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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說。 “可是……你的恨, 你的怨,都是因我而起……”何厲繼續(xù)說。 仇天晴流著淚不解:“什么……” 講到這兒, 井秧靠近了肖南, 她抓住了肖南的手, 閉著眼, 如果何厲不講, 這世上應該只有她與江艷才知道真相。 肖南感覺到井秧冰冷的手握住了他,他微愣, 卻還是握了回去。 何厲眼中有淚,他說:“你不記得了……小時候,是你跟我在橋上鬧著玩,我最終失手將你推入河中……” 隨著何厲的講述,仇天晴記憶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 那時他們三人,手中拿著狗尾巴草,在橋上唱著歌,而后她與何厲起了沖突,兒時動手不知輕重,何厲推了她一把,結果她掉進了河中,她向著jiejie江艷求救,江艷跑到了岸邊,想要救她,卻被何厲攔住…… “不是……不是這樣的……”仇天晴泣不成聲,她猛搖頭。 她為什么一直不記得,她為什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 “你騙我……騙我……”仇天晴捶打著何厲。 愛上失手殺了自己的男人,報仇害死了愛自己的jiejie。 命運從來都是這樣的捉弄人。 “天晴……”何厲說,“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你要留在我身邊補償我才對……你去哪里啊……”仇天晴抓著何厲的衣角,哽咽的說。 何厲漸漸無力起來,最后倒在了仇天晴面前。 “何厲!何厲!” 仇天晴去扶他,可是他再也沒有回應,何厲就這樣被仇天晴抱在懷里。 井秧松開了肖南的手,睜開雙眼,她看見何厲的魂魄與江艷的鬼魂并肩望著痛哭的仇天晴。 仇天晴抬頭,她看向江艷,只是搖頭,不停地搖頭,最后說:“姐……我錯了……” “何厲呢……何厲呢……我想見他……” 仇天晴將何厲放平,跑到肖南身邊,她求著肖南:“讓我見見他啊?!?/br> 井秧伸出右手。 “仇天晴,握著我的手,快,來不及了?!本聿蝗痰卣f。 仇天晴照做,隨后井秧伸出左手,在空中虛無的點了一下,何厲的身影慢慢在仇天晴面前顯示了出來。 仇天晴跑過來時,他一直跟在仇天晴的身邊。 他沒有鬼的樣子,全身泛著光,嘴上還帶著笑。 仇天晴伸手摸他,卻始終揮空。 井秧望著何厲,他似乎在說:謝謝你。 井秧微微點頭。 最后何厲伸手,虛無的幫仇天晴擦去臉頰上的眼淚,用嘴型在說:我愛你。 之后何厲瞬間消失了。 “他人呢,井秧,他人呢。”仇天晴晃著井秧的手。 “往生了?!?/br> 仇天晴松開了井秧的,整個人變得呆愣。 江艷來到了仇天晴的面前,深深地凝視著她。 井秧垂眸嘆氣,對仇天晴說:“把握最后的時間,和江艷說說話吧。” 仇天晴這才打起精神,望向毫無變化的江艷。 “姐……jiejie……”,仇天晴扭頭問井秧,“她為什么還是這個樣子,她……” 井秧淡淡道:“她在死后久久不愿走,一直守在你們身邊,何厲很久之前的那次病發(fā)時,為了救何厲,也不知怎么的分散了魂魄,現(xiàn)在何厲走了,帶走了她一半的魂魄,也帶走了她的執(zhí)念。她的執(zhí)念沒了,也就要魂飛魄散了。” “往生……她不往生嗎?”仇天晴問。 井秧搖頭。 魂飛魄散,何談往生。 “啪嗒”一聲,斷梳從箱子角掉在地上,井秧走過去,彎腰撿起,握在掌心。 她用眼神問江艷,江艷微笑點頭。 仇天晴也凝視著井秧手中的梳子。 那把梳子是兒時江艷給她梳頭用的,后來一次不小心,梳子摔成了兩半,兩人一人一半,她的一半留在了齊桓,而江艷的卻細心保存到了現(xiàn)在。 后來嫁給何厲,江艷把斷梳當作定情信物給了何厲。 “是我錯了……我錯的離譜……”仇天晴敲打著自己頭。 而江艷只是微笑。 這一切從頭到尾,誰都沒有錯。何厲的失誤,江雪的復仇,江艷的死亡,以及最后生出的愛,因果循環(huán),環(huán)環(huán)相扣而已。 江艷來到了井秧身邊,井秧將掌心攤開,讓她看著梳子。江艷伸出手,一點點的靠近梳子,最后輕輕撫上,眼角的血淚,笑著掉在了梳子上。 隨后梳子盈柒淡淡地白光,千絲萬縷的纏上了江艷的手臂,胸前,全身。 江艷不在是鬼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她轉身,最后望了仇天晴一眼,整個人化成了千萬白色光點,消失于空氣。 “姐……jiejie!”仇天晴大叫一聲。 “井秧,我jiejie呢?我jiejie呢?” 井秧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她最后,的確聞到了往生道路打開的氣味,她冷漠的臉上有了些柔和,說:“往生了……” 井秧垂眸,手上的斷梳再無之前的鬼氣與生氣。 魂飛魄散怎么能往生呢…… 井秧想了想,隨后知曉了,她轉頭看向肖南。 兩人對視,深諳。 “仇天晴,斷梳我作為報酬拿走了?!?/br> 隨后井秧與肖南并肩離開了地下室。 空曠的地下室只剩下王海和仇天晴,還有何厲的尸首。 在離開前,齊桓思考片刻問仇天晴:“你要不要跟我回齊家?” 仇天晴搖頭。 齊桓也不再多問,跟著井秧他們一同出了地下室。 出了地下室,齊桓叫住了井秧:“井秧jiejie?!?/br> 井秧驚訝的回頭:“你叫我什么?” “井秧jiejie?!饼R桓看起來心情不錯。 井秧似乎也不討厭這個稱呼,抿了抿嘴,勉強接受了。 “我要回齊家了,以后有緣再見?!饼R桓那雙桃花眼笑著說。 “嗯,再見?!?/br> 齊桓轉頭又看向肖南:“肖南,好好照顧她。” “你怎么不叫我肖南哥哥?”肖南推了推眼鏡。 “就是不叫。”齊桓中規(guī)中矩的說。 肖南無奈笑笑。 “走了啊——” 最后那聲“啊”在空氣中回蕩,而齊桓人已經不見了。 “我們也走吧?!毙つ险f。 “嗯?!?/br> 齊家。 齊國棟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手中舉著斷梳,來回琢磨。身旁站著齊揚。 “阿揚,明天我們回宗家?!饼R國棟老謀深算的眼睛盯著斷梳說。 “嗯。”齊揚答。 過了會兒,齊國棟望向書房窗口,他凝視片刻,齊揚問:“爺爺,怎么了?” 齊國棟搖頭:“沒什么……” 隨后收起了梳子。 齊桓在齊宅的花園愣神。 剛才他經過書房,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