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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小小的,卻好似投入湖心的石子,“嘭!”地一聲,將平靜的湖面炸開層層水浪。 “啊?!” 這回倒吸一口冷氣的可不止?jié)M殿朝臣,連盛啟淵自己都未料到,他這才剛及笄的女兒竟然有勇氣當著滿朝文武之面堂而皇之地為自己張羅起了婆家! 若是不同意,等于當場駁了公主的面子,一個女孩家,丟了顏面畢竟不好,尤其還是因為這種事情,可若然她想要招的駙馬依然是駱家公子…… “啟稟皇上!” 不知何時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回自己位置上的林岸霄,此刻突然起身來至殿中向著盛啟淵行了一禮。 “請恕臣冒昧!皇上方才也說了,若是哪家兒郎覺著自己的修行品性堪配公主的,盡管大膽站出來。故而臣只是想站出來請皇上替臣做主?!绷职断稣f著溫和地著看了公主一眼,“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哇!~” 今晚注定是個不同尋常的夜晚! 眾大臣們上一口氣被驚到還沒呼出來,下一口氣又被嚇著倒吸了回去。一張張憋紅的臉上,擺出的是一模一樣夸張的表情。 他們呆呆地望著面前一波又一波陡生的變故,大張著的嘴里,別說雞蛋了,連鵝蛋都能擱下一整筐去! “哈哈哈,好!……咳咳咳…好!” 盛啟淵笑得嗆到口水,這林岸霄平日里瞧著安靜平和與世無爭,不想在這節(jié)骨眼上,倒是光明落拓有膽有識。嗯!~不錯! “嗯……還有誰吶?” 好不容易咳喘平定,盛啟淵捂著胸口環(huán)視臺下問,“還有哪家兒郎希翼與我贗朝公主齊眉并肩的?都站出來讓朕瞧瞧!” “臣愿意!” 樓闞與樓將軍對視一眼,霍然起身來至大殿中央。 “公主殿下氣度高貴,美艷絕倫,臣樓闞仰慕公主殿下芳姿已久,今日機緣巧合,還望皇上成全!” 樓闞單膝著地,朝皇上抱拳一揖。鏗鏘的聲音利落道出心中所想,恍然令人覺得不是在傾訴兒女私情,反倒像是在下軍令狀。 “臣……也愿意!” 工部侍郎何大人甩給自家二公子一個眼色,何二公子雖然面上不虞,卻也自知父命難違,磨蹭著起身走至殿中,單膝跪地向盛啟淵行了一禮。 “臣……自知才疏學淺,技不如人,但……臣矣仰慕公主……許久,還……還望皇上…成全?!?/br> 袁二公子猶猶豫豫好不容易把話說完,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敢抬頭去看皇上和公主一眼。 “臣也斗膽懇請皇上成全!” 緊跟著站出來的是左都御史孟大人的小兒子。 然后是通政史王大人家的四公子,戶部尚書林大人家的二公子,以及翰林院齊大人家的大公子…… 不一時,大殿中央便跪了一整排年紀相仿的少年。 “好!” 望著殿中英姿勃發(fā)的一眾少年,盛啟淵扶著若娉婷的手高興地站了起來。 “朕坐的離你們太遠了,瞧不分明,”在若娉婷的攙扶下,他邊緩緩向高臺之下走來邊說,“容朕走近些,仔細看看咱們大贗朝的這一眾好兒郎!” 方洄一看盛啟淵起身,忙小跑幾步跟上來,小心地從另一側攙扶著盛啟淵下了高臺。 “臣不才,不知可否得公主殿下青睞?~” 眾人尋聲望去,但見一朗朗少年端立于大殿云柱之下。暗紫云服奢華漫溢,其上游走的暗金花紋繁復迷離。 拱手一揖,少年指尖流光一閃。 “南疆世子南盡玄雖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則同贗朝眾男兒一般,南盡玄早已被公主殿下的卓絕才氣深深折服!”放下手,南盡玄穩(wěn)穩(wěn)來至盛逸塵身邊站定,“皇上,”他朝愣在臺階上的盛啟淵恭敬一揖,“南盡玄愿以南疆王室之禮迎娶贗朝公主,共祈天下太平。還請皇上成全! 。。。 第38章 自古無情帝王家 “這……玄世子??。?!“ 滿殿紅紅火火的氣氛,因著南盡玄突兀的舉動忽而降至冰點。 作為質子的世子貌似地位尊貴,實則被人鄙棄,就連這“世子”之名也不過是為了維系邦交而為質子冠以的堂皇之名罷了。 現(xiàn)今這位玄世子竟然異想天開希翼成為贗朝駙馬?! 實在是……太無自知之明?。?! 在贗朝為質十三載,誰人不知他不學無術、吊兒郎當?!贗朝若是招了這樣的駙馬,豈不是打自己臉面?! “父皇!??!” 募地,盛逸塵直挺挺跪伏于地,“父皇,兒臣不要父皇替兒臣指婚了!” 額頭貼于地面,刺骨的寒涼透過皮膚沁入心腹,令盛逸塵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流下兩行清淚。 這一變故恰恰發(fā)生在南盡玄站出來之后,因此眾人皆以為公主這是怕圣上將她指給南疆世子,投向南盡玄的眼光于是更多了幾分嫌棄和鄙夷。 其實他們都錯了,方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殿中一眾少年身上,唯有最后站出來的南盡玄將盛逸塵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在了眼里。 順著盛逸塵哀怨的眼神,不出意料,駱云清安然自若地品著杯中瓊釀…… “皇兒吶!~” 盛啟淵走近幾步站定于盛逸塵跟前,他低頭看著盛逸塵趴伏在地的倔強脊背,并未令她起來。 “你貴為贗朝公主,當知有些話,說了便要執(zhí)行。而有些決定……一旦做了,不論后果如何——你都必須要去承擔!” 盛逸塵一向曉得父皇寵她,仗著父皇的寵愛她從來都不顧后果,恣無忌憚??蛇@一次…… 盛逸塵猛然抬頭,從盛啟淵的眼中盛逸塵平生第一次,難以置信地看到了向來疼她寵她的父皇對著她露出了高居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冷厲神色。 是的!她差點忘記了一句話——“自古無情帝王家!” “報!~~~” “報!~” “報!” 靜穆的大殿外通傳聲忽然再次響起,待到眾人醒悟過來望向殿門時,侍衛(wèi)森寒的身影已然跪在了殿門處。 “何事?” 盛啟淵的腳尖從盛逸塵眼前移開,來到大殿門口。 “啟稟皇上!北戎急報!” 侍衛(wèi)單膝跪著,恭敬地將急報舉過頭頂。 方洄得了盛啟淵眼神許可,佝僂著腰取過急報低頭匆匆看了起來。 突然,他募地抬頭望向盛啟淵,臉上寫滿難以置信的驚愕。 “何事?!” 盛啟淵將方洄的驚慌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仍得故作鎮(zhèn)定。 “啟稟皇上!”方洄撲通一聲跪在盛啟淵腳下,聲音不大卻令滿殿駭然,“金宛拓跋昱領兵三萬突襲北戎,一路南下燒殺搶掠,重鎮(zhèn)漠遠被洗劫一空,前去漠遠督戰(zhàn)的北戎太子北斛律被拓跋昱生擒,北戎王請皇上速速派兵前去救援?。?!” “什么??。?!” 盛啟淵腳底一軟,險些一個踉蹌。 “這……”望著滿殿同他一般愕然的朝臣,慌亂的盛啟淵愈發(fā)沒了主意,“眾愛卿,這……這可如何是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