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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是他前半輩子里從未體驗過的極樂,他甚至還記得她所有的表情,與夢里出現(xiàn)過的也是一個模樣,令他無比神往。 霍重華抱著楚棠走出了花叢,他站在幽靜的小徑宮道上,突然不知前路在何處,他又該做出怎樣的抉擇。 舍了她,一輩子的孤寂。 強留她,可她會高興么? 他倒是可以費盡心力將顧景航除去,如此損友,早在他求了圣旨求娶楚棠那日就盡了。 有人從這邊走來,這時是王若婉的聲音:“都給我瞪大了眼睛找,這里是皇宮內(nèi)院,那賤人不可能去后宮,除了這些地方,她還能躲在哪里?不會是正在做什么齷齪的事吧。哼!最好別讓我逮個正著!” 王若婉話音剛落,一繞過幾叢多頭菊就看見霍重華懷里抱著楚棠,她的臉窩在他胸口,兩個人都是衣裳整齊的,但……總有哪里不一樣了。 王若婉像極了發(fā)了飆的野貓:“霍重華!你和這個女人到底干了什么?” 她就算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也知道在此之前發(fā)生的事,她花了大力氣才將楚棠身邊的人調(diào)走,顧景航也被宣府總兵支開了,大好的機會怎么好像……反倒是成全了他二人! 霍重華眸色微冷,適才的熱切和情/欲終于漸漸散去,冷冷道:“我干了什么?我還沒問你到底做過什么事!王若婉,我當(dāng)真是太小看你了,我說過今后休要再靠近她,你拿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 這已經(jīng)不是霍重華第一次動怒,而且都是為了同一個女人。 王若婉眼淚巴巴的往下掉,若非真心喜歡霍重華,她一定會選擇和離。 她有多喜歡他,此刻就有多恨他,“霍重華,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那天下午,你我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不過是我用來逼你娶我的手段罷了。你現(xiàn)在知道了,心里是不是很后悔!只可惜陛下也親自賜了姻緣佩給你我,你想和離也不成,這輩子你就死了旁的心思吧!” 王若婉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剮了楚棠一眼,轉(zhuǎn)身領(lǐng)著自己就往御花園方向而去。 楚二爺今日帶了楚湛赴宴,霍重華與他相熟,就將楚棠交給了他。 楚湛一直都知道霍重華對楚家和楚棠的照顧,雖然后來是顧景航成了他姐夫,他對霍重華也是敬佩的。 霍重華回到席間,他手上還存著她的體溫,身上都是她的味道。 王若婉的那番話,讓霍重華內(nèi)心僅存的愧疚也消失殆盡了。不能和離么? 時機未成熟罷了,他早晚會有機會。 只是他的位子還不夠高,無法撼動老師的威嚴(yán)! 王若婉派人去請顧景航時,他已經(jīng)從宣府總兵那席離開。 顧景航其實并不喜王若婉此人,愚鈍粗魯不說,行事慣是我行我素,“霍四奶奶找我?” 王若婉臉上還有淚痕濕,當(dāng)著霍重華的面,她沒法上前對楚棠拳打腳踢,僅剩的自尊和顏面不允許她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失了面子。 她道:“看好了你的夫人,我今天見到了不得了的事,至于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回去問問你夫人吧!” 顧景航還用問么?一定又是與楚棠和霍重華有關(guān)。兩人在男女席,中間隔著一條直長的花圃,足有十幾丈遠的距離,眾目睽睽之下還能干什么? 顧景航回到席間,并沒有看到楚棠,卻是被墨隨兒告之,楚棠已經(jīng)消失了近一個時辰了。他再看霍重華,此人正端坐在席位上,這時候也側(cè)過臉來看著他。眸光幽冷。 顧景航不知為何,心頭有些不舒服。 過了一會,定北侯府的人才找到了楚棠的下落。顧景航見到她時,她正靠著楚湛的肩頭小憩。 “長姐困了,我就讓她先睡一會。姐夫?你有何事?”楚湛極力的隱瞞。他當(dāng)然不能將霍重華送楚棠來的事說出來,那樣的話,楚棠今后在顧家還怎么呆下去! 顧景航低頭看了楚棠一眼,粉顏桃腮,氣息微憨,嬌媚無雙不過于是。他突然蹙了眉,楚棠鮮少會睡的這樣沉。 “棠兒?”他喚了一聲,楚棠似乎聽到了,輕聲應(yīng)了一下又沒了反應(yīng)。 “棠兒!”這一次,顧景航的聲音明顯拔高,一手已經(jīng)握住了楚棠的胳膊肘,將她從楚湛身側(cè)拽了起來,一把拖住了她的細(xì)腰:“回去了!” 楚湛還想說些什么,顧景航已經(jīng)拉著楚棠走了,愣是將她給喚醒了,冰涼的秋風(fēng)灌進了領(lǐng)口,楚棠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她醒過神,發(fā)現(xiàn)顧景航的臉色極度不佳:“夫君,怎么了?” 顧景航一個側(cè)目就看見楚棠頭上的簪子跟入宮時不一樣了,那是他親手給她戴上的,是左邊,而非右邊:“你重新挽了發(fā)髻?” 楚棠下身有些累,卻是被顧景航拉著大步往宮門外走,“沒有啊,你怎么這般問?” 顧景航閉了閉眼,什么也沒問了,當(dāng)晚回到府上,就派了人去將宮筵上的事調(diào)查了一遍,得知霍重華也離席了一個時辰,而且有一段時間是和楚棠不見時恰好重合。 楚棠從凈房里出來,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干凈的衣裳,她上了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總之是渾身不舒服。難道是霍四奶奶那杯梅子酒的關(guān)系? 從這一晚開始,顧景航再也沒有踏足過她的屋子。 楚棠一開始并不在意,顧景航一向是以公務(wù)為主,現(xiàn)在定北侯在莊子里榮養(yǎng),顧家一切也都是他在cao持。而且,在此之前,顧景航也極少會陪在她身邊的。 他總會說,讓她等幾年,等到他功成名就,一定許她京城所有婦人可艷羨的尊容。 兩個月后,楚棠診斷出了身孕,她欣喜若狂,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卻從未實現(xiàn),她想將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去告訴顧景航。 但他卻不再府上。 又過了幾日,她有孕的消息傳了出去,貴圈的婦人們都來給她道喜,王若婉也來了。 這一天,剛到烏金西沉的時候。楚棠知道顧景航終于從軍營回來了。她一直都知道他很辛苦,特意去小廚房親手燉了一碗滋補湯給他端過去,還想親口告訴她,自己有孕的消息。 他這個歲數(shù),一定早就想要個孩子了。 書房門扉是打開的,里頭卻無人,但桌案上的青瓷茶盞中還騰著白氣。想來顧景航一會還要回來。她就端著大漆托盤走了進去。他寵愛她,不會不讓她進來的。 楚棠放下托盤,習(xí)慣性的找書看,嫁過來之后,顧景航在書房里給她也置辦了一臺博古架,放的都是她喜愛的游記。 她翻了一會覺得無趣,卻在書架一角看到一只凸起的畫軸,她好像從來就未見過。 楚棠就拿了那副畫出來看。 畫上的人是個女子,窈窕消瘦,彩衣漫漫,臉上卻好像被茶水浸濕了,唇間已暈開。 很熟悉。 她看到下面的幾行小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