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甄經理的怨念
“找地方睡覺?會不會不太好?”張義仁有點懵,這樣合適嗎?在優(yōu)雅上班他做這樣的事情沒有心理壓力,可現在這可是藍馬啊,做這樣翹班的事情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推廣部本來就辛苦,昨天晚上咱們去現場可是忙到大半夜,你們回去都該一兩點了吧?六點下班之后就算加班,咱們又沒調休補休,像這樣工作都做完的時候,找個時間休息休息,是合情合理的。”甄經理說道。 張義仁還是有點心虛,說道:“?。坎皇前??真的可以這樣?” “你以為呢?其實整個公司就咱們推廣部最辛苦了,你看那些業(yè)務,就每周一跑來開個會,呆半天,平時都是直接去辦事處打卡報道,就跑著玩去了,經銷商那邊的鋪貨基本上不用他們cao心,也就是咱們推廣部,又要做推廣,還要背黑鍋,工資還沒人家高,真的是倒霉死了?!闭缃浝砣滩蛔”г沟?。 張義仁作為新人,這種話題就不適合接茬了,他只能用一聲驚嘆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默默的聽著甄經理的吐槽。 “咱們推廣部就是背黑鍋的典范,干的比牛還多,活的比狗還累,拿錢還不如人家輕輕松松玩的,你說倒霉不?” 張義仁覺得自己應該表態(tài)了,畢竟自己本來就是推廣部的一員,再加上領導當面吐槽都到了這個地步,再不表態(tài)就有點不像話了,于是點頭道:“也就咱們推廣部做活動會加班到夜里一兩點,其他哪個部門也不會這樣的?!?/br> “哎,就這樣,領導還老覺得咱們推廣部干活不夠好,你說咋辦?”甄經理一臉無奈的說道。 張義仁沉默了,吐槽領導的話題,他還是不參與了,因為甄經理口中的領導,肯定是馮總,這可不是他這個新人能夠抱怨和吐槽的。 甄經理見他不接茬,也不繼續(xù)在這個問題糾纏,只是說道:“咱們推廣部工作那么辛苦,又不給加班調休,沒事情做的時候,找個時間休息休息,是沒問題的。你以為紅軍和燈亮真的是出去找活動場地了?那都是一個聯系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他們肯定是回去睡覺了。小張你要是太累太困,也找個機會去睡一覺,別看你現在年輕身體能抗,等到歲數大了,就知道吃虧了?!?/br> “經理,我知道,就是我住的地方離這里太遠了,這要是回去,下午可就來不了了。沒事的,我今天下班就回去睡覺,能歇過來的?!?/br> “最新222。0㎡那好,你自己把握就好?!闭缃浝頉]有繼續(xù)勸說張義仁去翹班,畢竟他是個部門領導,哪有勸著手下翹班去的? 其實甄經理會跟張義仁說這番話,除了因為張義仁進入推廣部之后的作為,讓他覺得很爽,有了當領導的感覺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這個月發(fā)季度獎金的事情,有點刺激到了甄經理。 說到發(fā)季度獎金,就要講一下藍馬內部的規(guī)則。 藍馬公司的組織架構有點獨特,大部分銷售公司都是銷售部為尊,其余部門跪舔,而藍馬公司則是財務部為大,銷售部次之,其余部門跪舔。藍馬公司給員工發(fā)獎金,是以季度結算的,而且,是下一季度結算,也就是說,其實是變相的壓了你三個月的獎金,如果你想辭職跑路,最少要虧三個月的獎金,這也是一種變相的穩(wěn)定人員變動的方式,不過藍馬公司工資高,福利好,按照藍馬老員工的說法,藍馬只進不出,還沒有什么人主動跳槽。 因為藍馬特殊的組織架構,所以,發(fā)季度獎金的時候,財務部的獎勵是相對較高的——當然,是沒辦法超過銷售部的,卻比推廣部要高,而相比之下,這兩個部門的工作其實很輕松,又不用背黑鍋,而推廣部獎金雖然排在第三,可是工作十分辛苦——遇到戶外活動,站在南方的大太陽下面,一場活動下來,人就曬脫皮了,更不要提做活動還經常搞到夜里一兩點,白天還要正常去上班。 如果說,獎金少點,不背黑鍋,甄經理的抱怨也不會那么大,可是推廣部做了那么多工作,卻天天都是甩鍋的對象——銷量下滑,是推廣部推廣工作做的不到位;利潤產出比下滑,還是推廣部做活動花錢太多。銷售部和財務部都往推廣部頭上甩鍋,甄經理又怎么不惱火? 等到張義仁在藍馬做的時間久了,從老員工哪里聽到了很多以前的八卦,才知道甄經理為什么會如此憤慨。其實張義仁進入藍馬公司的時候,推廣部的工作相對已經沒有那么辛苦了,東莞辦事處升級成了東莞分公司,推廣費用支持也高了很多,有錢請廣告公司幫著做活動,而且推廣部也招進了好幾個同事,比如蔣紅軍,黃燈亮和張義仁,這都是后來招進來的。 而最早是東莞辦事處的時候,推廣部就只有甄經理和林燕兩個人,還有一個男員工,但是做了沒多久,就受不了那罪,辭職不干了。 藍馬工作做戶外活動,是要求效果的,一場戶外籃球比賽,是有明確規(guī)定的,至少多少個A字牌展示,多少個廣告帳篷,多少個廣告太陽傘。那太陽傘的重量倒是沒什么,可問題是插太陽傘的底座,是個四方的水泥塊,中間澆筑著一根空心鐵管,鐵管是用來插太陽傘的。 這樣一個水泥塊,保守重量也有二三十斤,而一場戶外活動,要擺幾十個到上百個太陽傘(總公司規(guī)定,必須形成規(guī)模),當時做活動,推廣部就只有甄經理和林燕兩個人,林燕是女孩子,甄經理不好意思讓她搬重物,就自己一個人搬這些太陽傘底座,一場活動要搬那么多水泥座,擺好一場活動所需的物料,最少要他兩三個小時忙活,到了夜里活動結束,更是忙到凌晨三點多才結束,整個人都虛脫了,可第二天早上還要照常上班。 這樣的勞動強度,還要背黑鍋,換做是誰,不是一肚子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