你放心,其實我……”他開口安慰,卻被云棲出言打斷了。“其實我早能料想到她會這樣對我?!彼跇悄翍牙锇察o地笑了笑,隨即又自言自語地低聲補(bǔ)道,“她這樣對我……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然后他微微抬頭,眼神有些迷離地盯著樓牧瞧,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樓牧,你說,我說的對嗎?”他輕輕問道,“我娘要用我的性命來殺喬沐報仇……其實她這樣對我……真的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說對嗎?”===樓牧回答不了他。他只是抱起云棲站起身來,抬頭往四周瞧。不遠(yuǎn)處就有一處高聳的山壁。樓牧沿著山壁上下瞧了好一會兒,終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合適而隱蔽的山洞入口。山洞夠高,四周也沒有很好的落腳之處。除了頂尖高手,一般人甚難進(jìn)入。這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處。樓牧想的明白,便袖角一拂,再不管白畫怡,提氣踩著山壁巖石逆上,一直抱著云棲,一口氣躍入了山洞之中。云棲在他懷里望著他,滿嘴的鮮血,神情依舊哀傷。樓牧扯了些洞口的干草,鋪在地上,將云棲輕輕地放下。“云棲,別再想你的母親了。”他抓住云棲的肩膀道。云棲任由他搖晃,卻抵死不吭聲。“我知道你以前的日子很難過,你必須幻想她的好,才有勇氣活到今天?!睒悄量粗难劬?,“雖然現(xiàn)在你的幻想破滅了,可這是沒有關(guān)系的!”云棲抬眼又望了望他。“你之所以要幻想她的好,那是因為你自己過的不好。”樓牧朗聲道,“可從今往后,這世上會有我,全心全意地會對你好。這樣,你便不用再幻想任何人的好了。”云棲聞言終是微微笑了笑。“你的確很好。”他應(yīng)了一聲。然后他用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血,又輕輕回道,“可是解藥被白畫怡扔了,我只怕是活不了了!我們……沒有從今往后啦!”樓牧聞言也微笑,湊到云棲的唇沿,柔和地舔去他嘴角的血漬。“我們有‘從今往后’的?!彼偷投幃惖匦Φ?,“我給白畫怡的那瓶東西,只是我樓外樓特制的補(bǔ)藥罷了?!?/br>云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