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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垂眸不語的璃妃娘娘渾身抖了一下。 “三皇子無緣無故走失,你信嗎?”祁燁緩緩問道,“父皇,你可曾真正的信過這個可笑的說法?” “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可是那個時候你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不能做,所以只好裝聾作啞,全然不顧我在宮外的死活,我和母妃只是你的一顆棋子,一顆隨時為了自保而拋棄的棋子?!?/br> “我此番回宮,你可有問過我我這些年是如何過的?”祁燁看著他,冷笑一聲,“并沒有,因為你不敢問,因為你知道我能回來便是九死一生,所以你才會對我們母子如此愧疚。” 祁燁雙手攥在身后,看著龍床上這個所謂的自己的父親,“我說的可對?” 皇帝看著他,嘴巴抖動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高處不勝寒,如果你坐在這個位子上,便知道我有多么的迫不得已了?!?/br> 祁燁嘲諷的勾了勾唇角,“那么父皇便寫下遺詔,讓兒臣知道你是多么的迫不得已吧!” 皇帝突然坐了起來,冷目看他,“你這是在逼宮嗎?”相較于他狠厲的聲音,身體上的虛弱減少了他的氣勢。 “你以為做皇帝如此簡單?只是一道圣旨便可以決定的嗎?打你回來那天,朕便知道你有野心,朕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可以看得清局勢,你卻如此不自量力,真讓朕失望?!被实壅f話太過急切,捂著嘴巴狂咳不止。 他對他們母子存了愧疚,所以即便知曉他的不甘,知曉他的野心,卻裝作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給他們母子補(bǔ)償,補(bǔ)償這些年他對她們的虧欠。 祁燁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氣息變得均勻,才緩緩啟口,“若說是逼宮,父皇卻并沒有生氣,這是為什么?” 皇帝看著祁燁,祁燁眸子里是沒什么感情的暗光,“因為你根本就不認(rèn)為我可以成功,是嗎?” 祁燁撩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只白玉茶盞把玩著,曼斯條理道,“你覺得我無權(quán)無勢,在朝中也無可用之人,即便你寫了詔書,有太子在,有蔡相在,還有那些朝臣,兒臣只是不自量力而已,是嗎?” 祁燁說的都對,他的每一個心思,他都沒有猜錯,這讓皇帝心里陡然升起了一抹寒意,他看向祁燁的眼睛里帶上了一抹陌生。 祁燁繼續(xù)道,“蔡相掌控朝政這么多年,你早就想鏟除他了,可是即便這些年你漸漸收回了權(quán)勢,有了主權(quán),可是蔡相的根基太穩(wěn),你還是無法將他連根拔起,所以,你最后的希望便是太子?!?/br> “皇后娘娘是蔡相的meimei,蔡相便是太子的舅舅,按理說蔡相便是太子的倚仗,可是太子也不是傻子,皇上在位這么多年,外戚專權(quán)的苦果,太子并不想嘗,于是皇上與太子合謀想要一舉鏟除蔡家,兒臣說的可對?” 皇帝的眸子越來越?jīng)?,抓著被褥的手青筋暴起?/br> 祁燁仿佛若無所覺,還在自顧自的說著,“可是,你終究是忽略了一點(diǎn),便是我的出現(xiàn)。” 祁燁抬眸看向他,“你覺得我毫無能力,可是蔡相與太子并不這么認(rèn)為,他們把我當(dāng)猛獸,意欲處之而后快,所以太子在最后關(guān)頭,權(quán)衡利弊后,選擇了依靠蔡相,先把我這顆絆腳石鏟除?!?/br> “你...你...胡說什么?”皇帝的手有些發(fā)抖,大口的喘著氣,祁燁執(zhí)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遞到皇帝手上,“別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父皇還不知道呢?!?/br> 皇帝抖著手將茶杯扔出去,大喝一聲,“逆子。” 祁燁冷笑一聲,“逆子?這兩個字您真的要送給太子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diǎn)兒懷疑,你的身體明明很好,為什么會急轉(zhuǎn)直下,而太醫(yī)卻束手無策嗎?” 皇帝猛地看向他,眼珠凸起,指著他,“你,這,這話,是什么意思?” 祁燁輕描淡寫,“以往你只有一個兒子,太子從來不需要害怕什么,皇位早晚是他的,可是現(xiàn)在多了一個祁王,還是令太子忌憚的人,你覺得太子會怎么做?” 不待皇帝說話,祁燁便毫不留情的揭開了謎底,“最好的辦法便是在我站穩(wěn)腳跟前,皇帝駕崩,太子繼位。” 隨著祁燁話音的落下,殿內(nèi)陷入一片冷然的寂靜當(dāng)中,皇帝愣在那里良久,‘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看著眼前發(fā)黑的血液,皇帝有些不可置信的癱倒在龍床上,有些事情逐漸明了,皇帝的身體劇烈的抖動著,猛地一下坐起來,踉蹌的下了床,抽出掛在一旁的寶劍,指向祁燁,紅著眼睛,“你以為說這種話朕就信了,說,是不是你給朕下的毒?” “來人啊,來人啊,給朕把這個叛逆抓進(jìn)大牢。”皇帝歇斯底里的喊著,腳下步子晃著,手中的劍直直的往祁燁的胸口刺去。 祁燁站著不動,靜靜的看著他,眼睛里帶著nongnong的諷刺。 璃妃娘娘突然起身,猛地將皇帝推開,皇帝身體已經(jīng)虛弱至極,撲通一聲倒坐在地上。 璃妃娘娘紅著眼睛看著他,大吼著,“下毒的人是你的好太子,是你的皇后,是你的蔡相,這是你的報應(yīng),是你的因果循環(huán),我和祁兒什么都沒做,卻什么都知道,我們就是要看著你死,看著你親手喝下自己釀的苦果,你以為一句道歉,一句愧疚,一個王爺,便能彌補(bǔ)我們母子三人這些年所受的苦楚?” “你錯了,你錯了,我恨不得剝你的皮,吃你的rou,喝你的血?!绷у锬锼盒牧逊蔚拇罂拗?。 祁燁扶住她,輕聲安撫,“母妃,莫要傷了身子?!?/br> 皇帝癱在那里,他喚的侍衛(wèi)沒有一個人進(jìn)來,整個宮殿內(nèi)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和璃妃的哭喊。 祁燁將璃妃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走到皇帝身邊,雙手負(fù)在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父皇,這局棋我下了十二年,是該結(jié)束的時候了。” “結(jié)束?”皇帝怒極反笑,“你想如何結(jié)束?寫遺詔嗎?朕就是寫下遺詔又如何?你有何能力與蔡相斗,我與他斗了這么多年,最后還不是落得如此下場。”皇帝眼角沁出些淚水,悲憤交加,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身體的都虛脫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祁燁就那么看著,緩緩轉(zhuǎn)身,踱步走到墻壁前,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副行軍圖,面無表情,“父皇,似乎是從來沒有問過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或者可以說我這些年是怎么活過來的?!?/br> “十二年,我用了十二年來布這局棋,我從來沒想著要光明正大的坐上這個皇位,也從來沒想過要踏入這暗潮洶涌的朝堂與你們明爭暗斗,這既浪費(fèi)時間,又毫無意義。” “你...什么意思?”皇帝已經(jīng)有氣無力,果然,身在高位者,不能有感情,一步錯,步步錯,若不是他對璃妃母子的最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