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復(fù)仇系統(tǒng)、一寵終身、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90年代搜寶養(yǎng)龍[重生]、獸人之同性也相吸、霉運系統(tǒng)、迷途尋愛、這是病,得治!、穿越之送您一顆不老藥、面癱腹黑師兄的日常(高H)
海浦東走。這樣算起來,大約天剛亮就得從洛城出發(fā)。 他們只剩下一晚的相處時間。 謝嵐回家洗漱后再來醫(yī)院,打算在病房里陪他最后一夜。 當(dāng)時護(hù)工剛離開,陳默正平躺在床上,仰望著純白的天花板思緒繁雜…… 聽到腳步聲,“你怎么回來了?” 謝嵐目光與他相撞,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明天你們出發(fā)太早,我怕沒車趕過來,所以晚上就住這里好了?!?/br> 陳默挑眉,“不能說實話?” “……”謝嵐淡淡瞥他一眼,“你想聽什么?” “想聽你說舍不得我?!?/br> 謝嵐笑,“你就當(dāng)這么回事好了。” 陳默心中一暖,雙手撐住床,他想挪個地兒給謝嵐睡,但腰上還戴著護(hù)具,腰以下又絲毫使不上力。 “你別亂動?!敝x嵐按下他。 她從墻邊搬來一把陪床椅,將其緊挨著病床邊攤開,又鋪上自己帶來的小毯子。 “我晚上睡這里?!?/br> 陳默嘟囔,“你來過夜,又不跟我睡一張床,還有什么意思?” “那我回去了……” “別?!标惸∷?。 謝嵐回頭,他又笑嘻嘻的。 “十點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她在他身邊躺下。 陳默嗯了一聲。 陪床椅有些硬,她翻了個身,側(cè)著頭看他,“關(guān)燈?” “我再看一會兒?!标惸f。 她披散著頭發(fā),烏黑柔軟的發(fā)絲繞到胸前,襯得肌膚白膩如脂。唇永遠(yuǎn)是淺淺的紅,鼻梁有個小小的弧度,雙眼皮的褶皺也不深不淺、恰到好處。他最喜歡她的眼睛,每每看他的時候,目光總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他想將她全身的每一寸都印刻在腦中。 又唯恐遺忘了哪里。 陳默拿出手機(jī),拍了張照片。 然后說:“關(guān)吧?!?/br> 謝嵐摁下電燈開關(guān)。 只剩下慘白的月光籠罩著病房。 十指交握,呼吸也無聲。 窗外的風(fēng)吹著樹葉窸窸窣窣地響。黑暗中,陳默看得眼酸了,也沒有合眼。 怕閉上眼睛,再一醒來,明天就要遠(yuǎn)行。 鬧鐘定在五點。 謝嵐四點半就醒了,她輕輕一動手指頭,陳默立刻有反應(yīng)。 “你醒了?”她問。 他壓根沒睡。 謝嵐看了眼手機(jī),說:“還能再睡半個小時?!?/br> “你困嗎?” “不困。” “那你來我這。” 謝嵐從陪床椅下來,安安靜靜地半躺在他枕邊。 夜還深,萬籟俱寂。陳默握著她的手,低聲問:“你打算等我?guī)啄???/br> 謝嵐說:“不知道?!?/br> 有幾年,是幾年。 陳默:“如果一直不好呢?!?/br> 謝嵐:“我說過我不在意。” 陳默:“可是我在意……” 謝嵐想了一會,“那你為了我,也要回來。除非你只在意你自己?!?/br> 陳默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謝嵐撐起身體在他上方,半垂著眸,目光涌動。 “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 她低下頭,輕輕貼著他的唇,再抬起的一剎那,她看到他眼里的火。 陳默掌著她的后腦勺,手指插入她發(fā)間,將她壓向自己。 一點一點加重這個吻。 東方升起魚肚白,天已蒙蒙亮。 他們親吻著,躍過黑夜,初見黎明。 手機(jī)鬧鐘響了。 謝嵐伸手去關(guān),又被他撈回來。 他像親上了癮,死都不肯放開她,只想一遍遍地繼續(xù)嘗試。 謝嵐趁著喘氣的機(jī)會說:“朱叔叔一會要來找你了。” 陳默貼在她唇邊,頓住兩秒,驟然一用力,咬住她的下唇。 留下一個血的印記。 只有他清楚,這個吻里沒有情|欲的成分。 他終于繳械投降。 眼中的一團(tuán)火熄滅了,比之前的黑夜還要深邃。 在出事后整整一個月,他經(jīng)歷過最痛苦最黑暗的時期,卻第一次感到恐慌。 對于無力的恐慌。 “疼么?”他問。 謝嵐抿著血口子,“不疼。” 他沖她扯了扯嘴角,轉(zhuǎn)過頭,笑容轉(zhuǎn)瞬即逝。 * “謝嵐,你怎么這個時候才考GRE?終于決定出國啦?”隔壁宿舍的同學(xué)來串門,一眼看到桌上厚厚的紅寶書和各種作文資料。 GRE是美國研究生入學(xué)考試,本科生如果打算出國,一般大二大三的時候就會開始準(zhǔn)備。而這時已到了謝嵐大四之前的暑假。 “是啊?!敝x嵐正在整理分析性寫作的要點,暑假宿舍只剩她一個,正好落得個清靜,“趕十月的考試,還來得及吧?!?/br> “來是來得及,就有點趕,有些學(xué)校申請結(jié)束時間很早的?!蹦俏煌瑢W(xué)說。 “我知道?!彼肷暾埖膸姿荚谑碌揭辉陆刂?,應(yīng)該能趕得上。 “你不是一直說不出國嗎?我還說呢,你績點那么恐怖,又混上實驗室兩篇論文掛名,不出國多浪費?!?/br> 謝嵐笑笑。 此一時,彼一時。 陳默去美國以后,剛開始兩年,一直與她保持著穩(wěn)定的聯(lián)系。 但是出于這樣或那樣的理由,他卻從來不肯回國見她。 逢年過節(jié)時,謝嵐也在祝福之余問過朱盛,陳默的身體情況究竟如何。 朱盛每次都回答得含含糊糊。 “恢復(fù)得很好?!?/br> “基本可以照顧自己的生活了?!?/br> “醫(yī)生說完全康復(fù)的希望很大?!?/br> 如此云云。 然而最近一年,陳默在社交軟件上出現(xiàn)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她發(fā)一條信息過去,有時他隔兩三個月才會回復(fù)。 謝嵐看著黯淡的頭像,想過很多種可能性。 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種是,陳默的康復(fù)情況不佳。 謝嵐專業(yè)是心理學(xué),研究方向是認(rèn)知神經(jīng)科學(xué),她知道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損傷幾乎是不可逆轉(zhuǎn)的,當(dāng)初陳默說要站著回來,她只當(dāng)是一個美好的愿望。 她也明白他的自尊和驕傲。 既然他不回來,她就去找他。 這半年,她全身心撲在博士項目的申請上。她沒什么遠(yuǎn)大的學(xué)術(shù)追求,只管把陳默就醫(yī)所在州的大學(xué)不論好壞申請了個遍。 年底回家,章愛萍聽說她要出國,心里跟明鏡似的。 “你還是要去找那個男孩子呀?” 謝嵐默認(rèn)。 “多好一個男孩子,可惜了,可惜了……”她年年都是這句話。 章愛萍自知勸不了女兒,只能暗地里嘆息。 她找了個瘸子,女兒卻死心塌地要跟一個癱子跑。 命更苦。 年后謝嵐收到三個offer,對方為她提供博士期間的全額獎學(xué)金。衡量一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