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5
朝政客,怎會癡情?楚棠勸服自己去接受一切。 霍重華開了口,他總是先主動的那一個,一直自詡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卻在她面前熬不住冷漠:“現(xiàn)在還早,你先跟我去王家,到時候再去程府,要是覺得冷或者累,就派人來跟我說一聲,我提前帶你回來?!?/br> 楚棠應了一聲,略顯沙啞的嗓音出賣了她此刻的尷尬,霍重華悄悄挑眉,也不揭穿她,接著與她客道。 霍重華樣子恭維,隱約jian佞的潛質(zhì)了:“你給王小姐備了五百兩的添箱?我夫人給我長臉了。” 楚棠不知道他又想表達什么意思,文人說話總是拐了十八彎,霍重華的心思更是曲徑通幽。 楚棠木木的看著他。 霍重華頓了頓,才道:“我夫人很……大方?!?/br> 楚棠:“……”不愧是狀元郎,借題發(fā)揮的本事無人能及!大方?前幾日也不知道是誰唆使了青柳兒等人,在她面前說項,讓她大方一些,原諒了他。 本來楚棠還想跟他說上幾句,被他這般‘指桑罵槐’,她又不想睬他了。 霍重華揉了揉眉心,到了王家府邸時,扶著楚棠下了馬車,讓青柳兒等人好生伺候著。 這‘伺候’之中,監(jiān)視占了主要部分。上回黃大人的長孫滿月,楚棠收到陌生人寄信的那件事是不會再發(fā)生第二次了。 霍重華面上與她嬉鬧,防備之心卻超過任何時候,這一點,楚棠心里清楚的很。 王若婉此事還在閨閣中,程家迎親的隊伍尚未過來。 她已經(jīng)著了大妝,發(fā)髻上戴了赤金鳳尾瑪瑙流蘇,配了溜銀喜鵲珠花,鳳冠還沒戴上,已經(jīng)是珠光寶氣,奢華富貴。 楚棠微愣,幾月不見,王若婉又變了樣子,比之前在慕王府看到她時還要豐腴,有大唐美人的風采了,十分富態(tài)華麗。 屋內(nèi)除了王夫人之外,還有幾個面生的年輕婦人,應該是王若婉的閨中密友。 她看見楚棠,立馬拉著她說話,又問起她的肚子怎么沒反應。出閣快到一年還沒有身孕,會成為所有人關(guān)注的對象。 楚棠默默的接受屋內(nèi)眾人投過來的探視目光,心道:王jiejie還沒正式嫁人,怎就什么話都問了? 關(guān)于孩子一事,楚棠自己也是尷尬的。 王重陽這半年一直在告假修養(yǎng),霍重華幫襯著王家做了不少事情,其中就包括了這場婚事。故此,王夫人對霍重華也有所改觀,自然對楚棠也和顏悅色了起來:“聽重華說你喜歡喝羊乳杏仁茶,我早命婆子備上了,你跟重華還年輕,孩子的事不必太心急?!?/br> 屋內(nèi)眾人的目光再次齊刷刷掃視過來,看得楚棠如芒在背。 霍重華又在外面說了她什么事? 楚棠笑而有禮:“多謝王夫人,給您添麻煩了?!?/br> 王夫人瞧著楚棠年紀雖小,性子卻比自家女兒沉穩(wěn)太多,一想到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女,難怪這般清瘦,定是無人照拂的緣故,不由得心疼了幾分:“謝什么?今后與重華多來府上坐坐,這次若婉大婚諸事都是重華一手在打理。我還沒謝他呢。” 王夫人之前是賣豆腐的,王大人發(fā)跡之后,她與京城貴圈的婦人走不到一塊去,在教養(yǎng)女兒方面,也是隨性。不然王若婉也不會是這樣大大咧咧的樣子。 高門大戶的婚事,cao辦起來并不容易,王重陽又在養(yǎng)腿疾,若無霍重華,王夫人估計得累得夠嗆。 楚棠這時的臉色已經(jīng)沒法表現(xiàn)得正常了,只是笑了笑:“那是他份內(nèi)的事?!?/br> 原來他這陣子回來的晚,是在給王家辦事。 很是奇怪的心情,楚棠對王若婉心存內(nèi)疚,王若婉嫁得良夫,她是真心歡喜的。但一聽到霍重華也在cao心這個事,心頭有些像被棉絮堵著的感覺。 反正……不是特別痛快。 外面?zhèn)鱽砺斓呐谥?,丫鬟興沖沖跑了進來:“夫人,姑爺來了!” 大約,吉時快到了。 屋內(nèi)的丫鬟婆子給王若婉戴上鳳冠,蓋上綃金的紅蓋頭,準備好了上花轎。 楚棠在女方的相賓一列,跟著出嫁的隊伍,一道去程府。 程贊禮在朝中很有威望,程家是京城出了名的詩禮簪纓大族,祖上還有人在前朝當過宰相。程贊禮的兒子,程學東是國子監(jiān)的博士,年紀不大,是個風趣之人,其妻早年過世,膝下獨有一女。王若婉將來生了兒子,是要繼承家業(yè)的,程家對這門婚事也很重視。 這廂,霍重華在王重陽身側(cè)替他擋酒,招待朝中眾同僚。 三品大員的女兒出閣,嫁得又是刑部程大人之子,這兩家可謂強強聯(lián)手,參加酒饋的官員自是不在少數(shù)?;糁厝A一輪陪酒下來,卻是面不改色,宛若未飲。 禮部右侍郎善大人,是個嗜酒的中年男子,在朝中號稱‘醉不倒’,他有心調(diào)侃王重陽膝下無子,官位再高又怎樣?還不是等于斷了香火!他的有意為之卻是被霍重華給灌了大醉,最后只能趴在墻角的雪地上嘔吐。 “……”眾大小官員再無一人上前找王重陽喝酒了。 王重陽覺得霍重華這個學生沒有哪一點是不專的,不比兒子差! 估計善大人‘醉不倒’的頭銜今后要讓賢了。 * 程家的府邸還在玉樹胡同東邊,從王家出發(fā),一個時辰方才能到。 程府很有古味,底蘊豐厚,是那種新起之家沒法相比的。程夫人病逝已久。程學東是嫡長子,下面還有一個庶弟,因著不學無術(shù),現(xiàn)如今在清河謀了個艙頭的閑職,所以說王若婉嫁進程家,上無婆母,下無妯娌,只有一個繼女需要她教養(yǎng)。 王若婉這樁婚事其實很適合她這樣的性子。 楚棠在前廳吃了酒席,就被叫到了婚房里,王若婉頭上的蓋頭已經(jīng)掀了,她倒是一點不拘謹,餓極了,就讓丫鬟熱了餃子給她吃。生怕委屈了自己。 楚棠與霍重華大婚的細節(jié)依舊歷歷在目,當初她卻是忐忑不安,誠惶誠恐的。這個時候,她又覺得像王若婉這樣活著也沒什么不好。 人,不一定非要精明通透。 屋內(nèi)看熱鬧的婦人一一離開,王若婉獨讓楚棠留下,“棠兒meimei,我給人做繼室,你會不會笑話我?” 這個…… 楚棠笑了笑:“怎會?程大人才情并重,相貌儒雅,想嫁給他的姑娘多的去了?!?/br> 王若婉聽了好話,心情也好,沒錯,她自己也這么覺得,否則也不會一眼就相中了他,就如當年對霍重華一瞥驚鴻無異。 楚棠除了給王若婉添箱之外,還單獨備了一套珍珠赤銀頭面,王若婉很喜歡,又問了楚棠不少令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諸如,頭一遭疼不疼,霍重華厲不厲害,府上有沒有侍妾,還說起了她娘給她壓箱底的避火圖…… 楚棠基本都是應付著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