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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觀好戲的悠哉神情抬眸望向駱云清。 “啟稟父皇,駱太傅一向言語直爽,可作為臣子,太傅卻從來忠心無二。今日太傅不察,言語間冒犯了父皇。但還請父皇看在今日這喜慶日子的份上,暫且……” 太子盛逸鳴眼看駱崇正實在為自己尋不到托詞,起身跪伏于龍椅之前,替他的老師兼泰山求起情來。 “太子殿下這是在替你岳父求情咯?”盛逸鳴話未說完便被端坐一旁的林貴妃無禮打斷,“既然如此,不如請?zhí)拥钕抡f說看,皇上既然貴為真龍?zhí)熳樱瑸楹尉筒荒荛L生不老呢?” “這……”盛逸鳴并非辯才,被林貴妃這般無禮地一激,原本就不算靈光的頭腦頓顯滯澀,一時也是無語。 “哼!~”但聽林貴妃一聲冷笑,“究竟……是真龍?zhí)熳訜o法長生不老,還是……你們不想皇上長生不老呢?……” 林貴妃挑撥離間的本事不小,只一句便驚出盛逸鳴和駱崇正一身冷汗。 “兒臣不敢!” “微臣不敢!” “……” “啟稟圣上!” 就在兩人連連叩首之際,高臺之下忽然響起駱云清溫潤清朗的聲音。 “圣上乃九五之尊,自不會同凡人一般墮入六道輪回。只是,西蜀夜家以擅使毒物聞名天下,而天極草又生長于西蜀毒彰之地,且先不說有沒有毒,只萬一這天極草中所含藥效與圣上脾性不符,對龍體自然也是不好的。” 話到這里駱云清頓了頓,側(cè)頭看了眼跪在身旁的駱崇正猶豫了一瞬,從袖袋中掏出一方小巧瓷瓶高舉過頭頂。 “圣上息怒,家父雖然言語冒犯了圣上,但家父對圣上、對贗朝始終保有一份赤誠之心。此瓶乃是臣已故母親留給臣的唯一一件物什,瓶中藥水融合了西蜀天極峰萬年冰川泉水與上百種西蜀特有草藥,能治百病,去百毒?!?/br> “哦?~”直到這會兒,盛啟淵才算瞧出了幾分興致。 他遞給方洄一個眼神,方洄立馬顛顛地小跑下高臺,接過駱云清手中的小巧瓷瓶呈給了盛啟淵。 “既然天極草,天極水皆出自西蜀天極峰,縱使不能相輔相成,也必然能夠調(diào)和化解,臣覺得圣上若是用此水送服天極草,定能保證去害而得益,圓了圣上長生之求!” 駱云清一席話說的朗朗正正,大殿之上一時雅雀無聲。方才還彈冠相賀的幾個朝臣此時也不禁暗自感嘆駱家公子的機敏才智。而那些個替駱大人冒了一身汗的朝臣,在終于聽到高臺之上傳來的愉悅笑聲時,也暗暗噓了口氣憑白脫了力氣。 “喲~人人都道駱家公子才冠永安,貌比潘安。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林貴妃又一次不嫌累地跳出來說話了,“皇上~”她撒嬌地搖了搖盛啟淵的胳膊,嗲聲嗲氣地道,“臣妾看著這駱公子甚是中意,可否向皇上討個情,借皇上金口將我那侄女林岸姬許給駱家公子做正室吶?” 。。。 第31章 兩難 托腮坐于案前,始終沉默地看著眼前一出出鬧劇的南盡玄此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咧嘴一笑,心情大好地喝干了杯中酒。 “嗯~江山代有才人出!駱太傅啊,你這兒子有膽有識,才貌雙全,你可不能就這么藏著掖著呀!” 盛啟淵并未直接回答林芳菲“行”或者“不行”,而是打起了太極。 “是呀,是呀,這般風(fēng)流倜儻的兒郎實數(shù)難得啊……“ “假以時日必定又是一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啊……” “永安哪家女兒得了這般了得的夫君,那是該去普度寺燒三柱高香的啊……” 趨炎附勢的朝臣這會兒順著皇上的意思又都活躍了起來,此起彼伏的恭維之聲飄蕩在大殿之上,令原本就尷尬無比的駱崇正更加地尷尬。 往年這宮宴總要一輪酒水過后再來一番歌舞方能達到氣氛的高~潮,不想今年尚在念唱貢品環(huán)節(jié)殿內(nèi)的氣氛就已熱火朝天。 林侖端坐案幾前,在層層疊疊真真假假的恭維聲中朝好不容易歸座的駱崇正抱了抱拳,面上裝出一副恭喜慶賀的表情,心里卻早已七繞八繞地拐了不知多少個彎。 方才圣上贊賞駱云清的話方一出口,他就瞧見盛逸云和盛逸塵兄妹倆相視一笑,面上皆露出一幅總算是有驚無險的神情。 看圣上這意思,大約是私下里得知了小女兒的心事,這才未順著meimei的意思賜婚駱林兩家。 駱家大女兒駱云漫已貴為東宮太子妃,若是駱云清再成為贗朝駙馬……更何況,二皇子盛逸云對駱家二女兒駱云依的態(tài)度,那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哪! 如此,這贗朝最為顯貴的幾個位置,豈不都將被他駱家給占了嗎?! 這可如何得行?!??! “駱云清,若是朕記得不錯,過完年你就十五了吧?朕先問問你,在我朝女子當中可有你中意之人吶?” 盛啟淵放任大殿之上亂哄哄地?zé)狒[了一陣才抬起手制止了朝臣們的喧鬧,“若是有,大膽告訴朕,朕現(xiàn)在就替你指了這門親事!” “父皇!”盛啟淵話剛出口,盛逸塵卻不干了。跪坐長案前的她眉毛緊蹙正欲張口,卻被盛啟淵一個冷峻的眼神制止了滿肚子不滿。 盛啟淵如何不曉得盛逸塵擔(dān)心的是什么,無非是怕駱云清道出的女子不是她,惹得她滿腔癡情付諸流水罷了??墒?,若將自己最為寵愛的小女兒嫁給一個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的男人……拋開皇家尊嚴不說,單單作為父親,盛啟淵也是不愿的。 “臣……”駱云清萬萬沒有想到,為了解救父親,送出了母親生前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不說,還會搭上了自己的婚姻! 這會兒面對著圣上咄咄逼人的問話他心思百轉(zhuǎn),一時間怎么回答都覺得不妥。 “哎呀!~皇上!今個兒這套路提前了呀!”又是林貴妃,看樣子她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究竟是誰挑起的事端。她置氣地擱下筷子嘟著嘴嗔道:“可憐臣妾巴巴地盼了好久,就等著享用這盛宴的美酒佳肴呢,皇上卻讓臣妾和一眾大臣們餓著肚子在這里巴巴地看著皇上做月老!~” “是呀,皇上!”自宮宴伊始便一直沉默的林侖好不容易逮到了插話的機會,“老臣們還不得吃飽喝足了方才有心思關(guān)心自家小崽子們的兒女情長么!” “是啊,是啊,”林侖一派的朝臣們忙七嘴八舌地附和,“為了皇上賜的這頓宮宴,臣等都不吃不喝三天了,這會兒餓得都前胸貼后背了!……” “呵呵,你們吶!” 盛啟淵看似無可奈何地用手點了點高臺之下吆喝著要吃要喝的眾人,一臉苦笑。雖然平日間他不理朝政,將國事全權(quán)交予太子打理,但身在其位幾十年,他又怎會不知高臺之下眾人心里的小九九。 縱觀整個贗朝,除了皇家子弟的婚嫁,眾人最為關(guān)注的無非就數(shù)行著內(nèi)閣首輔之職,兼任禮部尚書的當朝太傅駱崇正所在的駱家;襲著奉國將軍位,高居內(nèi)閣次輔,兼任戶部尚