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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N市 某醫(yī)院 十二點,周末急匆匆趕到醫(yī)院,見著王婆婆一臉擔憂,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王婆婆見著她慢慢道來原委。 原來昨晚,外公如常在路上散步,巷子里突然竄出一輛小貨車,把外公給撞飛了。街坊鄰居嚇壞了,趕緊把老人送到鎮(zhèn)上衛(wèi)生院,可衛(wèi)生醫(yī)院見情況嚴重,簡單處理后緊急轉往市醫(yī)院急救中心。 周末紅著眼睛,看著滿臉痛處的外婆,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一個都吐不出來。 老人仿佛明白她想說的話,艱難的搖了搖頭。 周末看見外婆的動作,淚奪眶而出,踉蹌幾步。她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靜了,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外公要走了。 緩過神,她上前抱住外婆,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見她哭,這位70多歲的老人也滿臉淚痕。 寬闊的走廊里,只聽見一陣陣哭泣聲,偶爾路過的醫(yī)生護士仿佛習以為常,面不改色的離去。 兩人哭了一會兒,外婆愛憐地摸著她腦袋,低沉說:“末末,去看看外公吧,他在家常常掛念你的?!?/br> 聞言,周末哽咽道:“嗯” 看著重癥監(jiān)護室?guī)讉€大字,周末腳如有千斤重,定定站在門外,手足無措。 外婆握著她的手,淡淡說:“末末,進去吧?!?/br> 周末點頭。 推開病房,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白發(fā)長長的老人閉著眼睛安靜躺在床上,全身上下綁著各種機器設備,以往瘦弱的臉頰現(xiàn)在高高腫起,破壞了原本慈祥的模樣。 她放輕呼吸慢慢走到病床前,顫抖地伸出雙手握住曾經給他無限溫暖的手。 回憶一幕幕,曾經這雙手牽著她上學、為她做飯、編制玩具...... 她跪在床前,壓抑著哭聲。 “外公,末末回來了?!甭曇羯硢 ?/br> 床上老人一動不動,像睡著了一般。 “末末回來看你了,你趕快起來,好不好?”滿眼祈求。 老人依舊一動不動。 “你這樣,我害怕?!?/br> 她跌坐在冰涼的地磚上。終于,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了聲,哭的像個遺棄的孩子。 外婆伸出顫抖的手,扶她起身。她倔強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放肆哭泣。 哭累了,哭夠了,周末紅腫的雙眼怔怔望著機器上的那條微微彎曲的線條。 摸一把眼淚,起身,走出病房。 主治醫(yī)生辦公室 周末滿眼期盼地望著主治醫(yī)生,急切問道:“醫(yī)生,我還有沒有什么辦法?” 醫(yī)生搖頭,解釋道:病人是高齡老人,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是奇跡了。 “不,醫(yī)生,我求求你,救救他好嗎?”周末哭著哀求。 “對不起。接下來你們就好好陪著病人走完最后一程吧。” 醫(yī)生的聲音敲碎了周末所有幻想,她失魂落魄的走出醫(yī)生辦公室。 包里的手機響個不停,她恍若未聞,一步步朝重癥監(jiān)護室走去。 學校 周末離開后,鐘靈毓最后還是把事情告訴了江晨陽。 江晨陽雖然惱周末隱瞞她,但更多的是擔心她。 平時從她談論兩位老人的言談舉止,他知道她有多愛兩位老人。他無法想象外公的離去她會做出什么瘋狂舉動。 她外表安靜,內心實質...... 打了很多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按耐不住,江晨陽急匆匆趕往機場。 路上,他讓溫潤幫他請假,并想輔導員問了周末家庭詳細地址。 醫(yī)院 周末雙眼死寂,行尸走rou回到病房。 只見外婆面容安靜坐在病床前,牽著外公的手絮絮叨叨說著往事。 王婆婆安靜站著旁邊偷偷抹眼淚。 她走上前,跪下,握著老人另一只干枯的手,細細聆聽往事。 仿佛回到了曾經他們一家三口的時光。 周末期待時間能走慢一點,再走慢一點...... 時間一點點往前走,老人的生命一點點流失。 下午4點,機器上彎曲的線條慢慢變成了一條直線,并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周末愣住了,一時間忘記了哭泣。 不一會兒醫(yī)生來到病床前拔下老人身上的各種器械,留下幾分鐘時間給家屬。 周末緩過神沒有像開始一樣嚎啕大哭,只默默上前抱著床上的老人,任眼淚潸然流下,始終不發(fā)一語。 后來,外婆為老人整理儀容,拉著外公的手又聊了聊,醫(yī)生就過來了。 ...... 醫(yī)院天臺 周末迎風站立,一雙空洞的雙眼毫無焦距看向遠方。老天仿佛也憐憫著她,天空開始飄著小雨。她仿佛沒有知覺,一直靜靜屹立在哪兒。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想起,她機械掏出手機掛斷電話。 鈴聲不死心的持續(xù)響起,她呆呆的掏出手機,沒有任何動作。手機在她手里響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她按下接聽鍵。 “末末” 聽著他溫柔的語氣,她眼睛動了動。 “末末”江晨陽聽不到任何聲音,滿臉擔憂,只有一遍一遍溫柔的呼喊著她。讓她知道,他一直陪著她。 江晨陽在飛機查到了她所在的醫(yī)院地址,一下飛機就急忙往哪兒趕。 他擔心了一路,電話也打了一路,可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醫(yī)院里,江晨陽焦急尋找她的身影,不停詢問過往醫(yī)生、護士、病人。 在他找不到她要發(fā)狂的時候,電話終于接起。 “末末,你在哪兒?” “我來了,告訴我好嗎?” “末末” “江晨陽?!敝苣┙K于出聲。 “嗯,我在?!?/br> “我在天臺?!睊鞌嚯娫?。 江晨陽腳步一頓,瞳孔一縮,快速奔跑,看著電梯仿佛停止了一般,轉身朝樓梯跑去。 跑上天臺,看著雨中她孤寂的背影,江晨陽心下一緊,深呼吸,緩緩上前,溫柔喊道:“末末” 聽著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周末緩緩轉身,看著慢慢走向自己的江晨陽。 江晨陽看著她的眼睛,那里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光亮。 他痛。 江晨陽站在她一米外,伸出手:“末末,過來?!?/br> 周末看著他白皙的右手,沒有動,望著他的眼睛,那里有痛有憂,眼淚落下。緩緩向他探出手,當她的手觸碰到他那一剎那,他一用力就把她擁入懷,緊緊抱著她。 周末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哽咽道:“外公...他..走了...” 他緊緊抱著她,說:“末末,想哭就哭吧?!?/br> 失去親人的痛,外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后來,她在她懷里哭放肆哭泣。 ...... 外公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