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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故了,按著官位,他現(xiàn)在遠(yuǎn)在他之上,可這位解元郎卻是沒有那個伏低的自覺,他要找其喝茶,還要親自登門。若非要與他商榷康王交代的任務(wù),陳晨打心底是不愿意碰這個冷釘子的。 肩頭一緊,陳晨收回視線時,霍重華的手已經(jīng)搭在了他肩上,“陳大人在看什么?” 陳晨唇角抽動:“呵呵……小四爺,王爺還說你清心寡欲,以本官看,你是胃口太高啊?!彼滞R車方向望了一眼:“怎么?惹得人家不高興了?本官怎么瞧著那姑娘面若寒霜啊?!?/br> 小楚棠不高興么? 荒謬!他剛剛還看她笑了。 霍重華借力,拉著陳晨入了屋,“陳大人日理萬機(jī),我這個無名小輩的事,你還是別多問了?!边@些人真是多管閑事,他與小楚棠的事,誰也別想插一手。 陳晨頭一次見到霍重華時,還是五年前,當(dāng)初他不過是個青澀少年,少言寡語,但聞名聲不太好聽,說什么風(fēng)流成性,游手好閑,痞氣粗鄙。起初,陳晨并不能理解康王如此器重霍重華的緣故,直至這幾年一樁樁事情辦下來,他才視霍重華為將來康王府的新秀之才。甚至隱隱躍過他們這些早年就效忠于康王的人。 “小四爺,你這里花香充沛,不知是那位姑娘留下的?還是你身上的?”陳晨混跡北鎮(zhèn)撫司,靠著一身本事不說,嘴皮子功夫亦然了得。 霍重華無視他的揶揄,“陳大人大白天的還是少來我這里,免得有人居心叵測,窺探了大人的行跡。”他表情極淡且冷,與楚棠剛剛負(fù)氣而去的情形無異。 陳晨這才正了色,心道,解元郎當(dāng)真不解風(fēng)情,快十八的人了,看樣子還是個雛兒,他道:“王大人已經(jīng)回京復(fù)職,戶部貪墨一事怕是遮不住了,王大人與楚居盛共掌戶部事宜,要是這次楚家倒臺,王大人居上,對王爺?shù)拇髽I(yè)那是天大的助力。” 當(dāng)朝首輔于六年前因牽扯謀逆一罪,與閹黨勾結(jié),已斬首于宣武門菜市口。如今次輔汪直獨(dú)大,卻也快耳順之年,眼下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楚居盛倒臺,王重陽離著閣老的位置則又近了一步。他明面上沒有站在任何一派,實則是為康王效力。 陳晨此言一出,從霍重華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最擅審視旁人,對霍重華卻是看不透,權(quán)勢,美人,地位……他似乎都不感興趣,仿佛天生薄涼,但與此同時,又是侵/犯性極強(qiáng),像一頭時刻會攻擊人的野狼,“王大人在康王面前多次提及小四爺,看來是真想招婿啊?!标惓繍炐Α?/br> 霍重華一個眼神掃了過去,抬手打在了他的手背上,讓他放下了手里的芋頭,很顯然,并不想招待他。 陳晨轉(zhuǎn)而嘆道:“不過,蕭家和蕭皇后一日不倒臺,楚居盛就很難下來啊?!?/br> 霍重華在這時淡淡接了話,“非也,真到了緊要關(guān)頭,太子一黨一定會斷尾求生。楚居盛無異于太子的錢袋子,只要楚家覆滅,太子就相當(dāng)于少了左膀右臂。然,重點(diǎn)是,太子一旦棄了楚家,其他忠于太子的人會如何?”毫無疑問,會人心渙散。 一言至此,霍重華緊接著,又莫名的兀自沉思了一句:“楚家二爺在仕途上從未激進(jìn),也早已分家,按著朝廷規(guī)矩,斷不會因著楚居盛的事而備受波及,充其量楚二爺被免官,他那個官位要不要也無所謂?!?/br> 陳晨隨意聽著,也客觀的道:“嗯,小四爺見解獨(dú)到,王爺也是這個意思?!?/br> 霍重華突然煩躁的皺了眉,也不知道小楚棠將來會不會恨他? 陳晨昨夜抽到了尋城的簽,一夜熬下來,眼下腹中已餓,正好面前有烤的正香的芋頭,他再度伸手去拿,霍重華又一次用實際行動制止了他。 “啪!”的一聲,一巴掌,出招極快的拍在了他的手背上,瞬間爆疼。 這人就是斷掌??!與他這個練家子比起來,也不在話下。 陳晨氣的口吐白霧:“我說小四爺,你整日里摳門給誰看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月前就在外面購置的了宅子!我吃你一個芋頭怎么了?!” 霍重華抬眸,并無半分愧意:“陳大人不嫌棄的話,一會在我這里吃了便飯,這東西不是給你備的?!庇植皇强窘o他吃的! 陳晨:“……”除卻桌案上已經(jīng)剝了皮的,炭火旁足足七八塊,他這要是留給誰?能買得起亭臺樓閣的宅子,卻是這般小氣! * 楚棠回城之后并沒有立即回府,而是去了全京城最為繁華的酒樓,望岳樓。 此處不僅可見錦衣華服的公子權(quán)貴,丫鬟簇?fù)碇男〗阗F婦也不在少數(shù)。尋常百姓是不可能踏足的。 楚棠訂了一間雅間,讓莫來出去放了消息。 其實,霍重華在給她誦詩大會的請?zhí)?,她對這場五年一度的盛宴已經(jīng)有所耳聞,入場的請?zhí)鞔a標(biāo)價一百兩銀子一份。然,數(shù)額有限,僅京城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才能入場,親睹才子佳人的風(fēng)采,所以不乏有人擲巨資,只為求得一張請?zhí)?,這也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更能讓銅臭之家沾染了幾分書香的味道,家中有女兒的更是躍躍欲試,要是能當(dāng)場相中一良婿,就是大幸了。 墨巧兒有些憂心:“小姐,您讓莫來出去,傳了有請?zhí)膬r的消息,讓霍四爺知道了,他會不會……”墨巧兒沒有再說下去,總覺得霍重華待自家小姐格外的與眾不同,談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差。 楚棠為了霍重華的賬本,熬了半個月,這廂胸口正是抵著一口氣沒處撒,她不能當(dāng)面對霍重華如何,賣一份請?zhí)鋈鰵庠趺戳??再者,她的確是無心觀賽,饒是霍重華幾日后會如何的風(fēng)采卓絕,那也與她毫無干系。 不一會,莫來推門而入,稟報道:“小姐,小的按著您的吩咐,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當(dāng)日霍解元會在場,您猜的沒錯,想搶請?zhí)娜吮缺冉允?,而且女子占上風(fēng),已經(jīng)有人開始出價,您看咱們是賣多少銀子合適?” 楚棠并不貪心,但礙于手頭的請?zhí)腔糁厝A相贈,他又是炙手可熱的俊逸解元郎,出價太低有損了他的身份,尋思一番,楚棠最后定下來,“五百兩吧,誰先出此價,這張請?zhí)蜌w誰。” 請?zhí)鍪值姆浅m樌?,不出三刻,莫來就將五百兩的銀票拿了回去,楚棠頭一次發(fā)覺掙錢如此容易,若非她的確不貪銀子,她估計會去霍重華那里誆騙幾副字畫過來,然后高價轉(zhuǎn)手。誰會想到彼時無人問津的霍家庶子,幾夕之后會這般‘值錢’?世事難料,概莫如是。 * 陳晨從茶莊子里離開時,鄉(xiāng)道上已經(jīng)上凍,霍重華帶著年貨如期登門沈府,沈岳吃了一驚,他大約幾個月沒有見著他了,此番見他這般陣勢,也不得不驚。 霍重華解釋,“沈兄且聽我說,這些是替小楚棠送過來的,怎么?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