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書迷正在閱讀:假如你男神失憶了、讓我做你哥哥吧、鬼話連篇[網(wǎng)絡版]、妖艷貨上位手冊、山海無經(jīng)、哥哥,帶我回家、風流盡頭(H)、重生之幸福要努力(H)、請與雄性保持距離、一直等你在原點
,只是她年少氣盛心高氣傲,想做一些能夠證明自己的事情。追溯過往,原因究竟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放棄了一個女子的貞潔,義無反顧地去修煉了這門武功。如若不修煉這門武功,應該……也沒有自己吧。云棲凝神,盯著那些春宮圖。思緒有一瞬恍惚,他的生父,又究竟是其中的哪一個男人呢?云棲默默看了一會兒,然后他輕輕“嗯”一聲,又望了眼喬沐。“我早就知道……白畫怡不是我爹。白畫怡也沒有殺我娘?!闭f到這里他頓了一頓,面向喬沐,盡力吐字清晰,“當年殺死我娘的人,是……你!”喬沐的瞳仁微微一縮。“你既然早就知道……還特意千里迢迢跑到白云山莊大張旗鼓地去殺白畫怡?”他追問一句。“因為你已經(jīng)對我起疑。”喬沐聞言一愣,隨即笑了笑,虛弱道:“不錯,你在我面前一直太過乖順。我的確對你起疑。況且你與柳蓉私下接觸之事,我也是有所知曉的。所以那時你被名門正派的人挑斷了手筋腳筋,又被樓牧劫走……我一直暗中跟著你?!?/br>他想了想,又問:“你其實也知道我一直跟著你,對不對?所以你故意在我面前演戲,傷重如此,還非要前去白云山莊不顧性命地殺白畫怡?”云棲冷笑,低低地喘氣道:“我既然打定主意要忍,自然一忍到底。否則你怎會打消對我的疑慮?”喬沐嘆道:“如此說來,你后來被樓牧從我手里救出之后口口聲聲說的那些……你永遠也不會恨我的話……也是做做樣子說給跟蹤你們的教內(nèi)探子聽的?”云棲卻是出氣多進氣少,再也說不動話,只瞥了一眼喬沐,算作默認。喬沐能夠看到,云棲那一雙逐漸黯淡下去的秀美眸子之中,滿滿全是寒徹骨髓的敵意。就好像他的母親——云菁,在臨死之前看著喬沐自己的眼神一樣。一模一樣。冰天雪地徹頭徹尾的敵意。唯一不同的是,當時被殺死的是云菁。而今日,恐怕要死的,是自己。所以云菁要留下那樣隱晦的遺書,誘使自己的兒子前來此地,只為殺了自己。世事無常。她唯一沒有想到……她的兒子,會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替自己的母親報仇。這未嘗不是解脫。“我當年是與她起了爭執(zhí),盛怒之下……才會失手錯殺了她……”許久之后他承認道,似乎是想解釋,又似乎是想辯白,“我恨她行事,卻又愛她為人……我不希望她變成這個樣子……我,我不想她為了修煉什么破功夫就到處去找男人……莫名其妙懷孕生子…………生了孩子又想著再去找男人……周而復始……”說到最后他的語調(diào)漸弱漸低,宛如滿眼沉下去貼住冰面的寒氣。云棲厭惡地閉上眼睛。如果不是他此刻實在力竭,他甚至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也徹底震聾。就如同驅(qū)散不走的陰霾,喬沐死死糾纏住了他孤苦無依的一生。他一眼也不愿意多看,一句也不愿意多聽。理由甚好,愛意甚濃,事實卻鮮血淋漓。如若喬沐沒有殺死他的母親,如若他的母親尚且活著……云棲突然無聲地笑了。如若一切不曾發(fā)生,是不是他的人生,就會有另外一種活法?至少,他的母親,應該會來問他,究竟喜歡吃什么吧?思緒如薄霧,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逐漸縹緲起來。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冰面上走動的聲音。云棲微微睜眼,只看到柳蓉一步一步地朝著自己而來。柳蓉面色潮紅,似乎仍未平復紊亂的內(nèi)息。他先前試圖用來堵住喬沐傷口的那一只手,滿滿全是鮮血。血順著他修長的手指,一滴一滴地飄下,又一滴一滴地落在潔白的冰面上。每一滴血,都沾染上了柳蓉一身的殺氣。云棲就這樣平靜地望著那些血在冰面上慢慢蜿蜒,一直蜿蜒到自己的身邊。他殺了喬沐,柳蓉沒有道理會放過他。所以他不躲避,也不反抗。事實上,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躲避,再反抗。柳蓉終于在他身邊停下,憎惡地睨他。“你就給師父陪葬吧?!彼麗憾镜氐馈?/br>然后他抬起右腳,對準云棲的胸口,用盡全力地睬了下去。這一腳下去,云棲必然肋骨盡斷,心肺皆廢!云棲扭頭閉眼。殺死喬沐替自己的母親報仇,再被柳蓉殺死,這個結(jié)局,是他能夠料想到的最好的結(jié)局。其實說起來,他并不知道,他的母親,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或許他的母親根本不會喜歡他。可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完全可以將她幻想成一個慈愛的母親,一個會關(guān)心他愛護他的母親。幻想如黑暗中的野火,星星燎原。沒有什么能夠毀滅他的幻想,因為他的母親,早已經(jīng)死了。死人是不會令人失望的。云棲出神想得深遠,只等柳蓉那一只腳狠狠落在自己的肋骨上。然后他突然聽到了一記巨大而清脆的「喀嚓」聲。他殺過很多人,因此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的肋骨斷裂,是絕對不會發(fā)出這么巨大這么清脆的「喀嚓」聲音來的。所以躺在冰面上的他,重新睜開了眼睛。眼神貼著雪白晶瑩的薄冰移出去,云棲倏地愣住了。柳蓉腳旁的冰面,不知怎么地破了一個窟窿,樓牧滿頭滿臉的冰屑,正從冰窟窿里探出頭來。他似乎很熱,鼻尖上甚至隱隱冒著白色的霧氣。那些掛在他發(fā)絲間的冰屑無聲融化成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將他的神采沖刷得分外鎮(zhèn)定。「你是我的人?!顾σ饕鞯貙υ茥?,「我沒允許你死,你怎么就能隨隨便便不想活了呢?」云棲言語不能,只睜大眼睛無聲看著樓牧,眼底滿滿全寫著驚訝。樓牧半個身子浮在水上,又得意地朝云棲笑道:“你別擔心。我方才在水下機緣巧合,如今一身純陽真氣剛成,天底下可沒幾個人能擋得住我。只要你別去招惹少林寺那幫武癡和尚,平日里我護你毫發(fā)無傷,那是絕對不在話下的!”云棲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張開雙唇似乎想問什么。樓牧“嘩啦啦”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fā),攔道:“咱們以后的日子長著呢,有什么話等我打完架再說不遲!”言畢他倏地從冰窟窿里探出左臂,大力一揮,朝著身旁柳蓉的腳踝就狠狠砍了過去。柳蓉不屑“哼”了半聲,勉強壓下紊亂的內(nèi)息,抬腳一晃又一勾,當即反客為主,對準樓牧的手腕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